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似是故人来(3)(第1/1页)宛宛如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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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阿生惊叹道,显然几位失望。

    “嗯,就这。”叶清宛眼瞅着阿生背后的宋书远,不由的玩心大盛,又道:“你还想才子佳人,花前月下,春风一度,风流快活?”

    阿生啧啧道:“风流快活嘛……嘿嘿,春风一度还是要得,先生也忒不近女色了。”

    叶清宛一笑,“先生,你这小厮可真为你着想。”

    阿生一听,猛然回头,见先生似笑非笑的站在自己身后,摸不透有没有生气,自己这抖也不是,不抖也不是。

    “去厨房帮厨。”

    “哎”阿生应了一声,一溜烟的跑了。

    宋书远走近了两步,站定在叶清宛身边。瞅着院外繁盛的绿竹,满目翠绿,风一吹过犹如浪涌浅滩,层层作响。

    “事情谈完了?”

    “嗯。”

    “这两年情况不容乐观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要有所动作了。”沉吟了片刻,宋书远又道:“远兮连这些都告诉你?”

    叶清宛噗嗤一声笑了,仰头望着宋书远说:“远兮哥哥可什么都没说,我诳你呢。”眉眼中透着狡黠,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宋书远一阵失语,心中哀叹,怎么忘了这小家伙就是个小狐狸。

    叶清宛正了正神色,“其实我多少知道一点。”调整了下思绪,“我刚到君山不久时,便来了个人,待那人走后远兮哥哥躺了好多天,他告诉我是采药时不小心摔下来了。可能以为我傻乎乎的认不出那是鞭伤吧。”

    宋书远没想到竟还有此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她笑道:“好在医术高明,不然那么个美人儿,落得一背疤痕岂不可惜。”

    宋书远一个没忍住给她一个爆栗,当年她调戏良家妇男被抓包一次还不悔改。身边各个都是风华绝代之人,真不知是从哪学来的这些疯言疯语。

    “啊!”叶清宛一声痛呼,委屈巴巴刚要辩解,却见安远兮出来了,只得在肚里诽谤这宋书远几年不见竟还开始了体罚。

    安远兮见她捂着头,一脸很痛的样子,虽不明所以却还是招招手唤她过来,轻轻揉了片刻。

    宋书远看着二人这几分亲昵的动作,眼底深沉了起来,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阿生勤快的很,来的这几天替李叔李婶干了不少活,若不是叶清宛使唤他切草药时被老神医逮个正着,勒令不许,估计这会儿要忙成陀螺了。

    叶清宛坐在小凳上,一边脚踩着药碾子碾药,一边翻着医书。她有个习惯,就是看什么都喜欢嘴里念叨两句。

    “女贞子,即冬青子,呈肾形或近肾形,深蓝黑色,味甘,微苦涩,补肾滋阴,养肝明目。嗯,难怪总说以形补形,近肾形补肾。”

    阿生捧着两个热腾腾的大包子过来,伸手递给叶清宛一个,然后就这么蹲坐在一旁吃了起来。

    他瞅着叶清宛,同样是一身小厮打扮却比自己精致的多。此时可以断定叶清宛就是那个叶府送往君山的大小姐无疑了,按理说千金大小姐就是学医,也应该娇生惯养。可这几日他瞅着,这个叶小姐采药种药洗药碾药样样都做,还处处干净利落一点也不比他这个专职的小厮差。搞不懂搞不懂。

    叶清宛被这香喷喷的包子勾起肚子里的馋虫,怂恿阿生道:“待会儿跟我挖竹笋去,那个鲜嫩,好吃。”

    “嗳”阿生乐呵呵的应了一声,待了这几天他是看出来了,这个叶大小姐,会吃,跟着她准能饱口福。

    往年这竹笋她早该吃上了,又鲜又嫩。可惜今年老神医回来了,看她看的忒严实了些,好一阵子没打牙祭了。

    偷偷摸摸给阿生配上背篓,两人拿着小锄头就往后山上去了。

    其实小筑正门那边被一片竹林包围着呢,可她不敢去,一来小筑地势高怕被发现,二来嘛,都说那竹林蕴含了八卦阵法,万一挖坏两棵改了阵势就不好了,会被老神医念叨死。

    “叶姑娘,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怎么一身男装打扮。”阿生瞅着她,虽说心底里认定了她是千金小姐,却丝毫没有距离感,相处起来就像小时候隔壁家的阿花,说起话了也就随意多了。

    “女儿家那些裙钗环佩的,还怎么上山挖草药呀,再者,还是这粗布麻衣结实。”叶清宛从袖口掏出里衣甩了甩,“不过我这里衣倒是棉布丝绸的,都是家里托人从苏杭运来的。”

    阿生不免啧啧嘴,千金大小姐再朴素,那还是千金小姐呀,跟他们这些穷小子就是不一样。

    挖竹笋那几年都跟安远兮学出了经验,若不是春末怕是更好找些。叶清宛一边挖笋一边向阿生打听宋书远的事情,这几年都拜访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早些年她就察觉到身边人的不一般,只不过没有刻意去探听罢了。

    听阿生说了几个人,叶清宛只对当世有名的大学者耳熟,也不怪,她在这君山窝了五年了,许久不见外人。

    聊到兴起时又哼起歌来,“太阳对我眨眼睛~鸟儿唱歌给我听~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还不粘人的小妖精~别问我从哪里来~也别问我到哪里去~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献给我的小公举~”

    阿生忍不住道:“你这曲儿哪里学来的?怎这般古怪。”

    叶清宛在心里哀叹两声,她是穿越的啊穿越啊越啊,“不告诉你。”

    “怪不得他们都说……”阿生察觉自己一时口快,连忙住了嘴。

    “他们?说啥?”叶清宛奇了,这统共才几个人,能说她啥。

    阿生吭吭唧唧倒也把话说完了,“鄞州城里他们都说,说叶府的大小姐可是个妙人儿。”

    叶清宛心里掂量了下阿生这话几分真几分假,最后认定十足十是假的。她离开鄞州时才八岁,又不是豆蔻年华才冠古今的少女,不值得被文人雅士记在心上。也不追究他,被拍马屁了心理美滋滋的。

    她哪里知道阿生说的可是大实话,当年她做的事和叶府的地位,足以被各家各族夸来赞去,加之其后离开了鄞州使后来者闻而不见越发好奇,慢慢的也就传成了妙人儿。

    叶清宛背篓里已有小半的竹笋,刚想着也该回去了,就听到丝丝呜呜的笛声,慌忙喊上阿生走快些。

    这笛声她是晓得的,一直是安远兮与她偷偷报信使的,正走着,又有琴声响起与笛声相和。

    阿生喜道:“这是先生的琴声。”

    叶清宛称奇,“这琴声有什么不一样么?你怎识得?”

    “虽说琴是别人的琴,但这琴音我就是识得,当年正是因为我能识出先生的琴声,才被先生选做小厮的。”阿生说起来无不自豪。

    叶清宛在心里默念两声这也行?了不得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