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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中充满对她的信任,如溪水一般流淌,干净、透明、敞亮……
其他人的目光完全被玉儿忽视,他们或者景仰、或者敷衍、或者怨恨、或者妒忌……全都无关紧要……
她的座位排在天皇与杨丽华之下,对面坐的是朱满月,右边坐的是尉迟炽繁,果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尊贵得无以复加。
管事的太监引领玉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这时,一个人抬起头来,不慌不忙地朝她瞅去,玉儿一个激灵,顿时心情大好。
戌时,12对宫娥举着各种仪仗进入大殿,紧接着是捧着各类酒具、食具的24对宫娥进入大殿,最后是抬着10个大酒瓮的太监进入大殿。
钟鸣,晚宴正式开始。
参加酒宴的宾客早就听说今夜供应的酒水来自于齐国宫廷窖藏,最早的一瓮窖藏了25年,最晚的一瓮窖藏了5年。当年率领周军第一个攻入邺城宫城的千夫长领了柱国大将军宇文宪的军令,首要的目标并非齐国的鼎彝重器,亦非齐国的宗室美人,而是天下闻名的齐国窖藏美酒“醉天下”……25年的美酒摆在了天皇身后,20年的美酒摆在了玉儿身后,其他年份的美酒依次摆在了洛州的诸位臣子身后。
太监小心翼翼首先打开的是25年窖藏的封泥,酒香袭来,一个从不尝酒味的宫娥竟然醉倒在地。
满殿之人皆发出一声长长的惊叹。
按照礼制,酒过三巡后进入自由发挥的时间。
杨勇举着15年的美酒凑到了玉儿身边,轻声问道:“听说给公主对波斯风格的寝宫不甚满意,我另外给公主调了一间,虽然偏远了一点,却就在内湖之畔,可以听到涛声,闻到荷香。有几株荷花听闻公主来了,早早地便开了,端的娇艳无比,惹人怜爱,公主可以在月下赏荷,吟诗作对行,无病呻吟亦行……嘿嘿嘿。如果要人陪伴,我……我今晚在宫内当值,当值房离公主新的寝宫不远……嘿嘿……嘿嘿嘿……”
“你才无病呻吟哩!”玉儿呸道,心中觉得奇怪,将我的寝宫安排在他当值的左近,难道他还敢强行入室?便道:“我不住宫室,我就住御花园的树上!”
杨勇以为玉儿有情,一语双关,不禁心旌摇荡,将嘴贴在玉儿耳边道:“是哪一棵树?我在树下侯着公主……”
玉儿随口胡诌:“就是那棵歪脖子的大树,枝丫远远伸到湖里的。记住,不要错了。快走,快走。”佯装羞涩,掩脸遮挡。
杨勇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天元皇帝远远觑见了,招呼道:“杨大总管,忙何事去讫?怎的不陪‘天’饮酒?你献得好‘醉天下’,乃是齐国皇室御酒,来来来,这儿有从我那25年的窖藏里倒出的两个半斛,你我各选其一,当着众人的面一口喝了它,岂不是一件乐事?却不能断气,断了便算输了。”
杨勇小步急急行到天皇座前,赔笑道:“小臣比不得陛下,半斛便是5斗,小臣喝不了它,反会被它喝了,待会儿陛下要去酒里捞我。”
天元皇帝斜眼看着杨勇道:“讨好玉儿公主倒奋不顾身啊……刚才跟玉儿公主说些甚么?没逼迫她利诱她?她可是‘天’的人,她的不高兴便是‘天’的不高兴!”
杨勇一怔,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想了一想,咬牙道:“小臣怎敢对公主不利?陛下放心,要说小臣对公主有何想法,便是止不住地爱她想她,她越是对我冷淡我越是爱,她越是桀骜不驯我越是想,奈何?陛下也是男人,想必能理解小臣……”
天元皇帝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我早说过了,玉儿是‘天’的玉儿,她得陪伴在我左右,杨大人便不要打玉儿的主意了……”
杨勇不甘心道:“难道玉儿就不要嫁人了?玉儿嫁了人亦可陪伴在陛下左右呀!”
天元皇帝不耐烦道:“我说过玉儿不嫁人吗?玉儿现今身份与过去不同,乃我大周第一名媛,她的婚事我做主!待回到长安我便给她挑选乘龙快婿,若不是3代公卿、及冠年纪、第一回娶亲我是不会同意的,杨大总管已经有了夫人,便不要搀和此事了。”
杨勇左手抱着右手,呲牙咧嘴道:“我夫人已经病入膏肓,活不了多久了,我恳请天皇将我列为备选对象。”
天元皇帝大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如此咬牙切齿?难道舅子这般痛恨夫人吗?却也太没人味了!”
杨勇急忙解释道:“陛下误会了,我怎么会痛恨自己的老婆呢?我杨勇不是那样的人。我夫人病了不止一日,也曾不惜代价,广延名医;也曾捧汤送水,尽心尽力。只是夫人命薄,我又无通神之力,回天乏术呀!诶……”装出一副伤心而又无奈的样子。
天元皇帝不耐烦道:“这些琐事改天再谈吧。你如此不听‘天’的招呼,难道是心有异志?今日正午你又干啥啦?怎敢在‘天’的宫中胡乱杀人,却禀告了‘天’吗?难不成你将洛阳新宫当做了自己的家?”语气越来越冷,杀气越来越重。
杨勇吓得跪倒在地:“小臣对天皇的忠心日月可鉴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
天元皇帝抹去嘴角的酒沫,话中有话地道:“若是没有月亮的夜晚呢,谁来见证?”
杨勇从天皇的口气里听出了调侃,想来天皇尚不想杀他,身子便不抖了,一点也不结巴地回答:“天地可证!”
天元皇帝“哈哈”大笑:“没想到爱卿反应如此敏捷,‘天’没看错人!”停了一会儿,淡淡地道:“既然忠心,便陪‘天’喝了这半斛25年的‘醉天下’如何?”
杨勇急忙摇手道:“陛下知晓小臣的酒量,小臣实是只能喝下半斗,再喝便会醉死。”
天元皇帝板起脸道:“‘天’从没有见过醉死的臣子,你果真醉死了,‘天’封你为王,上谥号为‘忠勇威烈至诚至信’,世袭罔替。”
杨勇想,人都死了,要这虚空的谥号何用?可怜天下多少人被这谥号所诓骗。又想,尚不知道史家如何下笔,说不定会成为千古笑柄,封我的皇帝也会成为笑话,倒是流传千古了……
天元皇帝等得不耐烦了,端着架子追问道:“怎么,难道杨大人不愿意为‘天’而死?”
杨勇没奈何,喝酒是死,不喝酒也是死,反正都是死,不如当个身后世袭罔替的王去死好了,便强壮颜色道:“臣不怕死。”心中打鼓,谁不怕死呀,只有傻子才不怕死。
天元皇帝兴高采烈地安慰杨勇道:“‘天’知道你不怕死,所以嘛,更不怕喝酒!来!”双手捧起一只酒斛,脑袋凑上去,嘴唇紧紧贴住斛沿,慢条斯理地吸允着。
天元皇帝带了头,杨勇再无退路,只得去捧酒斛,却怎么也捧不起来。
天元皇帝觑了他一眼,目光中杀气重重,他一紧张,竟然两手发抖,不用说捧起酒斛,竟然连抓也抓不牢靠。
天元皇帝“咕咚咕咚”一直在喝酒,满殿的人都放下手中的食物,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洛阳城里的达官显贵多半听说过天元皇帝的酒量,今日是第一次亲见,他们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后妃们见怪不怪,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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