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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不想沈妗在这样的场合给他丢人。他直接吩咐凝翠和含翠道:“带你家侧妃回府罢,免得她再胡言乱语。”
沈妗咬咬唇,眼圈红了:“殿下……”
景王不再看她。沈妗虽然想看戏,但不敢反驳景王的话,只能行礼道:“妾身告退。”
段逸风在民间有名望,但是这些世家大族还是喜欢请太医。
宁王看着沈妤道:“宁安,你这是……”
这个段大夫也太年轻了。
沈妤淡淡道:“殿下,如今只有段大夫能救舒姐儿。”
张太医都束手无策,宁王也只能让段逸风试试,他下定决心道:“好,但是……”
段逸风鲜少一本正经道:“我用我这条命担保,小郡主会安然无恙。”
看都没看过,他就敢担保舒姐儿能安然无恙,大家都觉得段逸风在说大话。
沈妤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认真道:“段大夫,您请罢。”
段逸风先净了手,然后到舒姐儿面前,望闻问切一番,面色沉重道:“小郡主是中了血藏草的毒。”
沈妘心头更加紧张:“这是什么毒,可能解?”
段逸风道:“我先写个方子,快些派人去抓药,兴许还有救。”
沈妘头晕了一下,来不及多问,赶紧让人准备纸笔。
段逸风快速写完药方,交给春雪。
沈妘抱着舒姐儿,催促道:“快些。”
“等等。”沈妤对苏叶道,“你和春雪一起去。”
宁王诧异的看了沈妤一眼。沈妤冷笑一声:“防人之心不可无。”
她本就怀疑凶手在这里,那么春雪去抓药一事凶手当然也听到了,说不得就会半路拦截,耽搁舒姐儿救命的时间。
苏叶带着春雪一路飞奔而去,半刻后也就回来了,然后又按照段逸风所说的方法熬药,又强行给舒姐儿喂进去,足足折腾了一个时辰。
果不其然,舒姐儿呼吸顺畅了不少,哭声也渐渐停止,脸色也没有那么涨红了。
沈妘喜极而泣,竟然向段逸风行礼道谢。
段逸风忙侧身躲过,道:“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草民不敢受此大礼。”
宁王也松了口气:“段大夫果然是妙手回春,大夫救了舒姐儿,本王定当重谢。”
段逸风毫不在意的摆摆手:“殿下无须客气。”
经此一事,宁王倒是毒对郁珩多了几分感激,拱手道:“这次舒姐儿能安然无恙,多亏了堂兄。”
郁珩眉眼淡然:“我不过是传个话,段大夫才是功劳最大的。”
张太医见舒姐儿好转了不少,对段逸风投以佩服的目光,没想到段逸风年纪轻轻医术如此高明。
他也不耻下问道:“段大夫,老夫行医数十年,却不知血藏草是什么毒,可否请段大夫指点一二?”
段逸风笑了笑:“指点谈不上。我也是偶然在一本书上见过,血藏草是南疆的一种毒草。不说吃下去,只要闻一闻,便会中毒,会使人呼吸困难,若没有及时配制解药,不出六个时辰,就会被活活憋死。此毒无色无味,事后找不出半点伤口,堪称杀人利器。小郡主年幼体弱,只怕耽搁不起六个时辰。”
沈妤道:“难怪张太医查验了这么久,都查不到凶手将毒下在了哪里。”
她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着,不确定谁是幕后指使。
是沈娴,还是沈妗?她们的确和自己有仇,可是她们一个在景王府,一个在永康侯府,能将手伸到这里来吗?而且,看舒姐儿中毒的时间,明显就在方才不久,能下手如此之快,想来早就在宁王府布置好人手了。
又或者,是傅杳,她想害死舒姐儿,又可打击沈妘?
再或者,是傅柠,是傅贤妃?景王也有可能,可是她下意识觉得这不是景王做的……
她最讨厌被人玩弄于鼓掌,不管有多麻烦,她一定要查清楚事实真相。
思及此,她对宁王道:“劳烦殿下派人多寻几只鸟过来。”
宁王虽然不解,但还是让人去做了。
少倾,便有人提着几只鸟笼过来,里面的鸟儿似乎意识到了危险,在笼子里张开翅膀乱跳,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沈妤道:“劳烦段大夫将舒姐所有挨过碰过的东西,放进化骨水中。”
段逸风面对一大堆东西,也不觉得麻烦,照做了。
许是大家都喜欢看戏,倒没觉得不耐烦。
过了许久,段逸风将溶化了长命锁的化骨水喂给一只鹦鹉。突然,鹦鹉大喊大叫起来,猛地躺在笼子里,翅膀剧烈的挥舞着,浑身抽搐。众人都被吓到了,惊呼一声,往后躲了躲。
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刻,鹦鹉就停止了尖叫,翅膀煽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了。
段逸风道:“看来幕后之人将血藏草的粉熔在了这只长命锁中。”
“长命锁?”沈妤看着上面‘长命百岁’四个字,目光充满了怀疑。
若是她没记错,这个长命锁是太子妃送给舒姐儿的。
“是,长命锁。”段逸风道。
沈妘也是震惊:“这个长命锁是大嫂送的,我瞧着好看,就给舒姐戴上了,怎么会……”
她转头看向太子妃,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
其他人都用怀疑、惊恐的目光看着她。
太子妃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明白她送的长命锁怎么突然被查出有毒了?
宁王寒芒毕露:“大嫂,我想,我需要你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