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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对于神女,不,对于世间生灵还留有最后一点仁义,由执若做主,在这荒芜的海底挖个了不大不小的坑,将神女草草埋了,最后在土堆上撒一把沙子,又随手扔了几棵水草,为神女这卑鄙又龌龊的一生宣告了结束。
之后执若打算和君寒动身赶往魔族,其实这原本是不大需要问其夙的去向的,毕竟这上古神来三界之后便一直粘着执若,应该是她去哪儿他就跟着,可此时其夙却难得有了不同意见。
其夙上前,伸手摸一摸执若发心,又笑着揉搓两下,把她头顶摸成一片乱毛:“你先跟那魔族走吧,我要自己去逛逛。”
小上古神感觉自己被抚摸得毛都一团糟了,刚想跳脚,可看一眼她四哥的神情,突然模模糊糊感觉出来点不对劲,她凑上去拽住其夙上神的袖子,轻声问他:“你去逛哪儿?你人生地不熟的,能去哪儿啊。”
“这就不用你担心了,”其夙收手揣回袖子里,“本上神神力高强,去哪儿不是如履平地,用得着你个小东西担心?”
他挑着眼尾看执若,露出一股子满不在乎的慵懒来。
执若却依旧不放心:“你要不先跟我们去魔族接祝舆,然后我陪你一起玩儿?”
“你陪我?”其夙上神忽地笑了,他凑近执若,在她耳边低声问她:“真的?”
白衣上神眉目昳丽,温热的呼吸带着点莫名的挑逗,就落在执若耳朵边上,声音低沉而喑哑:“去哪儿都一起?玩什都可以?”
这里面涵盖的意味太复杂,一旁的君寒倏地冷了眼,正想一把把小上古神拽回来,却见执若只是伸手揉揉耳朵,一本正经地道:“青楼不可以,别老想着去祸害人类姑娘。”
其夙:“......”
他娘的这东西还能再迟钝点?木头桩子都比她好吧。
可少君见状,十分放心地笑了。
他的阿若大概就是这种人,开窍的时候比谁都敏锐,可若是不开窍的时候,怎么撩拨都无动于衷。
是以看着碰壁的其夙上神,少君背着手站在一旁暗自庆幸起来,心道幸好他抓住了执若开窍的那一瞬间,自此之后就再也不怕情敌。
而自信遭受了重创的其夙一时精神萎靡,生无可恋地看一眼那披着流氓皮的木头桩子,板着脸道:“我走了。”
“不是,”执若忙窜上去拽住他,“你就算要出去玩,好歹也跟我说一句要去哪儿啊。”
“不知道,”其夙上神回头拿死鱼眼瞅她,“我死在外面了你也不要找我,就当我一直没回来过吧。”
听到这‘死’字从其夙嘴里说出来,执若漂亮的瞳仁一僵,她虽整天心比天大,可对于亲近之人的安危,却过分地敏感。
而其夙那边,这话说完他便自觉失言,可胸口被这木头桩子堵着一口气,让他说不出服软的话来。
执若则瘪着嘴瞅他,眼神像是带着点难过,其夙只看了一眼,心口便狂跳起来,认错的话刚想说出口,却没承想下一刻那小东西动了。
这尖牙利爪的东西伸手在他腰上恶狠狠地拧一把,凶神恶煞地道:“这是你能随便开玩笑的吗!你要出去玩就去玩,别在口头上扎我的心,打今天开始,三天给我传一次信,知不知道!”
其夙一呆,一时间竟被唬住了,愣愣地点头:“喔。”
“走吧,”执若推他一把,转身走回君寒身边,“我在无月等着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可以。”
其夙看着执若,沉默片刻,心中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他娘的这种‘你出去玩吧你老子我在家等着你’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有问题啊!
可执若显然没有意识到这问题,她只是毫不留恋地同其夙摆摆手,和君寒走了。
海底再次安静下来,神女坟头的那几棵海草静静地摇曳着,其夙站在原地,目光落在那快要看不清的背影上,神色缓缓沉寂下来。
露出一点隐藏许久的寒意。
他重活一遭,所求不过是那个放在心上的人无灾无病,平安喜乐,心中所想都能如愿,以期留住自己残破生命中仅剩的一点亮色,可现在有人连这点小小的期望都要破坏。
白衣上神的脸色转冷,原本线条漂亮的侧脸映着海中逐渐暗淡的天光,一时间竟露出几分残忍冷酷。
没有人能在我的眼皮下对小十三动手,就算是身居最高位的那个人,本上神也必要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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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魔族,将军府内,枃斥君正跪在天麟君的床前,攥着他父君的手,神情说不上悲喜,更多的则是漠然,枃斥他娘站在屋内,面无表情。
而床上的天麟君早已没了身为魔族大将的模样,短短几天内形容枯槁两颊凹陷,躺在床上一副濒死之相。
他浑浊的眼珠动了动,从床帐缓缓移到枃斥君的身上。
枃斥君他娘踢他一脚,“你爹有话要说。”
枃斥在他娘的示意下,将耳朵凑到天麟君嘴边。
天麟君张嘴便先是发出一阵无意义的嗬嗬声,像是个气竭的溺水之人,他这样喘息一会儿,终于攒出点力气,手上也攥紧了枃斥:“父君,对,对你有愧。”
枃斥君脸色未变,依旧冷冷地盯着天麟君。
足有半刻钟后,他垂下眼帘,嘴角却露出一点苦笑:“您确实对我有愧。”
天麟君眼神更加暗淡,可此时枃斥他娘却不说话了,只是神色露出几分疑虑,看向一眼床边跪着的枃斥。
“可,你是我儿子,”此时天麟君再次挣扎着开口,“有时,有时候就得背负着上一代的孽障,况且,咳,你不是也没有性命之忧吗?”
听了这算不上人话的话,枃斥娘倏地抬眼看向天麟君,神色惊愕。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不是刚说了有愧吗?现在又是作何打算。
可枃斥却像是早已料到,他叹口气,松开握着天麟君的手:“我其实收到你急召我回魔族的信报时,就已经想到了,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直白。”
天麟君不出声,一双浑浊的眼神只是盯着他看。
“我就说嘛,”枃斥拍拍袍子站起来,看着床上形容枯槁的将军,轻轻啧一声,“你对我又没什么感情,才不会想在临死前见我一面,本就是个丢脸没出息的儿子,单是听到我名字就够心烦意乱的了,若是死前最后一刻见的还是我的脸——你肯定得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给气死。”
枃斥走到桌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和他娘倒了杯茶水,想了想又再倒一杯,送到天麟君嘴边。
天麟君看他片刻,最终还是给了枃斥面子,艰难地侧身去喝水。
“所以你想与我换命,”枃斥语破天惊,一语道破天麟君心中所想,手上喂水的动作竟还是极其平稳,“毕竟这是我能想到的,你在临死前要见我一面的唯一说得通的解释了。”
天麟君握在袖中的枯瘦手指颤动一下,抬起一双阴蛰瞳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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