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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的心情烦躁地无以复加,于是拉出了宛然嘴里的那根黄瓜,随手扔出了门外。
宛然一个漂亮的侧空翻,追着她的黄瓜去了。
我揉了揉眉心,缓缓露出了一抹笑容,而后笑也懒得笑了,只是用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如果有重来的机会的话,我想我会在丐帮继续当我的副帮主,起码我们丐帮是不需要算账先生的。
死楼接江湖上杀人的活计,是按照等级划分的,杀手所在死楼的楼层越高,接到的任务就会愈发困难,佣金也就会越多,而死楼会从这些佣金之中收取三成的手续费。
这些算术题对我而言并不困难,一眼便能看完账本,轻松地计算出其中的盈余,但此事无关难易,只是我懒,根本就不想看帐。
我拿起了桌上的狼毫,研了几下磨,蘸了蘸墨水,撕下了账本最后一页的空白,重新抄写了一份人员名单,对他们上缴给死楼的金额进行了修正,并计算出了正常的收益。
等到宛然手里抱着一个甜瓜走了进来的时候,我已经把账务算好了,继而决定留下来。
原因无他,死楼一年的收益竟然有几十万两银子,就相当于是半个京城的税了,在这么一大笔财富面前,我突然觉得抱着甜瓜傻兮兮站在我面前的话痨宛然也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了。
宛然随意地在自己的袖子上抹了抹手,拿起了桌上的那张纸,惊讶地对我说道,“千帆楼主,峥嵘阁这么有钱的吗?”
我递了快干净的帕子给宛然,说道:“一个杀手身上背着几百条人命,收入又怎么可能会少。”
宛然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嗯,峥嵘阁可是全年无休的,一天杀一个都有三百多个人头了。”
这种简单粗暴而一目了然的计算方法,我很赞同。
“宛然,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的楼主了吗?”
宛然突然凑近了我的脸,细挑的眉眼弯了弯,露出了一抹灿烂的笑容,说道:“对啊,千帆阁主。因为我和仰舟都觉得,时机已经到了。”
我闻言愣了愣,也笑了,问道:“什么时机?”
宛然拿着手中的账本,转过身去,走到了门口,忽而转过头来,微笑着说道:“千帆阁主,这要问你了,对了,刚刚那根黄瓜我接到了,已经被我吃到肚子里了。”她的眼中闪着细碎的光,带着点小得意,还有其他的意味,像是只懒洋洋的,晒着太阳的猫。
我手支着脸颊,说道:“那什么时候,峥嵘阁的幕后之人,要兑现他们的诺言,让我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宛然闻言一个闪身凑到了我的耳边,她的身影在空气中留过一道残影,即便是我,也无法准确地捕捉她行动的踪迹,她轻声说道:“千帆,想要的太多,会被抹杀掉的。”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似是想起了什么糟糕的事情。
我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我想要的,不过是姑苏铮从我手中夺去的,我的东西,即使想要这些东西,都算是过分么?
宛然退后了一步,继续是那样没心没肺的笑容,“千帆阁主,属下多嘴了,先退下了,厨房今日来了许多新鲜瓜果,我再去吃几个。”
她缓步走出了房间。
我站起身来,对着她的背影说道:“我命硬,你看紫衣重华都栽在我手上了,不会那么轻松就被人抹杀的,宛然……”
宛然的脚步轻快了一些,离开了房间,随手关上了门。
傻姑娘,为什么要对我这么一个人付出真心。
我想我大概真的给了她一种错觉,我是一个好人的错觉。
阳光久违地从窗户爬了进来,落到了桌上,而后悄无声息地流转到了我的指尖上。
冬天已经到了,在最寒冷的季节,阳光总是能照得很远。
我换上了白色的锦袍,走出了房间。
如果得到这个如同人间地狱的地方,我是否能将姑苏铮也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只是到那个时候,我必当是满是血迹,不能在站在公子的身后了。
过尽不再是千帆。
我走过蜿蜒曲折的走廊,两旁点着琉璃灯盏,路过的每一个人都对着我叫阁主,显然他们早已默认了我是峥嵘阁阁主的身份,但这样容易地接受,反倒让我觉得奇怪。
我走过了死楼三十二楼的每一个房间,记录各种任务的档案室,接任务的房间,面目狰狞,长着一嘴络腮胡子的大汉,和扎着一个麻花辫,红衣小姑娘为同一个任务大打出手。
我按照记忆走到了当日我和紫衣重华比试的时候,那群带着黑色斗篷的人所在的方位,那里却是一面墙壁,上面挂着一张用金色的画框装裱起来的山河社稷图。
正当我伸出手试图摸索墙壁上是否有机关的时候。
一个黑衣侍卫走了过来,低着头恭敬地说道:“阁主,还是不要动此处为好,这里是那些贵客们才能进去的地方。”
我反倒笑了,手指往着山河社稷图上一个正在鬼笑的人脸戳了上去,黑衣侍卫的剑随之出鞘,往着我的手指砍了上去,动作毫不犹豫,丝毫不拖泥带水。
我轻点地面,身体如同一只翩跹的燕,轻盈而极有力量,轻松地踩在了黑衣侍卫的刀刃上,仅靠着足尖的力量踩断了他的剑尖。
我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愕然,说实话,我对自己的超常发挥也很满意,当我身体里的怪物苏醒了之后,我变得强大了,而这个黑衣侍卫,就是第一个让我试验这种变化的人。
他看着断掉的剑尖,陡然间跪倒在了地上,“阁主,属下知错,但这是峥嵘阁唯一的命令,就是绝不能进入这个房间,这里是贵客们的私人领域。”
我皱了皱眉,就算是当一条走狗,那也要维持体面才行,连主人都不知道是谁,那就和毫无庇护的丧家之犬毫无区别了,到时候就是主人可以毫不犹豫地抛弃的存在。
我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剑尖,随手用内力碾成了碎渣,对跪在地上的黑衣侍卫说道:“我是阁主,规矩自然是我定的。在峥嵘阁,如果说有谁的命令不能违背,那就是我的命令,明白吗?”
我如愿以偿地看见他慌乱地点头。
“还不快走,还在这跪着做什么。”
黑衣侍卫连忙站起身来,捡起了地上断掉的残剑匆忙离开。
姑苏铮从我身上还有想要得到的东西,死楼对于幕后的那些人不仅仅是一个娱乐的斗兽场,而是一个武力组织,盈利工具,是一个至关重要的存在,这就是我有恃无恐的资本。
我按下了墙壁上的鬼脸,坦然地走进了房间。
房间中的装饰极尽奢华,珍稀的夜明珠穿成一道珠帘,七张檀木椅子上雕刻着龙纹,黑曜石的茶几上放着成套的白玉杯子,大理石的地面上映照出清晰的人影。
然而真正让我感到惊讶的是穿插在房间各处的精钢,提供强大的支撑力,用于升降这个房间,停留在三十二层到十五层中的任何一层,坐山观虎斗,不过如此。
大理石的地面上映照出了另一个人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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