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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寒拎着两包梅子糖在街上逆着人流沉默地走着。
有人撞到他后抬头,既惊讶于这魔族面具下的皮相,又疑惑于他的失魂落魄。
灯会越晚越热闹,但君寒周围却自带冷僻氛围,仿佛孤寂得无人可以靠近。
他停下来看着远处灯会尽头的稀疏灯火,回想片刻刚刚上古神的慌乱眼神,轻叹一口气。
她发现了啊。
山河远阔人间烟火都是别人的热闹,他的上古神只守着自己冷清的无月,并无意于寻常人世情爱。
他一直都清楚被执若发现不过是早晚的问题,也大概猜得到是个什么结果,可他就是这么矛盾,一边小心掩盖一边又忍不住试探。
他盼着能有个意料之外的结果。
可人世间的结局大概都是这么不尽如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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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袍子你在湖里干嘛?”执若看着水鬼似的从湖里冒出一个头的枃斥君,心里考虑了一下这东西恩将仇报的可能性,默默地伸手按住了天昭。
“能干嘛,”枃斥君拖着湿哒哒的一身衣服走上岸,伸手拧自己衣服上的水,“我在湖边走得好好地,虽说脚下一滑就掉下去了,但我完全可以自己浮上来,可就是有人看老子不顺眼要拿石头扔我,”他看一眼执若手边的一小堆石子,咬牙切齿地笑,“你后悔在那天救了老子就直说。”
随后这落水鬼突然凑近,扒拉开自己的头发,凑到执若面前让她看,“你看看!好好看看!这满头的包,没想到你小子手劲还挺大啊。”
上古神把手从天昭上挪开,淡漠地扫一眼,谦虚道,“还好,两分力气。”
枃斥君气到恨不得动手打架,可又清楚明白再来十个自己也打不过这白衣少年,只能选择口头上的报复。
于是他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一遍执若,看一眼扔在一旁的面具,再看一眼她手里攥着的花灯,突然莫名地领悟了什么,幸灾乐祸起来。
“怎么了?这是和那人渣少君闹掰了?”
上古神冷冷地扫视他一眼。
“别这么看我啊,”枃斥君抖抖衣服在她旁边坐下,“看在你被那人渣少君抛弃了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拿石头扔本大爷的罪过了”
“谁告诉你我被抛弃了,”一直沉默的白衣少年突然转过头来盯着他。
“这难道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枃斥君一指地上扔着的面具,“本来是跟那人渣逛灯会,结果现在却跑到这里来往湖里扔石头,”他更近地往执若那边凑一凑,低声道,“不过你要真是决定离开那人渣的话,我推荐你去找一个绿袍子,就是那天因为湖里的鬼龙遇到的那个你还记得吧,就是掉了一条裤腿的那个,他那天见了你之后都疯了,屋子里都是你的画像......”
枃斥君之后说了什么,上古神完全没听清楚。
她隔着湖面腾起的雾气看着远处灯火发呆,想着自己走了之后君寒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自己逛灯会,心中便突然升起自我厌弃来。
君寒是那么好的一个魔族,两人不过萍水相逢却受了他这么多照顾,如果可以,她倒真的不介意把自己的无月山搬空,三界的宝贝都随他挑,那句要什么就给什么也是真心实意的,可现在,她没法给君寒回应,她此刻也不清楚之后要怎样做。
她不敢去想。
即使心里隐隐约约已有答案。
“喂,倒霉鬼,”执若突然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脚边喋喋不休的枃斥君,袍摆被夜风吹得烈烈作响,在这声响里,她问道,“喝酒吗,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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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的酒不好喝,晕晕乎乎中,上古神想到。
辛辣,粗糙,不像她在君寒的少君府里喝到的柔和有口感,但此时却非常应景。
这家酒馆的老板带着妻儿去逛灯会了,本该关门的酒馆却因为枃斥君是这里的常客而留了门,酒窖也开着随便他们拿。
于是上古神翘着二郎腿坐在桌子上喝得昏天黑地。
枃斥君更过分,他喝嗨了已经坐到了房梁上。
“你,嗝,你现在,无家可归了吧。”枃斥君在房梁上问执若。
“关你屁事。”上古神虽然醉了,但依旧逻辑明确吐字清晰。
“不关我事!”枃斥君哼哼唧唧,“本大爷就是看今天灯会,你却孤苦伶仃的,可怜可怜你。”
“不需要,”执若拎着坛子灌口酒,“我有地方去。”
“哪儿?”
上古神的动作突然顿住了。
对啊,哪儿呢?
那个让她日思夜想要回去的地方是哪儿呢?
无月?灵虚?还是......
她发现枃斥君说的是对的,她无家可归。
枃斥君此人,虽然有时讨人厌,却是个尽职尽责的酒友,执若没停他也就一直喝,直到上古神喝到厌倦,在柜台上扔了酒钱往外走,他还是一直在喝。
明明只是个混吃等死的二世祖,却好像也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心事一样。
上古神一族大概都是喝酒忘事的属性,此时执若喝到神志模糊,已全然忘了发生了什么事,只是模模糊糊地记着今日大概不能回少君府了,却一时又想不起是因为什么缘由不能回去,也想不出今日要去哪里。
好像哪里都没有那个小院舒服,哪里都没那个小院自在,哪里都没那个小院能给她归属感,院子里栽的菩兰,早饭时轻声的谈话,魔族少君温和的双眼,都无比清晰起来,明明只住了不到两个月,却让她这么依恋。
真是糟糕,执若闭着眼想。
此时外面的灯会已差不多散了,上古神晃悠着走到一个没什么人的小巷,思索起自己是找家客栈还是现在就回无月山。
就这么犹豫着,魔族的夜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她一边想着不能久留,一边又磨蹭起来,像是在舍不得什么。
舍不得什么呢?她又不清楚了。
而此时一件外袍却仿佛从天而降般兜头披在她身上,身后来人不顾她一身酒气,伸出胳膊环住她,将头靠在她颈侧。
酒鬼上古神微微一愣就要回头。
她要看看这是哪个大胆包天的不想活了。
“上神别动,”那人在她身后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却成功让执若停住了动作,“就当是纵容我,这么站着片刻,听我说。”
这个人好像有点熟悉,迷糊的上古神心道,姑且先原谅他的无理行为,听听他要说什么。
“今日之事,是我的过错。”
执若一愣,她想说今日有什么事,但脑子好像被刚喝的二两酒糊住了,连个边角都想不起来。
“是我得意忘形了,”昏暗的街道里,君寒看着执若的侧脸道,“上神不过是同我亲近些,我便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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