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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眼神交流,虽然共处一室,却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有距离了。
好在方同没有让这份尴尬持续地更久,因为他在路上遇到了带着画过来的怜双。
“王爷,画像,”方同递了过去,没敢往褚云心那边看,方才一直在门外,他也多少猜到了发生了什么。
盛琰煦接到手里,小心翼翼地打开。再一次面对破损的画像,他心中刚微微泛起的内疚瞬间被怒气代替。
没错,母妃是他的底线。今日不管触及他底线的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褚云心没有见过这样的盛琰煦,即使是春宴初见之时,他虽然傲慢,但是眼中是有温度的。不像现在,冷冰冰的,可怖的很。
画像被盛琰煦扔在了地上,“你自己看!”
褚云心就那样站着,身上的单衣因为门外吹进来的风而微微颤动。忍不住一个瑟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缘故。
采儿蹲下来捡起画像,徐徐展开,未及一半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到,瞬间加快了速度。
“不...我送回去的时候不是这样的!王爷,我没有!”
褚云心见到被水洇的面目全非的画像也是忍不住放大了双眼,她当然相信采儿是无辜的。
“既然都到了,就进来说个清楚吧!”
方同拿回画像的速度,让褚云心相信,怜双一定在门外。
盛琰煦没有制止,他必须要证明自己是没有错的。
门外的怜双等的就是这句话,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整个人看起来更加狼狈。踉跄着进门,习惯性的下跪、啜泣,虚弱的样子让人看着倒是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王爷,都是怜双的不对,是怜双没有守护好沅妃的画像,是怜双的错,您千万不要怪罪王妃啊!”
好一出演技,褚云心冷眼看着地上的怜双,心中却突然感到阵痛。原来,他的母妃封号是“沅”,她从来都不知道。
一听到母亲的名讳,盛琰煦暗暗攥拳,他痛恨自己的无能,为什么连这么一个简单的物件都守不住。
“是不是王妃派人拿走的画像?”
盛琰煦嗓音低低的,像是在极力隐忍。
怜双似乎是在纠结,怯懦着应了一声“是。”
“是不是王妃的人拿回来的?”
“是。”
“是不是拿回来之后就...就毁了...”
怜双不敢再往下回答了,忍不住偷偷看一眼褚云心,她为什么一点都不替自己辩解?
想想应该是无法辩解,怜双不觉大了一些胆子。反正戏台已经搭好了,也不能再下台了。
“是...但是...”怜双本想说中途有人进了书房也不一定,可惜盛琰煦没给她这个机会,伸手制止了她继续说话。看来,盛琰煦是认定了错在褚云心。怜双暗暗替自己松了一口气,还好这番心思没有白费。
一直侧身的盛琰煦转过了身,但是没有靠近。一双泛红的眼睛,显示出了他现在极力压抑着的脾气。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若说这不是臣妾所为,王爷可信?”盛琰煦和怜双的三连问,字字像刀一般落在褚云心身上。明明是进来对峙,盛琰煦却压根不给她辩解的机会。
盛琰煦望着褚云心,看着她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冷笑出声。
“呵,犯了错还不承认...”
采儿见状忍不住上前辩解,“王爷,王妃她的确没有做,您要相信她啊!”
“那她为什么私自取走画像?!”
“那是因为...王妃!王妃你去哪?!”采儿正要说出实情替褚云心澄清,却看到她从自己面前走过,出了房门。随手扯了一件披风,采儿赶忙追了出去。
门外的方同恰巧看到了这一幕,“王...王妃...”
褚云心没有理会,径直往雨里走去。轰隆又是一个闪电,在光下,被淋湿了的衣服包裹着的褚云心异常瘦弱。
采儿冲了出来,见方同手中有伞,一把夺了过来。
盛琰煦想拦,但是话就是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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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大门被打开的时候,褚明得了消息也急忙忙冲了出来。
“心儿!这是怎么了?!”映入褚明眼中的就是褚云心和采儿主仆两人,明明打着伞,这二人却都被淋个通透。
褚云心一言不发,很是憔悴的样子。褚明也不想多问,安排人请了大夫,便把褚云心接进了府中。
褚云心一直不说话,但是褚明已从采儿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这个燕王!怎么可以如此昏昧冤枉我的心儿!”
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褚云心,褚明暗暗心疼,难道自己看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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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淋雨的缘故,褚云心躺在床上烧了三天三夜。
在这期间,盛琰煦从未派人到将军府来寻过人。褚明派人去打听,得到的结果是燕王不知为何也染上了风寒,已经三天没上朝了。
前些日子,皇上还曾暗示褚明,有意把相位交给他。当时褚明还想,毕竟女儿在皇家,如此一来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在褚明心中,自己这辈子功名利禄全都得到过,偏偏对夫人和女儿亏欠太多。如今夫人已经离世,褚云心便是他心尖尖上的宝贝,他只想让她快乐平安。
换做寻常人家,出嫁的女儿无故回了母家,难免要被人说道一番。不过褚明不怕,谁要是敢欺负他的宝贝女儿,他第一个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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