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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东方教主17
“呃……”凌左使扯扯络腮胡子，突然语塞。
东方珏闭了闭眼，强忍住替凌左使刮胡子的冲动，转身便往外走。
“教，教主，永秀师太她，她……”凌左使急忙跟上，在后头结结巴巴说道，“她，她要抢亲！”
“哦。”这一回，再听到如此劲爆消息，东方珏无动于衷。
自昨夜从山谷桃林归来，她就已经明白，永秀师太与玉合神教之间的联系。
在永秀师太心目中，“东方珏”另有其人，且是个男人。
至于抢婚一事，这只是永秀师太为了引那人出现的噱头罢了。
刚走出玉合殿，东方珏突然顿住，她微微侧头，吩咐道：“凌左使，传令下去，命所有外门弟子，即刻撤离蜀南山。”
“教主……”为何撤离，难道？
凌左使话未说完，就被东方珏打断：“听令行事！”
“是，属下遵命！”
凌左使离开的那一瞬间，只听见身旁传来衣袂翻飞的声音。
再回头时，那抹清丽无双的背影，已消失在眼前。
蜀南山巅，石林密室。
东方珏站在厚重的石门前，面上闪过犹豫之色。
不知为何，一想起那个跟原主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东方珏本能地感到胆怯。
这种情绪，仿佛与生俱来，深入骨髓，刻入灵魂。
她知道，这种情绪来自于原主，是一种意识残留。
原主越是胆怯，东方珏就越不能胆怯！
她目光一定，挥手打开石门。
“咔嚓……咔嚓……”
暖玉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确切地说，应该是身穿女装的男人，正是凤凰！
经过一夜的蜕变，凤凰的体貌，已经完全转变成男人。
这效果，甩21世纪的变性手术一百条街！
她的脸，已经完全硬朗化，胸变平，骨骼也宽了不少……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长出小吉吉？
按下想要撩裙子探个究竟的念头，东方珏走到男子身旁，低声喊出一个名字：“东方珏？”
男子倏地回头，眼底飞快闪过一丝惊愕。
只是一瞬的功夫，他又恢复正常，冲东方珏笑得极温柔：“傻丫头，你又犯傻？”
“你不用骗我，我都想起来了。真正的东方珏，其实是……”东方珏骤然抬头，目光如炬盯着男子，“你可愿，将真相，亲口告诉我？”
男子毫不畏惧与东方珏对视，眼神坦荡，目光明澈。
他看了东方珏好一会儿，才笑言道：“好，我说与你听。不过，”
“玉合，你果真要听么？”他紧紧盯着东方珏的脸，眼里似有水光闪过，一股难言的哀伤，顿时充斥着整个房间。
那一刻，东方珏只觉心如刀割。
她张了张嘴，良久才吐出一个字：“要。”
“好，如你所愿。”
在石林间，东方珏听到了一个骇人听闻而又悲伤至极的故事。
二十年前，神教教主东方云天，为成就霸业，潜心修炼，自创一套极其诡异而又霸道的神功。
神功现世，整个江湖便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然无人得知，练成神功，需达成极为苛刻的条件。
第一点，便是“自幼习之”。
为此，东方云天很快成亲生子，喜获麟儿——一对千金。
然而，练成神功的第二个条件便是——男儿身！
东方云天失望之下，心灰意冷。其妻子乃苗疆圣女，精通巫蛊。
为了助丈夫成就霸业，她潜回苗疆，偷走秘药，亲自喂大女儿喝下。
那秘药没有名字，其药性霸道，可引发雌雄之变。
长女喝下秘药，变成男儿身，此后五年，神功大成。
然，成也萧何败萧何！
长女因秘药而练成神功，却也因秘药药性，走火入魔，只余二十年寿数。
东方夫人悔恨之下，抑郁而终；东方云天呕心沥血，闭关十年，终于成功改良秘籍，让小女儿练成神功。
临终前的那一刻，为了避免小女儿步长女后尘，他亲自运功，封锁了她的记忆。
小女儿登上神教教主之位，更名为“玉合神教”。
至始至终，她只记得一个名字——东方珏。
从此，她便是东方珏。
“所以，你是我的……”姐姐？
东方珏眨了眨模糊的双眼，努力将眼里的泪意逼退，她不想哭，也不能哭！
这里是任务世界，并非现实，她不能将自己的私人感情代入进来。
她深吸一口气，说话声还带着鼻音：“那种药，当真如此霸道？”
二十年寿数，直至今年，正好到期！
也就是说，眼前这人，即将走向生命的尽头？
“不！”一个歇斯底里的声音正在她心灵深处大喊，“不！”
她知道，那是来自原主的悲鸣与哭嚎。
“傻丫头，你哭什么？”男子伸出手，轻轻为她拭去眼泪。
他的眼里，似掩藏着万丈光芒，又似装满了璀璨星河。一眼望去，便让人迷失在他的眼睛里，沉浸在他的世界里。
可东方珏却知道，当光芒退去，星河消失，他的眼里，只余下一片荒凉。
至始至终，他什么都没有。
东方珏明知自己不可感情用事，可事到如今，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她还有许多问题没有问出口，还有数不清的疑惑没能解开。
然此时此刻，她一句话也问不出来。
“玉茗，你是玉茗？”她颤声问道。
男子温柔点头，“我是玉茗，你是玉合。我们，是孪生……”
“姐妹”二字，他并未说出口。
“好了傻丫头，你不必替我伤感。”男子，也就是玉茗，他拍了拍东方珏的背，笑得极为洒脱，“众生必死，死必归土。生老病死乃顺应天意，若逆天改命，岂不违背天意？”
“更何况……”
何况什么，玉茗没有说，但东方珏却已然明了。
玉茗服下秘药，由女变男，在这个医学并不发达的世界，本身就违背了天地阴阳，自然会有极大的副作用。
“玉茗，你的梦想是什么？”想起自己的任务，东方珏陡然一惊！
如果玉茗才是真正的东方珏，那她的任务，岂不是要助玉茗一统武林？
要真是这样，那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啊！
她还在伤感什么？
完不成任务，她也要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