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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宛翻了翻,是个小锦囊。里面的确装了个符咒,她虽不信这些,但到底不能辜负老人家好意呀。说道:“谢谢大师。”
老方丈摆摆手示意她可以走了,末了还跟了一句:“平安符乃老衲亲手以金漆所写,十两一个。”
叶清宛一听,回身试图将平安符扔回去。奈何山风太大,有吹落到她怀里。
老方丈笑道:“女施主,这符咒跟你有缘啊。且收着吧,大殿前交钱。”
叶清宛捏着锦囊气呼呼的去了大雄宝殿。
正巧秋灵溜达一圈回来,见她捏个锦囊好奇的问道:“小姐这是什么呀?”
叶清宛往她怀里一塞道:“方丈大师亲手画的平安符,开过光的,极为灵验。”
秋灵睁大了眼睛极为震惊,没想到自家小姐竟这般厉害,能同那方丈说得上话不说,连这开过光的平安符也是说拿就拿,了不得了不得。
而后又留着吃了个斋饭,待秋灵逛了个痛快后,二人才下山回家。
叶清宛琢磨着,那楚中天若不是个傻的,应懂的自己找他是为了楚玉。第二日便会派人来请。
结果竟足足等了三日,差点将叶清宛管闲事的性子给磨没了。
到了楚府一见楚中天,发现他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整个人眼底泛青颓废不堪。
待屏退了左右,叶清宛也不说那些虚的,直接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说给他听。
可楚中天却比楚玉执拗多了,直道她不懂。
叶清宛心想,有什么懂不懂的?同性之爱不也是爱情?男女之爱也是爱情。爱情与爱情之间有什么差别?
不过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罢了。
叶清宛道:“你这般整日的酗酒惹事,你家族人便会同意你们二人双宿双飞了?”
楚中天暗了神色没有言语。
叶清宛用手指关节敲敲桌子,拿出一副教导主任训小学生的姿态说道:“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耍小孩子脾气,该好好想想往后的日子怎么办。”
楚中天抬眼看了她一下,一副只觉她莫名其妙的模样。
“你现在呢,离不了家族,自然处处受家族掣肘。倘若你自己拼得一副家产,再到那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家族还能咋滴?”
楚中天扯了嘴角,刚想嘲讽她想的太天真,却听她又道:“那魏安王与龙阳君之事,谁敢说魏王的不是?而龙阳君也是有才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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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义山庄
院中几盏灯笼照亮方寸之地。
石桌旁的二人相对而坐。一老者手拿几枚铜钱胡乱散落,而后掐指算算。
对面的俊秀青年沉静如水,一脸淡然。
老者眉头皱了又皱,想不通为何自己这小弟子明明已与叶清宛分开了,为何命线却是越缠越紧?
这二人正是欧阳炜与安远兮。
本以为略施小计将二人分开,那产生于朝夕相处的感情便会慢慢变淡。而如今所见似的确如此。
欧阳炜抬眼看了下安远兮,见他每日里不是给岳绮烟调理身子,就是给她研究调理身子的方子,并无任何异常。
说起这个岳绮烟,他心中也是不喜的。
当年带着这个小徒弟,刚下山就被姑苏岳府请了过去,他虽说徒弟众多,可没有哪一个如安远兮这般单纯。
竟对自己的患者产生了男女之情!而后还为了她去与潍城穆府做那有违医者之道的交易。
否则他们又何须替那穆府做那些伤身的药丸?这药丸还做了十年。好在这十年也是转瞬即逝,如今也不用在于穆府有甚瓜葛。
安远兮自是不知他师父心中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想着今日的卦象怎算了一遍又一遍。也不知师父在算着什么。
自欧阳炜入山庄后,老夫人与岳绮烟的身体都渐渐有了起色,这让他安心不少。只盼着九月初时,岳绮烟能顺利产下胎儿。
夜渐渐深了,欧阳炜摆摆手示意安远兮回房休息。
安远兮回到屋中褪了衣袍,从兜里掉出一物来。
他捡起看了看,是个绣工精细的荷包。白日里有个面生的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塞给他,他口不能言,也不能追着人家姑娘跑呀,只能揣兜里带了回来。
看着这小荷包,不由得把怀里的荷包也拿了出来。那个荷包做工粗糙,绣工更是不值一提,却在他的怀里揣了三四年之久。
这个小荷包已经有一年的时间没换过里面的花草了,自去年九月与宛宛分开后,便再也没人替他寻那些当季花草。
安远兮拉扯着荷包,想要将里面的花草倒出来。却不曾想一扯便将那荷包扯成两半。
内里干枯的花草纷纷扬扬,在空中旋转,飘动,四散开来,最后洒落一地。
他愣了愣,看看手中的荷包,又低头看了看地上的花草。而后便将荷包放手中拼了拼,试图让它恢复如初。
师父是个爱算卦的,长期耳濡目染的他也是懂些皮毛,自然知道这不是什么好的征兆。
捏着荷包的手开始微微有些颤抖,自己那个小徒弟会有什么不测?
安远兮于床边坐下,盯着荷包发呆。
虽然荷包的破裂可能指示着宛宛会有不测,可是自己内心却坚定的觉得,这是在寓意着两人的感情。
自他开春到达金义山庄后,总觉得宛宛有些变了。变的不再同他无话不说,二人之间似乎有些隔阂。
这种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在此次收到信件后尤为强烈。一向事无巨细向他倾诉的宛宛,为何这两次的信件一次比一次字少。
仿佛不愿再与他分享生活中的点点滴滴,这种从生活中一点点剥离的感觉,让他犹如剔骨抽筋般难受。
想起昨夜里的梦境,安远兮的右手不由抚上了胸口。
梦境中一身红衣的叶清宛,面对着他笑着流泪。殷红的嘴巴一张一合,在同自己说着什么。
似乎是什么令自己万分难受的事情,心脏剧烈的收缩,蚀骨般的痛彻心扉。
自己便是这般痛醒的。
清醒过后,那种痛苦却久久不能散去。而且梦中宛宛到底说了什么,他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他有些等不了了,只想着快些去鄞州,去见那个他亲手养大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