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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下一刻就要裂开,却又堪堪撑住。
而此时远在少君府内的阵眼也爆发出强烈的灵光,这灵气与混沌僵持片刻,却仿佛后劲不足,到底还是给后者占了上风,阵眼上咔嚓一声,竟露出了一道细微的裂纹。
这裂纹甫一出现,阵眼压制的力度便明显减小,随后裂纹蛛网似的在上面蔓延开来,眼看就要碎裂。
而混沌则像是窥见了这一瞬的空隙,竭尽全力膨胀起来,外面包裹的阵法竟在这力道下渐渐回弹。
眼看局势就要不可收拾。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双苍白瘦削的手缓缓拢住了那阵眼。
这是一双过分漂亮的手。
手指修长而瘦削,骨节大小适中,既不显得突兀也不会没有棱角,手中散发出醇厚灵气,像是蕴含着强大力量,混沌的反抗立刻便被压制了。
只是随着他轻轻拢住阵眼,手腕细瘦的血脉中却鼓动起黑色浊气来,绷起的青筋昭示着这人的情况——他并不如表面看起来这般游刃有余。
可不论如何,在这浓厚的灵力润泽下,阵眼的碎裂竟立刻停止了,甚至其上的裂纹也开始缓慢合拢。
眨眼间,阵眼重新恢复完好无损的状态,更加强劲地支撑着阵法。
及至此刻,东荒的混沌也像是力竭,终于停止了反抗,在这强大的力量下收缩成一颗拳头大小的珠子,悬浮在空中。
混沌的聚拢,算是成了。
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瞬息之间,而此时察觉到阵眼波动,从议事殿撇下一众传令兵和前线战况,慌忙赶过来的峘泽君推开房门时,见殿内的少君正缓缓地收回手。
不过两日,君寒比之去无月之前,却憔悴了不少,清俊的脸上带着浅浅的倦怠,身上灵气也有些匮乏,只是一双瞳仁依旧清醒而锐利,衣袍上带着一股浓重的安魂香味道,像是刚从哪个熏香缭绕的地方回来。
唔,想必是上神的房间。
峘泽见此情景一时愣了:“少君?您不是在无月陪上神,怎么......”
君寒并不应他,只是淡淡地将手拢进袖子里,掩住血脉中鼓动的浊气,低声道:“准备一下,现在去混沌那边。”
峘泽神色一震,张张嘴想说什么,却还是咽回了肚子里,只是俯身在君寒脚边:“遵命。”
东荒的咒术结束的时候,已是半个时辰之后,荒原上一片狼藉,四下都是血迹和残破的肢体,其夙上神就冷着脸,岿然不动地站在这尸堆当中。
他身上一层灵光护体,并未伤到分毫,甚至一片腥风血雨中还留住了一身纤尘不染的白衣,和周遭混乱凄惨的情况格格不不入。
风暴停了,视线稍稍恢复一点,他甩甩袖子,看向远处的结界,金色的瞳仁微微眯起,桃花眼一片冰冷。
十里之外,虚元副将正从城墙背风处爬起来。
城墙上混乱不堪,只是由于离结界较远,即使被波及,也并没有出现人员伤亡,严重程度不过相当于经历了一场暴风雨。
虚元副将四下扫视一遍,拍拍身上厚厚一层被飓风卷过来的尘土,把脚边匍匐着的小士兵拽起来。
只是刚伸手,虚元便觉出点不对劲。
昏暗的夜色中,他在指尖点亮一点灵光,照亮手心的一片鲜红,随后面色一僵——他刚刚拍掉的尘土竟是红色的。
虚元副将征战多年,也见过大战之后下血雨的场面,血水将河流染红更是寻常,可红色的尘土却闻所未闻,他皱起眉头,两指捻起点‘尘土’送到鼻端,闻到一股浓重的腥味。
虚元一怔,刚刚摸到的,身上那厚厚的一层,竟不是尘土——而是被碾成粉末的肢体!
可就在他有些僵硬地意识到这一事实时,他身后一个站起来的将士惊呼一声:“副将,您,您快看!结界,混沌结界没了!”
虚元猛地抬眼,只见四下昏暗污浊,仿佛末日将至,而那原本气吞山河占了大片土地,灵光流转华光潋潋的混沌结界,竟然就这么没了!
“派探子出城!”虚元眉梢一挑,猛地一挥手,“去看看那边神族的情况!”
探子一声应下,立刻下了城墙。
虚元虽这么说着,可他垂眼见城墙上那一层厚厚的血红色粉末,心中已将那群神族的下场猜了个七七八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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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混沌结界,唔,原本的混沌结界深处,一黑一白,两道人影,轻飘飘地掠过无边夜色,先后落在那颗已经收缩完毕的混沌前。
“他竟真的做到了,”白衣人影绕着那颗黑漆漆的球体转了两圈,忍不住低声赞叹道,“实在是不可思议,如此强大的灵气和意志力,若是再给那孩子两万年,怕是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黑衣人影并不说话,只是无声地点亮一点灵光,照亮眼前一片黑暗。
光线在浑浊的空气中并不能传到很远,只是映出这人沉凝的侧脸,眉骨挺拔线条冷硬俊逸——是魔尊。
“帝晏”魔尊扫一眼遍地尸骸,拧着眉头声线阴沉,“拿神族数千名神君的命来破开混沌结界,你可真是舍得。”
帝君却仿佛没听出这话里的不满,目光依旧落在混沌上,只是轻声叹口气,“那还有什么办法,君寒他更改了执若阵法的运转方式,除了他谁都进不来。”
“可是......”
“将问,”帝君淡淡地回头看他一眼,“总要有所牺牲的。”
魔尊显然不听他这一番说辞,只是冷冷地一瞥,不愿再与他交谈。
------题外话------
这两天电脑跟我过不去?
怎么都显示不出更新,作者君哭死。
PS:快完结了,小可爱们应该都看出来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