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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刀子发现哥哥竟是睡在沙发上的,吓得他拉起手来号脉。小猛被他弄醒,抽回手来问他在干吗。
“怪了,没生病呀,也不曾受到异梦的牵引,怎么睡这儿呢?”
“这有什么好怪的?你花姐昨晚没回去,我当然睡沙发了!这个都想不到,你真有点笨!”
“哦。”刀子一面服侍小猛穿衣,一面笑道:“我本来就笨嘛,当然想不到你们会分开睡……”
“坏家伙!我跟你花姐没成亲,怎么能睡一块?”
“不是吧?一定要成了亲才能睡一块?”
“你这个坏家伙!”小猛一把勒住刀子,“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有一肚子坏水!”
“谁说的?”刀子从小猛怀里挣出来,“我肚子里没坏水,哥哥何出此言?”
“谁让你说不成亲就可以睡一块?”
“我说错了吗?你们睡在一起有什么不对?还记得从落月谷出来的第一夜,那家店里的床不够,咱俩就是睡在一起的,难道咱俩也成亲了?”
“瞎说!”小猛笑嗔,心中闪过一丝旧日的疑惑,“对了,我记得大伙误会你强奸了安琪时,你说你未满两百世功力,做不出那种事,为啥呢?”
“不为啥呀!我就是做不出那种事嘛!当时海骄乱说我,真是气人!师父说男女之事多属污秽,只是没说污秽的缘由,我有一个师兄因犯强奸罪被废功处死,师父说强奸之罪也是男女污秽的一种,当时我只以为你们怪我看了安琪的羞体,哪知你们给我定了那么恐怖的罪?放到谁的头上,谁都会气得吐血的!”
简直不可思议,小猛似在自语,“怪了,你怎么会做不出那种事呢?男女之事,你真的……”
“是真的!”刀子不无委屈,“师父说过,待我满两百世功力,行过大礼后,就可以开喜房了,但也警示我,喜房一开,行礼的两个人会沾染污秽。哥哥还记得仙尊担心铃儿染了污秽的事吗?那是她多虑了,我和铃儿都不污秽!”
“嗯。”小猛忍住笑,点头。其实已经被刀子打蒙——这家伙懵懂到了对男女之事也一样无知,真令人不可思议!
刀子全然不察,低头道:“哥哥去请花姐起床吧,咱还要去救治所呢,别误了时辰!”
“不对呀,你不是说你的元神不休不眠?怎么不知道你花姐早就上班去了?”
“这个嘛,师父教过的,主人和主母在一起的时候,严禁驱动元神,还说这是大忌,我也不敢多问,你知道为什么吗?”
能不知道吗?小猛苦笑,只是不好明说,因此故作猜测,“可能是怕元神看到不该看的事。”
“什么事不该看呢?”
“这个……”小猛哭笑不得,“好比那天你在山亭外看到的,就是不该看的嘛!”
“哦。”刀子羞红了脸,“怪不得呢,守规里说,主人一旦行了大礼就可以转送护奴,原来是怕护奴看到不该看的事。”
刀子说到此处已然忧伤,小猛故作不悦,“发什么呆?主人要洗脸呢!整天想着转送转送,你就等着我转送吧,把你送回西部老家好好改造,我就不信那么多叔伯整不好你这毛病!”
刀子忙着打水挤牙膏,哪里去细听小猛的话?
小猛真想揍他一顿,可也揍不出个余光刀就是孟小刀的铁板证据,好让他不论干什么都首先以孟小猛的弟弟自居,而不是什么见鬼的护奴!
风江龙的病房里,杜小鹃见刀子号完脉就开始发呆,忍不住戳他一指,“傻愣什么?你哥带你来的,还顾虑啥?快点!”
刀子看看杜小鹃,看看风江龙,看看小猛,却垂下头来,“龙毒已侵入主脉,非药物可治,除非用无毒仙功化解……”
“真的无药可治?”杜小鹃一把抓了刀子的手,“你说的无毒仙功你会吗?”
刀子有些恼火,风江龙也爱这样抓他,不愧是母子,但不至于喜欢抓同一个人吧?
“说呀,你会不会无毒仙功?哑了?”杜小鹃的手一点也没懈劲,刀子赌气不说话,小猛有些好笑,弟弟犟起来也蛮逗人爱,但是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阿姨,您放开刀子,他不喜欢被人揪着问话。”
“你除外!”刀子急声表白。
小猛忍不住笑起来,杜小鹃愠恼不堪,仍在连声催问,刀子故意不理她,靠近小猛道:“无毒仙功固然能化解他的龙毒,只是我有点怕,算起来,我有三个多月没尝试破心丸的痛苦了,那种疼让我……”
“知道了!”小猛拉起弟弟就走。
杜小鹃冲上去堵在门口,“这是你们昨晚编好的戏吗?东扯西拉地糊弄谁呢?想蒙混过关,做梦!今天刀子不解毒,谁也出不去!”
小猛压住心火,尽力温和道:“本来我该解释清楚再走,但您不信我,所以我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随您猜想,您说我演戏也好,骂我不近人情也罢,总之我一定要带刀子走,请让开!”
“我不让!你要走可以,刀子不行,除非我死了!孟小猛,我一生很少求人,也不会轻易低声下气,可我今天求你了,让刀子解了江龙的毒,让他剩下来的几天轻松一点,行吗?”
杜小鹃竟跪了下去,小猛扶不起来,只好也跪了,“您是长辈,我不该一再忤逆,可是这件事,我还是办不到!”
杜小鹃甩开小猛,抓了刀子的手,“我听海骄说,你是个软善得会把自己喂给饿老虎的人,你不会不了解一个母亲的心,你也不想看到一个母亲死在你面前吧?如果这些都不行,那就看在我奶过你三天的份上吧,求你了!”
杜小鹃又要跪,刀子吓得先跪了下去,“夫人别折杀我,我是说过要给孟小刀面子,可是……可是我哥哥要发火的!我曾不经他同意要救一个人,把他气得骂我一顿,夫人不如征询我哥哥,只要他点头,我一定照办!”
“不!”小猛将刀子拥进怀里,“我不会点头,再让我看到你忍受破心丸的痛苦,除非我疯了,不,疯了也不行,除非杀了我!”
小猛泪如雨下,刀子只会跟着哭,杜小鹃突然推开两人,靠在门上,抽出一把早已藏好的匕首抵在胸口,“孟小猛,你想逼死我吗?你爸爸看着你呢!你点个头就能解决的事,却一再推诿,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是孟杰的儿子?”
小猛使劲闭了闭眼,“阿姨这么做又何尝不是在逼我?您说出这么揪痛人心的话,更是在逼着我左右为难,您先把刀放下,我有话要问刀子,等我问完了,再给你一个答复,行吗?”
“行!”杜小鹃指着家属陪护房,“有什么话到里面去问!你没有答复前,我不会放下刀,也不会离开一步!”
这是决一死战的气势,刀子被怔住了,抬眼去看哥哥,那一双含泪的眸子里满是伤楚、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