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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恢复了记忆。母亲的确没了,她开始哭,惊天动地,哭累了就睡,醒来再哭。她说她流干了她一辈子的泪。那几天,她连尿也尿不出来,身体虚得只能挂液体,嗓子早已失音。她恨不能追母亲去了。她经历了第一次失去最亲的人的悲痛,活着的比死去的更难受。
失踪的人留给没失踪的人以怀念;死去的人留给没死的人以悲哀。
红住在他战友的一套空房,但吴杏儿却很少能在那套房子的电话里找到他。他说他很忙,忙着喝酒,忙着认识许多新朋友。他的手机时常忙音,经常有欢歌笑语传出。他知道,吴杏儿在上课,她没有时间离开深圳,她也不舍得耽误一分钟的课。
他一天到晚都在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常常深更半夜打来电话,慢慢吴杏儿开始明白,当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就是他所有事情忙好的时候,一个孤独的男人会干什么?一个星期七天都很忙?深夜里会和什么人谈生意?吴杏儿再清楚不过,只是说出来没意思,他也不会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