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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此番用意,本宫也大致猜的明白,只是,云伊将将化形,怕受不住刑戒池的十日之期。”
玉帝不动声色的品一盏清茗,“若不动其筋骨,怕是不顶用。”
王母叹一口气,“本宫本想着要让几个孩子多安生几年的。”
玉帝抓起王母的手放进掌心,“王母,天劫未必能让咱们多等几年。”
王母一时无言以对,她默了默,“那云伊的身份……”
玉帝摇摇头,“她是个谜,冥史记录不到她的出处,可能是上古诸神的残魄转生,月冥若是对她真的动情,倒是一个比较合适的筹码。”
王母苦笑一声:“筹码二字,玉帝说的太过心酸了。”
玉帝相视苦笑,目光睇向远方,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今后的三界会如何,还要看月冥璃墨他们一辈。
他只希望,莫要生灵涂炭便好。
……
二十天刑戒宫外,璃墨急得就差跺脚了。
他分别去给王母和月冥送了信,信使在路上便遇到了刚好回来的王母,他还暗自高兴了许久。
谁知道,眼看着云伊就要进刑戒池了,王母竟然临阵倒戈,过来与他说她也无能为力。
他十分不解,“曾祖母……”
王母递给他一个安定的眼神,“璃墨稍安勿躁,这件事情,便按照你曾祖帝的意思办吧。”
“可是……”
“此乃天机,你只知道这是他二人必经的劫难便好。”王母轻轻叹了口气,眼神往刑戒宫的大门里望了望。
云伊与凝尘纷纷入了属于各自的刑戒池,起初的痛,云伊还能忍,她只见对面的凝尘面目渐渐发生了变化,迷蒙扭曲中,方头小耳的影子里慢慢隐现一张干净秀气的面孔,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吧,有趣,他竟有将自己扮丑的癖好。
云伊不知,那模样,是朝凤为了除去凝尘的凡心而施的法术,随着刑戒池的灵力抽出,朝凤的法术自然也就卸了,凝尘回归人形本目,却是不会变成书本的模样,这也是刑戒池特有的设定。
忽的,云伊闷哼一声,只觉强大的吸力从四肢百骸蔓延到五脏六腑,她的魂要散了,魄要裂了,她可能要一命呜呼了。
虽说自古以来,刑戒池里没出过仙命,可那是因为从前来这里受戒的都是仙阶以上的神仙,更是诸如月冥无风之流生而仙胎的家伙,她是第一个进刑戒池将将化形的小鬼,估计连玉皇大帝都不知道十日后她会怎样。
说实在的,云伊有些迷茫,她自认不是一个十分有肚量的人,有仇即便现在报不了,也要记在小本本上,若是寻得机会,能找便找回去。
可是她此番的痛,她要将它记在谁的头上,她有些理不清,可能是她痛的意识混乱了。
她忽然觉得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她在浑浑噩噩中便被圈进了一场博弈中,无论是摆棋的人,还是棋手,亦或是对方的棋子,她都觉得对她不起。
可又一瞬,她又觉得,似乎这就是她应该有的命运,她的生命,注定不能够平平凡凡,一帆风顺的过活。
灵魂存世,终是要将该经历的都经历一遍,将不该经历的也经历一遍,才算圆满。
前几世她过得是否圆满,她不知道,可是这一世,她觉得,她天上地下,人间妖岛都去过了,有了朋友,有了理想,有了兴趣,除了没有经历过爱情,也算不枉此生。
况且,爱情那种东西,来了就珍惜,没来也无所谓,所以,即便此刻她被吸得灰飞烟灭,她也了无遗憾了。
想着,想着,云伊闭上了眼。
月冥赶到的时候,云伊已经昏了过去。
他眼睛冒着墨色的光,周身散发着墨色的气焰,一步一个血脚印,提着浴血的狱火剑,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
他从南天门,一直打到了二十天,他已伤痕累累。
玉帝站在刑戒宫门口,背着手威严的立在上方,冷冷的看着月冥,仔细瞧去,便可发现他褐色的眸中深藏的心疼与宽慰。
“月冥,国法家规,天条戒律,容不得半点亵渎,你若再执迷不悟,朕将你一并处罚。”
那声音并没有因为月冥的变化有丝毫的波动。
月冥此刻早已不见往日的懒散,只见他瞳孔发红,墨中带血,周遭的墨色将方圆几十米都染低了气压,这是一介冥王的风范。“你们不辨是非,不明黑白,还有脸提什么天规戒律,今日若是不将云伊带走,本王掀翻了你的罗天宫!”
“就凭尔?”
玉帝袖袍一甩,一道气刃直奔月冥面门,玉帝两手空空,他已经达到了不需要灵器便可发挥灵法的境界。
月冥不躲不闪,迎上一道黑色的气旋,气旋相撞而散,月冥后退两步,口中吐出一口鲜血。
他抬手擦了擦嘴角,“就算本王飞灰湮灭,也先要搅得你这刑戒宫不得安宁!”
“月冥,为了一只小鬼值得么?”玉帝神色淡淡的看着他,满眼尽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