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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练……咳，念书呢。”
沈棠到底是没敢直接跟母亲说教小孩舞枪弄棒的事，随口敷衍过去又纠正道：“不过这可不是她做的。”
沈夫人斜了他一眼：“不是萱萱做的？你又从哪里骗过来的？”
她是知道自家儿子有多受那些风尘女子喜欢的，不过身为母亲，她还是不愿儿子总跟那些人来往。尤其是最近不是因为小酒收敛了不少么，怎么还带旧态复萌的？那萱萱那孩子该多伤心。
沈棠做出一脸委屈来：“什么叫骗啊，娘，我还是您亲儿子吗？”
沈夫人被他一番作态逗笑，又硬绷着脸问：“那这是哪来的，总不会是你自己绣的吧？”
“这都被您猜到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娘！”
沈棠笑嘻嘻上前帮人捶肩作乖：“我要是继续在家里待下去，别说绣花儿了，照爹说的都得给自己绣婚服出嫁去了。”
沈夫人拍一把他的手，佯怒道：“瞎说什么呢！”
“所以娘您就带我一起出门嘛。”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沈棠终于将目的说了出来，沈夫人听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行了行了，明日你便与我一道上山，你爹那里我自会说。”
总算达到目的，沈棠登时笑了个见牙不见眼：“多谢母亲成全，那我这便回去准备了！”
等人离了院子，沈夫人才摇头笑道：“怎么越长越像是回去了……先前明明也还算稳重的。”
身边嬷嬷便道：“多稳重在夫人面前也是孩子嘛，再说世子如今与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
“是了，有了心上人整个人都活泛了许多。”
沈棠自是不知母亲拿自己打趣呢，回去忍了一晚没有去找小酒，第二日才亲自去接人，满意的看到了对方面上的讶异。
不过一瞬这讶异便成了惊喜，小酒也顾不上丫鬟正帮着整理衣服了，三两下跳到沈棠面前问：“沈大哥一起去吗？”
沈棠点了点她的鼻尖：“小酒头一次出远门，沈大哥自然是要陪着的，不然丢了找哪个赔去？”
被人弄得鼻尖发痒，小孩抬手揉了揉，一本正经道：“我很大了，不会丢。”说完又笑起来，“不过沈大哥能一起太好了！”
沈棠才笑着拍拍她脑袋：“去把衣服穿好，不然一会儿娘来了可要念的。”
稍后礼佛小酒也要陪着一起的，服饰比平时隆重许多，小孩自己摆弄了几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能退回去乖乖让人帮忙。
灵修寺地处京郊，不过自从五年前传出灵验之名，香火便一日旺的一日，隐有把相国寺都比过去的意思。不过沈夫人倒不是追捧名声来的，说起来这灵修寺火爆之后重塑佛身的香油钱，大半还是靠着早些年间沈夫人布施的呢。
“说起来这灵修寺的名声传出去，还有我娘一份功劳呢。”
沈棠骑着马慢悠悠的与马车并驾而行，小酒则探出半张脸来，聚精会神的听人讲故事，十分捧场：“怎么呢？”
车厢另一侧沈夫人与默默对视一眼，均笑的无奈又乐见其成。
其实一开始出门与往日并无不同，沈棠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小酒与沈夫人乘马车被护在中间，时不时与沈夫人说些话。
实际上沈夫人也算是小酒比较亲近的人了，平常也愿与人一处待着，可谁让今天沈棠也跟来了呢？于是沈夫人就见这小孩半盏茶时候就要往外看一看，如此两三次后，车窗外便传进来了自家儿子的声音：“这天也太热了，夫人小姐好心赏碗水吧。”
沈夫人被他这话逗得哭笑不得，边让人递出水壶去边道：“就你会耍宝，早叫你进来一起坐，是谁非要骑马的？”
沈棠振振有词：“我都已经会绣花儿了，出门再乘马车，男子气概哪里放？”
“你还敢说，绣花是别人逼你的？”
“是沈大哥自己想学的，”小酒毫不犹豫的出卖他，“还说自己天赋也高，夫人不该只夸小酒。”
“那是该也夸夸你了？”
“不敢当不敢当。”
如此逗了几句趣，沈棠便一直随在马车旁，抢了沈夫人的活儿跟小酒聊起天来。
沈夫人也不气，看着说笑的两个反而还觉万分满意，低声同身旁嬷嬷打趣：“你看小棠这孩子也知道照顾人了，是该定下来了吧？”
嬷嬷笑着附和：“颜姑娘也是知根知底的，世子若是喜欢，老奴回去就开始操办。”
说回当下。
小酒捧场，沈棠也不让人失望，清了清嗓子做足气势，道：“这寺庙据说是昔年一位苦行僧坐化之处，不过因位置偏僻少有人至，故而一直都只有几个僧人守着，很是破败。”
“前些年……七八年前吧？”沈棠同母亲求证了一句，才继续道，“当时我年纪小，在学堂里坐不住，便常偷溜出来玩耍，那次追着只兔子走得远了，又没看路，等天色暗下来才发现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小酒听得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当时小小一个惶然无措的沈棠，忍不住道：“你别害怕。”
沈棠失笑：“当时要是有个小妹妹跟在身边，我可能就不会怕了。”
眼见小孩真露出些懊恼来，他忙又岔开继续道：“不过当时年纪还小嘛，深山老林黑漆漆一片，我当时真怕自己填了饿狼的肚子。”
一旁沈夫人听着，忍不住插嘴：“早知道这样能叫你长记性，就该早把你送到山上去过一夜，看你还乱跑。”
“哎呀那时候小嘛，不懂事。”沈棠讪笑着认错，忙又拉回话题，“后来我找了点干柴生起火堆，本想着能防野物，却没想到竟引来了一个恶人。”
“那人先是将我驱到一旁，后来见我穿着不俗，便想将我绑了勒索银钱，我自然是不肯的，就跟他扭打起来了。”
小酒听得一脸紧张：“然后呢，打赢了吗？”
“咳咳。”沈棠面子有些过不去，“当时年纪小嘛，那么点点一个，冲上去就被人掀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