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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个病毒的失败率极大,他花了很多年心血都没有制成。只能用人体做试验才能不断的改良。所以这几年他抓了很多活人在穆峰药厂的地下室……”
“不可能!”不等她说完,穆歌就开口,“我爸不是那种人!”
“你不信你可以去穆峰地下室看看,相信里面的情况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你去了,就自然明白婶婶的话是不是真的。”宋翠兰放缓了语气。
穆歌手指握了握。
将这几年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说出来,宋翠兰有种释然的感觉。其实她早就想告诉穆歌了,在她刚回国,在街上见他第一眼时,她就想将这件事告诉她。只是那时有太多的顾忌。
穆歌出去,很久都没缓过神。将自己关在房间一整天,不吃不喝也不睡。
拿出一张全家福,她瞅着上面面目慈祥的父亲,眼里不知是什么神色。
穆昀峰在她心里一直是个慈爱的父亲,现在有人告诉他他竟然是个害人不浅的恶魔,让她一时间根本就无法去接受。
她爸爸怎么可能是这种人?她不相信。
所以在晚上,她就一个人离开了庄园,来到机场买了张机票就回了z国雪梨市。
她要弄清楚这件事。否则她寝室都难安。她要推翻宋翠兰的话,她爸爸绝不会是这种人。
所以,当容逸飞得知穆歌又一次离开别墅时,她人已经到了雪梨市,并且已经身在穆峰药厂的地下室。
穆峰药厂的地下室比她想象的还宽阔,一进去便有种死亡气息扑面而来的感觉。这里因为已经很久没人来,已经没了供电的设备,所以她用打火机照亮了周边,发现这里有好几张铁床,角落里还有一间大铁笼,里面有已经干涸掉的斑斑血迹,更甚至夹杂着人类的头发。最后她在大铁龙的一个栅栏上看到了几双狰狞的血手印,可想而知被关在这里的人当时的痛苦。
地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骨骸,看来已经很久了。
穆歌的心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手里的打火机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整个人无力般一分分蹲在了地上,蜷缩在一起,抱着膝盖将脸贴在膝盖上。
不可能……不可能……她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切,这一定是误会。她不相信她父亲是这种人。穆昀峰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慈祥最疼爱她的人,她不相信她父亲是这样的人。
“歌儿,有些事不是你表面看得那样简单。你要记住,很多危险都是来自你身边的熟人。你没有理由怀疑的人,往往就是最危险的人。”这句话忽然在她脑海里涌现了出来,这是穆昀峰曾亲口对她说。难怪她父亲会这样说。
穆歌的心绪如潮涌,忽然抱住了脑袋,大叫了起来,“不!不!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是真的!”
禁不住放声在黑暗里大哭了起来,“爸!你骗了我!骗了我、姐姐和妈妈!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做?为什么你会是这种人?!你曾经教我怎样做人,教我人生的道理,可你自己却在做违背人类社会做最恐怖的事,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歌儿啊?呜呜呜……”
泪水如潮涌般从眼里夺眶而出,此时此刻的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是绝望和欺骗。她此生最爱戴的人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鬼啊。
无声无息地黑暗里哭泣,忽然头顶被一个关切且柔和的手臂抱住。她一怔。这感觉……抬头,便看到身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人,而这个人,因为黑暗的原因,她看不清他的脸,却是那么的熟悉和亲切。
猛地一震,回过了神,“谁?”她低问了一句,站了起来。
那人被迫倒了一两步,静静地看她。
穆歌眸光剧烈地涌动。因为这人身上的气息太熟悉。
忍不住轻声低唤了一声,“爸……”
黑暗里的人一怔。旋即唰地转身,就跑了。
穆歌怔愣在当地。然而反应过来时,她就立马追上去,在黑里大声的喊道,“爸!是不是你?!爸……爸!”
然而那个人却跑的比她想像得还要快。
她一急下彻底崩溃了,“爸!你别走!我是歌儿!我是歌儿啊……呜呜呜……爸,歌儿好想你,你难道不想歌儿吗?为什么要躲歌儿……爸……爸……爸!“
最终无力地停下来,因为那个身影已经消失了。穆歌颓然在当地。在四周逡巡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已失去了方向感,因为对这里的不熟,以及伸手看不到五指。
禁不住又抽噎了起来,她已经两年多没哭过,本以为自己已经变坚强,可现在才发现自己原来在面对父亲离开自己这件事,还是无法克制住。她是真的很想穆昀峰,想念他们一家团聚的日子。想念被父亲爱护的感觉。
容逸飞对她再好,也毕竟不是她父亲。
在确定那个人影一去不复返,她才再一次绝望了。或许这一切只是她错觉?旋即一晕,眼睛一黑,大脑忽然变得空白了起来。
再次醒来时,已身在Y国容逸飞的庄园了。
容逸飞在得知她一个人去了Z国雪梨市后,当即就坐飞机赶了去。因为他不放心她。最后在穆峰药厂的地下室找到昏迷的她,然后把她带回来。
此时此刻的她已经昏迷三天三夜了。穆歌脑袋沉沉的。
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在这里时,有些微诧异。再一看一直陪坐在她床边的容逸飞,便什么就都明白了。
容逸飞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穆歌揉了揉额头。
容逸飞关切地出声问,“醒了。”
穆歌没有搭理他。而是慢慢回忆前两天在穆峰地下室看到的那个熟悉的身影,许久她对容逸飞开口说,“容逸飞,我好像看到我爸了。”
容逸飞无奈地看着她。
“是真的。”知道他不信,穆歌再一次忍不住说道,“我真的看到我爸了。她还抱了我,好像想要安慰我。”
容逸飞扯了扯嘴角。他只认为穆歌是太想念她父亲。否则她不会突然一声不吭跑去了Z国。若不是她从宋翠兰口中问知,他也不知道她去了穆峰地下室。
摸了摸她脑袋,心疼道,“穆歌,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我让人给你煮些东西吃。”
穆歌无语沉默了。她就知道他不信。
半晌忍不住开口说,“容逸飞,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