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裕成银行开业可以说得上别开生面,一手铜钱一手大棒,让人记忆深刻。
象是抢银行这种事情,在古代也不是没有。不能让人觉得好说话,因而被轻视,那样真不好开展业务。
反正已经撒了上百贯的铜钱,这些百姓都得了好处。回去之后,这些人也会将今天的事情,当做一件趣事讲与人听。这就等于替银行做了宣传。
在这个时代,朱载垕可没心情搞什么露天演出,请戏班子唱戏。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有这个银行,然后将铜钱先制造出来再说。
京城的银行开业,准备金就是超市收来的银子,还有王直运送来的金银。这些金银加起来,足有五十万两之多。
王直之前还送过来一百万两银子,已经用的差不多。南京的超市也已经开了起来,矿场、铜铁作坊、铜钱制造厂,还有辽东矿场和安置的那些流民。这些银子都和流水一样的花了出去。现在还能有五十万两银子,那已经算是节省了。
次日,张元功张元德兄弟两人,便带着大批人手去了山东河南两省。京城的银行已经开业,他们这边就不能再晚。
除了相应的人手,两人还拿着一些朝臣写的书信。
要知道在裕成商号,可是有许多大臣家中也入了份子的。这些人的门生故吏,多有在地方做官的,自然要对自家的生意有些关照。而且这些地方官,哪怕在当地是土皇上,可也想巴结京官求着再进一步。对于裕成银行,提供诸多方便。
只是运送大批的银子和铜钱,就有卫所出动许多官兵护卫。这也是国公家自己的关系,别人是比不了的。
景荣钱庄是比裕成银行早开张一个多月,但是罗文龙却独木难支。虽然也有严世藩和景王的背景关系,可总有一些不畏权臣的地方硬茬子不信邪,对于景荣钱庄的背景不理睬。
一个多月的时间,倒是在两省的每县都开了一家钱庄,只是能开展的业务却没多少。以景荣钱庄高达五成的利息,也没几个流民肯去借贷。
除了严世藩的名声不太好之外,还有景王也受到一些地方官的抵触。
大明自立国以来,向来立嫡立长为太子,这是国本也是大义。现在景王这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四处出风头搞事情,就是瞎子也知道他的目的所在。当今陛下假装不知道,可是我们这些读圣贤书的人,可不能装不知道。
为此还有地方官上本弹劾景王,指责他欲谋大位。
这种折子,嘉靖自然是留中不发的,否则朝堂中立时就是一场旷日持久的大辩论。
与景荣钱庄相比,裕成银行的待遇就完全不同了。不但地方官员积极配合,甚至还主动拨付土地为银行所用之地。
更有眉眼通透之辈,从中牵头引线,为裕成银行拉来借贷之人。
因此这裕成银行一到山东河南,便立时全线铺开。
裕成银行能如此快速的开展业务,也并不是全靠关系。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利息定的低。在大明这个年代,借贷的年利息能有五成已算有良心。当他们的年利息两成、流民青苗贷只有利息一成的消息推出之后,便让许多流民涌到了县城借贷。
与借贷相对的,还可以在裕成银行存钱。而存钱居然还给五分利息,这更是一件新鲜事。要知道,在别的钱庄存钱,不但没有利息,还要交保管的费用。这一进一出的对比,就让其余的钱庄相形见拙了。
可想而知,许多富户商人都将钱庄的钱提了出来,纷纷存入到裕成银行之中。裕成的背景又大,可不是什么普通商人建的,而是当今皇长子裕王。老百姓不知道朱载垕并不受宠,只知道这是皇长子,将来要当皇上的人。这裕成银行,在百姓的眼中,便成了朝廷的银行,这就是信用保证。
原本朱载垕等勋贵子弟,还怕准备金不够往外借贷的。这下子好了,还没贷出去多少,京城和山东河南吸收的存银就已经堆积如山。不到半个月,朱载垕便收到了汇总而来的账本,上面的数字不仅是他,而是所有的勋贵子弟都目瞪口呆。
五百余万两,这就是账本上的存银总数。
大明一年的岁入,也只不过就这么多,这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朱载垕与京中的朱时泰、顾承光、徐文壁三大股东聚在一起,商讨这些银子该如何处理。
徐文壁是京城裕成银行的主事人,他的压力最大,“殿下,这许多的银子可怎么处理,要知道一年下来,光是要付给这些储户的利息就要二十五万两之多。若是不能让这些银子再生钱,怕是要赔的裤子都掉了!”
顾承光也直摇头,一个劲嘬牙花子。
朱时泰跟着朱载垕时间最长,看到朱载垕脸上并无着急之色,便道:“殿下想必是已经有了主意,不如讲出来,让我们都心中有个底。”
“既然咱们一起开了银行,就不要怕银子多。”朱载垕平静道:“首先,就是要让一些商家,来我们裕成银行贷款。银子贷给了他们,才能有利息收回来。而且,我们自己也可以拿这些银子出去,建一些作坊赚钱。如此一来,就不怕没银子还利息。如果做的好,只怕要翻倍的赚。”
“殿下啊,咱们不能只想着好事。”顾承光这几个月也没少跑腿出力,已经渐渐的洗去纨绔习气,“万一这些作坊赔了本,那不是雪上加霜吗。”
朱载垕却觉得,有了这等巨大的压力,是一个机会。
“你们不必着急,大头咱们是要贷出去生息的。自己用的银子,当然是小头。”朱载垕很笃定,“而且,谁会往赚钱的行当里面投银子,那还不如打水飘。”
“哦?”朱时泰知道裕王必有所指,“殿下这么说,想来是已经有了目标吧。”
徐文壁与顾承光两人心中一动,才想起来裕王向来是谋定而后动,银行会收到这许多的存银,应该都在裕王的预料之中。
莫非殿下是故意的?两人后背生风,觉得面前的朱载垕深如大海,不可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