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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是不错,执若心道,这么远的距离还能有这么强的剑气,天魔劫果然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过得了的。
但魔族的少君显然不仅仅是不错而已,挥出这一剑之后,远处剑光又一闪,应诀突然凭空压下来,稳稳地插在了外阵的生门上,随着这一剑,阵法上灵光一闪,磅礴灵气竟穿过屏障从外阵压进来透进内阵,余劲直接把枃斥君身上的那只怨灵压进了破碗里。
灵光一闪,破碗被封上了口。
这样强大的灵力,三界之中,她只在帝君身上见过。
上古神还没从这惊天一剑中回过神来,君寒已瞬移到眼前,冷着脸穿过两层阵法,连地上的应诀都没拔,直直地走向执若,伸手把她的手从枃斥君眉心上拿开了。
少君攥着上神的手,从怀里摸出块帕子擦着她的指尖,就像是执若刚碰了什么不得了的脏东西,执若虽不明所以却也并不反抗,老老实实被擦手。
枃斥君见得此景炸了毛,张嘴便打算来几句讽刺,可还未开口,君寒却给了他一个冷到发抖的眼神,这眼神极其锋利,枃斥君下意识一哆嗦,闭了嘴,但依旧还记得手下动作不能停。
敲碗的声音依旧当当响着,可有魔族的少君坐镇,周围再也没有飘过来半只怨灵,君寒擦完上古神的手,拧着眉头给一旁的枃斥君扣上一个隔声的结界,看了眼地上的阵法和压阵的天昭,抬眼看着执若,“阿若在干什么。”
“唔,”上古神回头瞄一眼一片狼藉的阵法和坐在阵法里敲碗的枃斥君,“像你看见的这样,我就是给枃斥驱个怨灵。”
“只用一把剑压阵的驱灵仪式?”君寒紧盯着执若不放。
上古神抿抿嘴沉默了。
“阿若你就这么信不过我,”君寒脸色更冷,“什么事情都不告诉我,甚至连把佩剑也不愿问我借?宁可空着外阵的生门,也不愿对我开口?”
“唔,倒也不是,只是佩剑这种东西,谁会借出去啊?”
“我。”
“什么?”执若抬眼看他。
“我,只要你一句话,我什么不会借,”黑衣青年的怒气浮上眉头,神色也微微发暗,却依旧克制着语气,“命我都可以借给你,可阿若连说都懒得说。”
执若没法回答这话,只能伸手摸摸头,觉得君寒这脾气发得实在是让人摸不着头脑,或许是魔族政务繁多,搞得他有些暴躁。
“我处理好那侍从之后,吩咐人给上神做了宵夜,端到上神院子里听峘泽说上神不在,一路找到这里,才勉强赶上,”君寒拿一双黑沉沉的眼看着眼前的上古神,终于开口问出了他忧心已久的事情,“若是我今日来得晚了,若是混沌结界那次我也去得晚了,阿若要怎样?”
“唔......其实上古神命糙,比较不容易死。”
“我担心的不止这个!”君寒突然攥紧手里执若的手,“上古神也是血肉之躯,会受伤,会风寒,甚至还会灵力消失,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命硬!”君寒几乎气得发抖,因为情绪波动不远处的应诀也跟着颤动,随后他又开口说了句什么,但是执若没听清。
其实这一刻路口呼啸的风声,一旁峘泽带人赶来的脚步声,包括君寒的喊声都离她远去,上古神的神魂短暂地游离出来,一片沉寂中,她疑惑地看着面前魔族少君的双眼,看着他忧心而愤怒的神态,感受着彼此交握的双手间温暖的力度,突然前所未有地意识到,孤家寡人无谓生死这种自我认知实在是没良心。
毕竟她在这冰冷尘世中,已经有了牵绊。
上古神在被灌了一耳朵说教之后,终于想起来了晾在一边的枃斥君,扭头一看这倒霉东西果然还在敲破碗。
枃斥君表示已看腻了那两人之间的拉拉扯扯眼神交流,正托着下巴百无聊赖,见执若看他,赶忙在结界里张张嘴说了句话,由于结界隔声,执若只能勉强从嘴型分辨出来,枃斥说的大概是......
我什么时候才能停。
怨灵已经被封进碗里,枃斥君早已不需要继续敲,执若想摆摆手让他停下,但她刚伸手,君寒便将她的手拦下来摁住,随后回头对赶过来的峘泽君道,“枃斥君深夜进行召集怨灵仪式,影响魔族安全,罚去守边界十年。”
峘泽同情地瞥一眼结界里一无所知的枃斥君,点点头,传令去了。
随后少君以召集怨灵仪式的同党的罪名带走了执若上神,把“主谋”留在了大街上。
而结界里完全听不到声音,所以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十年命运的枃斥君还在徒劳地喊:
我什么时候才能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