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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楚微微一笑辞别父亲,突然又停下了脚步:“父王。古人都说,君子远庖厨,儿子苦练厨艺,您就真的不怪罪吗?”
虽然,云明礼从没有对云楚的爱好,表达过什么意见,可云楚总是有些恍然的。
“每个人志向不同,只要不做些伤天害理做奸犯科的事,有何不可?”
云明礼声音还是有些疲惫。
云楚见这天色将晚,心中暗暗一叹,只是入处准备了几样清口小菜。
即便是如此,也到了掌灯十分。
岳平舟是早就用过了晚膳,已经合衣睡下了。
云楚只好将专门留给她的一份,分给了下人。
父子两个坐在暖阁里,气氛倒也好的不行。
这暖阁是云明礼特意为儿子备下的。
阁中铺满了暖玉,也不怎么需要炭火,这座阁子造价不菲,也正因为如此,这里成了在王府中王妃的唯一的禁地。
“都是父王对不住你,眼看着越来越冷,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云楚倒也从善如流:“儿子遵从父命。”
这间屋子精致小巧,空间不大本就比较聚集热气,正合他意。
“你小时候,若是父王好好看住你,你哪里能伤了腿呢?”
云楚听了这话就知道,父亲已经知道自己今天所遇到的一切事情。
“父王何必如此?是儿子丢了你的脸。”
“练将军可否说了什么?”
还是为儿子担忧,云明礼忍不住问道。
“儿子走的时候,将军并不在我面前。”
“哦?将军夫人呢?”
云楚表情顿时变得苦涩起来:“在的。”
云明礼忽然提起面前的玉壶,给自己倒了杯酒,抓起酒杯一饮而尽。
“父王,您这是?”
“父王看得出来,你真喜欢那女子。”
云明礼制止住云楚将要说出口的话:“父王也喜欢,不然不会将伴着你十六年的五彩流星珠给人。”
“可你那样出他们府门,人家难免多想。”云明礼又一口酒灌下去。
明明因为时间紧迫,云楚只是制了几样素菜,根本就不下酒。
“父王可千万别如此喝了,这般喝酒太过伤身,儿子看着,只觉不孝。”
云明礼原本拿着银酒杯,灌得正欢,云楚这话一出口,他立刻停下了。
“你这孩子总让父王操心,可是你,一路长成如此模样,都是父王所心悦的,你让父王怎么才能不紧张你。”
不知是否因为喝多酒了的缘故,云明礼看着面前年轻,又和自己面庞有八分相似的儿子,忍不住就吐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心底话。
“父王。”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云楚却忍不住有了泪花。
“你这孩子!”云明礼胡乱抹了把脸。
“扣扣”一声极轻的敲门声,云楚连忙把眼泪憋了回去。
“谁!”云明礼严肃了面色。
“是小的,福气。”
原来是自己贴身的人,云明礼说了一声:“进来吧。”
福气打开厚重的门,脱了鞋,只穿着袜子轻轻的踩在暖玉上。
只感觉从脚底升起一股暖意,瞬间驱散了身体的寒冷。
福气也不忘把门关上,这才与明王父子见礼。
“启禀王爷,启禀世子爷,外头有位自称太医的人求见。”
“太医?”云明礼眉头一皱,怕是今日楚儿闹的动静过大了。
“王爷,可是让人回了?”
福气见主子皱眉,立刻问到。
“这来的人是太医院的,哪里是说回就回的?”云明礼见他身上一股寒气未散,顿时就皱了眉头。
“是奴婢大意,自己揣测,还请主子降罪。”
云明礼向来对他礼遇,就算他是下人,也很少责罚。
若不是有些烦心事,也不会在自己面前皱眉。
可如今,爱子就在面前,哪里有什么烦心事。
既然是皱了眉头,一定是自己所为不好。
“不是如此,你过来坐着,我去迎接太医。”
在座的地位最高的就是云明礼了,他这么说,在场的哪个肯依?
云楚率先站起来:“已经暖的差不多了,儿子去迎太医来。”
云家父子两个也算是一心相通,云明礼心中所想,云楚还是了解的。
“世子爷使不得!”福气知道自家消小主子幼时体弱,哪里肯。
“既然楚儿这般说了,父王就不拦着你。”
云楚手快脚快,很快套上了鞋子出了门。
只留下暖阁里一主一仆干瞪眼。
云楚你开始带进来一阵寒风,福气被这寒风一吹,忍不住抖了三抖。
“冷就坐下歇着。”
云明礼在王府中一向说一不二,福气无法,只得坐到云楚位子上去。
这暖阁不大,除了一张矮几,就是一双床,云明礼环视了一圈,还算满意。
多亏自己英明神武,当年就选了一张超级大的床。
云楚冒着充满天地的寒风,任由他裹挟着,一步一步挪到王府门前。
太医已经被请进门前的耳房中,云楚冒着风雪进来,太医连忙迎上去。
云楚一见他就吓了一跳。
这太医不是普通太医,是皇帝御用的,若是皇帝有个头疼脑热,他常常留宿宫中。
今日风雪甚大,怎么着也要留他在王府过一晚再走。
“宋太医,久等了。”
两人并排走着,回到暖阁,宋太医眼里闪过一丝明锐,云楚果然受宠。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受些宠爱,似乎是理所应当的了。
又多了一个人,暖阁里更显得拥挤,云楚干脆就坐在床上,也给他们留下了一些空间。
宋太医仔细把脉,神色不动,语气如常:“世子最近可有不适?”
云楚只是说了腿麻的事,其他的不适,不过因为体寒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