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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剑道修行的佳地,心中微微笑了笑,稽首道:“贫道尉迟观原住在昆仑山玉女峰左近,说不得的峰峦叠嶂,白雪皑皑,罕有人迹,贫道也有十数年没有回去了。”
主母充满好奇,声音依旧温茹:“听说昆仑山乃神仙居地,不知尉迟仙道见到过飘飘然逍遥自在无忧无虑的神仙吗?”
道长望着殿堂的深处,仿佛要从那若明若暗的地方找到些甚么,过了许久方答:“神仙倒没见过,仙道倒有不少,算起来贫道还当不起‘仙道’二字。”
主母是极心善的人,宽慰道:“仙道不必自谦。仙道气质凛然,想必仗剑行侠,悬壶济世,在人间做了不少功德。”
道长谦虚地拈须道:“贫道闲云野鹤般的性格,却不喜与人来往。”
主母并无失望,诚恳道:“原来如此。仙道如果要炼丹修仙,我安排个僻静去处与你,尽可常驻。我吩咐全府上下回避,自没人扰你清静。”
道长避而不答,冒失道:“不知贵府中有这么个去处吗?满池莲藕,一树秋风;虹桥初渡,鱼跃龙门。却又两个大湖,有水道相通,夜夜涛声,无边景色。”
主母心情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方镇定下来,悦耳的声音有些嘶哑:“仙道说的这个地方府中也是有的,有个名字叫‘荷风院’,与柳湖相通,另有水道与1000顷昆明池相连,倒是个僻静去处。只是荒废经年,须重新整治方可住人。”还没说完,泪眼婆娑,悲自心生。
道长不理会主母的伤心,反倒笑了起来,自私自利地道:“如此,贫道的画便可卖一个好价钱了。”
主母是个心善的居士,不仅不在乎道长的失礼,反而趁着他的心道:“我也喜欢字画,我住的屋子里还挂着几幅王羲之、王献之、顾恺之,卫协、卫恒、卫夫人等人的作品,得闲时我请出来给道长赏鉴。”
道长莽撞地道:“我卖的并不是他们的画,只怕更趁夫人的心意些。”
主母听了又添了几分好奇,温言道:“道长便将宝贝借来一阅,如果承受得了,自然一并请了入府。”
道长颔首道:“夫人爽快,某免不了要卖弄一回。但请笔墨纸砚。”脸上颇有自得之色。
一旁的老奴听到这里,不禁哑然失笑道:“原来剩儿说得没错,这位道长是个古怪人!来来来,我领道长出去。”便去扯道长的衣袖。
道长将手抬起来,老奴便扯了个空,待要再扯,主母拦住道:“休得无礼!便请来笔墨纸砚,临时将这儿布置成书房。”
门外瘌痢头探头探脑地道:“我再三说了,只不肯信我,今儿个挨板子的定是你了。”
刚走了几步的老奴便退回到主母身边,自作主张地道:“我也觉得不要去请来笔墨纸砚了。”
主母脸上便有了些颜色,低声喝令老奴道:“还不快去。快去快回。”
老奴讨了个没趣,走出门时白了一眼瘌痢头,一路小跑地走了。
昆仑奴低声骂瘌痢头道:“还不快走!屁股痒痒了吗?”
瘌痢头阖府中最怕的只有昆仑奴,不敢还嘴,转过身贴着墙根溜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奴与几个小厮抬着书案并捧着文房四宝进了殿堂,瞬间便研好了香墨,铺开了绢纸,静候道长炫技。
道长将拂尘插在腰间,并没有个姿势,提起笔便画了起来,不一会儿画好了,几个人凑上前去瞧来,倒好手笔,栩栩如生的一蝠《荷风院春意盎然图》。
主母心中忧伤,嘴上恭维道:“道长果然好笔力,瞬间便就,细微之处无不精致,与画圣顾恺之的大作不相上下。”
道长端详着自己的画,张狂道:“都说顾恺之画的人物形神具备,似乎要从画里走了下来,但终究只是假的。我现添一个人物,大家瞧瞧是不是真的,好歹赢了顾恺之回去。”
老奴首先不信,拉着昆仑奴站在道长身后观看。
主母自去敲木鱼念经,好平复忐忑起伏的心情。
道长提笔望着绢纸道:“还得添些颜色方好,若不如此活过来岂不是一身素?吓不了我倒吓住了主母。”
老奴只好耐着性子催几个小厮寻来矿石,急急忙忙研成彩墨,好不容易得了5种颜色。
道长摇着头叹道:“只红黄青3种颜色便可,其他颜色都从3种颜色化来。看来你们没有一个懂的。”
老奴不服气地道:“多说无益,你且画来。”
道长更不多言,提笔便在画上添了个人儿,却不是普通的人儿,是个小小年纪的道童,背上背着一把长剑,脚上穿着一双云履,眉眼儿甚是俊俏,神色中尚有几分顽劣,尤其眼珠子滴溜溜的,好似正顾盼着寻人。委实如一个活人般。
老奴一声惊呼,主母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观看,一边赞道:“好一个真人!脸颊上的那点红再自然不过,是走远路走热了的缘故。”
昆仑奴在一旁话中有话道:“主母怎么知道人家是走远路走热了?或许就是回家来了心里激动呢?”
主母失笑道:“那也是可能的。说来道去还不是因为画得太像个真人,不逊色于顾恺之的《洛神赋图》。”
道长撂下笔道:“夫人还是以为贫道是个骗子,说了是个真人只道还是个假人!若是如此,这幅画我便收了回去吧。”说着,便要来卷画。
主母忙拦住道:“道长息怒。我说错了,不是太像个真人,原就是个真人。”细细打量着道童的眉眼,突然间叫道:“还是有个瑕疵,右眼的眸子尚未点上。也真是奇怪,不细瞧竟以为点上了。”
道长放下取画的手道:“夫人没有听说过画龙点睛的故事吗?发生在梁国,也就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
夫人惊道:“道长是说点上眸子道童便会活吗?却不敢相信!”
道长瞧着主母道:“信不信我点上眸子便晓得。”抢来了笔,虚空点了一点,指着大门道:“那不就来了?夫人你细瞧瞧,她是不是你家女儿。”
主母惊呼道:“哪里?道长莫不是诳我?”控制不住自己,已经泣不成声。这3年也不知多少次有人领着孩子到王府领赏,主母每一次都抱着希望,等来的都是失望。后来,她不抱希望了。然而这一次她心跳得厉害,全身心都被一种巨大的力量攥紧……
却见门“嚯”地开了,一个小道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在逆光中显得神秘而遥远。主母看了许久,直到小道走近了才依稀认出眉眼与小郡主有几分相似,脸长大了,个子也长高了,肌肤白净,模样儿俊俏,有几分飒爽,也有几分斯文。主母再瞧,却不是长大了的小郡主还能是谁?扑过去,抱住小道,激动地问:“你果真是玉儿吗?想杀你亲姨也!自从你走后,我夜夜见到你娘,虽然她不怪我,但我心中愧疚,彻夜难眠……儿呀,想杀你姨了!”放声大哭。
玉儿一开始还忍着不哭,但姨哭得如此转折悲伤,便也小声哭了起来,一边道:“却让姨操心了,今日我才知道,姨管教我都是为了我好。”
主母莺莺袅袅哭了许久方揉着眼睛道:“是姨做得不够好,没有花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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