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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白墙壁的救治所内,洋溢着温情的病房里,洪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他正削着一个鹅黄的鸭梨;安琪和白草正往床柜上摆放一捧鲜花;小猛和安南靠墙而坐,两人时高时低地说着什么。海骄一进门就挨在床边,再也不肯挪动半步。
花梦端着换用的药液进来了,“海骄,别跟刀子说个没完,他还没好呢,看把他累着!”
海骄冲她做个鬼脸,“你们天天见面,当然没什么好说的。我难得来看他一次,好不容易挤出个空来,你又唠唠叨叨的,我要是受了伤呀,才不敢要你护理,就你那安静样,闷都把人闷死了!”
大伙笑起来,安琪打量着海骄,“让我看看你这些话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一开口象机关枪扫射,连贯得排练过似的。”
“还经和得起排练?”小猛道:“这样就很有杀伤力了,不敢说她妙语连珠,却称得上鸣鸣惊人!”
洪岩也开玩笑道:“队长,真那样啊,以后有任务尽量把她跟我安排在一起,子弹用光了,可以用她的话来塞枪膛。”
大伙又是笑,海骄则不以为然,她依旧趴在床边,“别理他们,咱们说咱们的。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练气的呢!快说吧,我都等不及了!”
大伙这才知道她缠着刀子是为了这个,众人一时好奇,都静静地看着刀子,也想听听他的奇术。
“这个嘛……”刀子咬着下唇,似很为难。
白草敏感起来,“这可能是人家的隐私,咱别问了。”
“不不不,不是隐私,只是……”刀子歉意笑道:“只是我不知该从哪儿说起?”
“嗐!”海骄不耐烦地一甩手,“你怎么练就怎么说呗!好比我的水底换气法就是在体内置换的,通过对水气的排选,就能供给肺部的需要,然后做吞吐的纳放,一切就搞定了。告诉你吧刀子,水上算你厉害,水底呀,你得甘拜下风啰!”
海骄得意之余大露鄙夷之色,众人对她又爱又恨,只笑她一番自夸后,摇头晃脑地象个钟摆。
刀子却正色道:“这是肯定的,师父说过,我们可以在水里保气,绝不能在水里练气。”
“为啥?”海骄一把抓了刀子的手。
“水里阴阳不全嘛!”刀子悄悄抽回手来,“我们练气要选方位时辰。天地灵气日月精华,并非到处都有、时时俱全。只有在恰当的时间地点,我们才能吐故纳新,合体内金木水火土,练成五气、混合刚柔。”
“那你们怎么练?”海骄用手比划着,“是这么一挥手?还是这么一出拳?还是这么一划臂?”
她这模样不象在求教,倒象个虔诚的信徒,刀子也忍不住笑了,“我们练的是纯阳丹田气,你说的……倒有点象邪门的揉阴聚胸气。”
“丹田?”海骄眼珠一轮,“是不是肚子?”
刀子忍住笑,“差不多吧!”
“这也让我蒙对了!”海骄得意一笑,很快沉下脸来,“说了半天你都练了些什么?别绕山水了,你就一古脑儿倒出来吧,急得人心烦意乱的!”
大伙只是笑,却不愿打岔。
刀子剑眉微蹙、略显哀寂,“其实我也没练成什么,师父说,我虽没泄过元阳,终究荒废了一年。他老人家收我的时候,不象师兄们那样是从襁褓中选的,所以我少了一年的修练,就算长到二十岁也不足两百世功力。”
众人不明白,他解释道:“神鬼门弟子练一年气满十年功,二十年才算出师。师父教给我的是攻守双全气,左手占守,有抚伤、保物、助气、回生、御体、护灵、守梦、延魂、修神、渡亡这十样功道;右手为攻,有破杀、损挫、败死、夺魂、封灵、固体、惊梦、扰神、请尸、除咒这十种。不过师父说我元神不足,又练功不勤,所以给我划了戒规。”
“刀子!”雷鸣的大嗓门一响,众人才发现将军不知何时已站在了门边,身后还跟着小雨和龙儿。只见他几步跨到刀子床边,道:“我原来有一个通神鬼术的队员,她能抵挡子弹、操控人的意念,而且能指挥尸体作战,这些你能吗?”
“将军说的是御体、扰神和请尸这三样。我虽学过,但师父的戒规里,不许我无善因而轻使后面两种攻杀。”
众人面露惊羡,小猛道:“难怪那天在圣洞里,你没对我使杀招,可你师父没说不准你御气啊,你怎么不挡我的子弹?”
刀子想笑没笑,“我们隔得那么近,我使御气,你会被自己的子弹杀伤的。”
小猛吃了一惊,“你的御气术会让子弹反弹!可你当时不知我是善是恶,怎么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自保?”
“对啊,为什么?”众人也跟小猛一般不解,全都审问似的盯着刀子。
刀子没被这般“关注”过,他有些害羞,低头道:“那是因为你刚看见我的时候,并没有既时就开枪,我想你不是滥杀的人,应该不是恶人。后来我见你在门边似很犹豫,我想,你可能是不忍心杀我,我又怎么忍心杀你?再后来,我们都出了招,但我听得很清楚,你说的是对不起了,所以我就不想御气,只用了飞刀。”
小猛慨然颔首,“这么说来,你原本是想一手御气一手使刀的,对吗?”
刀子轻轻点头,笑容里掺着歉意。众人各有所思,都觉刀子憨厚得近乎痴傻,又都爱他纯真质朴,因此你一言我一语地赞叹不已。
海骄嘀咕半天,道:“对了刀子,你刚才说你师父给你划了戒规,那是为什么?我还没听明白呢!再说了,你就背地里用了,他也不知道哇!你用得着那么听话吗?”
众人笑指海骄,却听刀子道:“师父给我划戒规是为我好,我因为没能从一出世就开始受气,”说到这里,见大伙又不明白了,他忙解释道:“受气,就是由师辈们轮输真气,因为没能这样,所以元神不足,擅使某些容易伤到元体。师父给我划戒规,还因为我练功不勤。我七岁时,有一次逃避功课到外面玩了半天,这在门规里是懈怠罪,所以该受罚。你问我为什么要守戒规,这是没有什么原因好说的,谁会违背师父的话?”
众人点头称道,唯有海骄大笑,“你也太乖巧了!师父的话又不是圣旨。从小到大,我不知违了多少师命?平摊起来,一天总有四五回吧!没见怎样啊,打打屁股罚罚跪,我都习惯了。不过我要是收徒弟,肯定收你这样的,省得麻烦!”
众人好笑又好气,真拿她没辙。
“将军,你一点半有个会晤。”龙儿在一旁轻声提醒。雷鸣这才嘱咐刀子一番,便赶着赴会去了。队员们听取了小猛的安排,也都陆续离去。
病房里只剩了小雨,刚才人群一散,小猛竟没注意花梦哪儿去了,小雨见他东张西望,不由好笑,“小猛哥,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这要算什么?”
小猛故作苦状,“我哪能跟你比?龙儿每天或明或暗地跟着将军,你当然不愁见不到他,要是咱俩换换,还不知谁更急呢!”
“你——你怎么知道?”小雨满面飞红。
“知道什么?”小猛佯装不解,“知道你急?还是知道你跟龙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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