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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想要的那一个人却始终了无踪影。
曦月冷冷一笑，看着下方的那些越来越少的秀女眼底心底全是兴味十足。
突然，上座的独孤朔不知是什么缘故突然站起来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他却连半句话都没有说直接离开此处。
“太子殿下？这……”一旁的墨语不由看向他不作何是好。
纳兰翼深深看了眼直接没了踪影的独孤朔，眼底一直隐藏的怒气缓缓地沉淀下来最后消失不见，嘴角挂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既然父王已经累了，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本太子不会食言。碧晶宫的飞霞宫可以让你们这些秀女暂居，能不能留得下来还的看你们自己的本事！”
姬长民心里松了下来，还没说什么就感觉到纳兰翼的目光直直地朝他看了过来，那道熟悉的带着冷意的话也传到了姬长民的耳中：“姬大人是最早提这件事情的，本太子还有许多事情要找姬大人商量。”
“太子言重了，臣不敢。”姬长民深吸了一口气，行礼道。
纳兰翼看着顾北辰：“他的事情还得劳烦大伯！”
这小子尽管一直都叫他大伯，没过几年独孤明珠那个丫头也跟着叫了，可是顾北辰还是习惯不了，眉头狠狠的跳了跳。
“你放心，这里有我们。”顾烨秋先替自家父亲答应下来，看着一旁从未说过半句话的楚泠修：“神皇陛下……”
楚泠修听到顾烨秋在叫他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我不会妨碍你们，今日到此也不过是为了一个结果。”
“多谢。”顾烨秋说出这句话，还不忘将那碍事儿的姑娘抓回来。
这样的举动让慕容绾暗中留意，看着独孤明珠的目光带了些审视。
而姬柔早就注意着这边的举动，看到自己的父亲跟着纳兰翼出去忍不住也跟着出去。
纳兰翼看到后面远远地跟着一个女人皱眉。
姬长民自然也发现了，无奈停下来：“殿下这是下官的女儿，此刻该是等着下官一起回府的。”
“姬大人是打算让她跟着到书房吗？”
“此事是臣无礼。”
身后姬柔已经跟了上来，额头还带着薄薄的汗珠却不知是否是走得急了些双颊微红，她看到纳兰翼在前面停下来，心跳得极快就像是要从里面跳出来一样。忍住慌乱，她莲步轻移款款上前，对着纳兰翼盈盈一拜：“臣女姬柔见过太子殿下。”
“柔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姬长民并未看出姬柔对待纳兰翼有什么不同，此时他看着纳兰翼挥手让她起来却没有说过半句话就清楚太子殿下这是让他自己解决，心里松了一口气。
姬柔笑道：“女儿是来找爹爹一起回家的。”
姬长民知道这个女儿是最知书识礼的，生怕姬柔被太子看上选进宫去，侧身挡住纳兰翼一般的视线：“宫门口有马车，你在马车上等为父就好了。”
姬柔眼见着自己的视线被挡住心底忍不住失落，眉眼却不敢表现出来半分，最终只得躬身一礼：“是，女儿知道了。”
姬长民看着自家女儿走远忍不住松了口气，拱手对着纳兰翼道：“太子先请。”
纳兰翼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他们却不知，姬柔仅仅是走了几步就回过头来，看着纳兰翼的背影手中的帕子攥得紧紧的。
“小姐，你跑去哪里了？”身后的小丫鬟及时赶过来，看着自家小姐看的地方：“那边有什么啊？”
姬柔摇了摇头，转身走出宫外。
司徒静的身子与她错过去，让她忍不住回头一看：既然是称呼为姨夫，应该不会……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独孤朔站在清君殿的窗户旁，手中拿着一壶酒看着眼前已经见了花苞的玉兰花，眼神渐渐暗淡下来。
今日距离她离开已经整整十年了，今日大殿选秀根本没有她的影子，他不敢想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她没有来。
白天顾北辰他们的交谈声他也不敢听，只能逼着自己去逃离。
他怕听到任何一个她不会回来的字眼，也怕听到任何一个她已经死了的消息。
独孤朔灌了一口酒，脑海中又出现了她的影子。
看吧，一直都是这样！
十年了，他不敢去想任何可能，可是那些想法不由自主地会从脑子里蹦出来。
她为什么不会回来，会不会是生了他的气，埋怨他一意孤行设下那一个又一个的局。又会不会是已经另寻他人。
或者是已经……
他也不敢去打开那些画像半分都不敢，他怕翻了那些画像就会信了他的羽儿早就已经成了无尽冰冷。
翼儿问，他是否还会记得她的样子，那个孩子又怎么会知道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却已经他刻在心里。
从十三岁得了那时的记忆开始，或许更早看到小小的她与公输家的人比试机关术开始，他就已经……
可是如今，十年的时间，每一分每一刻都没有了她的人影。
魂魄不曾来入梦，他之前还能梦到她的笑容，此刻日日夜夜梦到的都是她一身鲜血倒在地上的场景。
这十年……
“砰！”
独孤朔一把将手中的酒壶摔了出去，忍不住想要将自己心里的那些想法打散了。
忍不住想要将她的身影从脑海中抹去了。可是这些酒永远都是越喝越清醒，他的羽儿永远都是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
他怎么想得到，到了最后那个女人会给他留了这么一道身影在梦中。
隨云剑已经没了气息了，凤翔的灵识从翼儿回来的时候就没有了。
从他回来的时候……
独孤朔睁开猩红的眼眸，那双眼睛所有的疯狂渐渐冷静下来，却在下一刻猛然再度闭了眼睛。
纳兰翼准确地接住独孤朔的身子。
他已经在房梁上面做了许久，看着这个男人从冷静变成疯狂。
按照独孤朔的修为是一定会发现他的存在的，可是此时却没有。
纳兰翼想到在王陵中安静躺着的娘亲，低低在独孤朔的耳边轻声道：“娘亲一定会回来了，十年不行，便是二十年，二十年不行就是三十年，四十年直到千年万年。爹你该一直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