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成亲(第2/3页)夫人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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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秋水涤波,温柔不已。

    她却生生僵在了那儿。

    “……兰,兰舟?”

    唤出他的名之后,他便笑了。

    如芳绚刹那,分外好看。

    她从未见过他这样欢喜的模样,他似乎长大了不少,握着她的手,柔声唤一句“许许。”

    他说,许许,你终于嫁给我了。

    这一句,却令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仿佛瞬间跌入冷水中,耳边倏忽之间,陷入不见边际的沉默。

    而后烛火熄,红纱落,她却始终回不过神。

    梦境一转数年,春朝秋暮,满树花落,她便极少见到兰舟了。

    她不知他去了哪里,身边的伺候起居的人她一个也不认得,这座小院仿佛成了她唯一的栖身之所,她从不踏出这儿一步,也不见有人来探望。

    她越来越看不懂这梦的同时,只感到自己愈发苦闷了。

    后来,她似乎病了。

    像是患了风寒,又好像更严重些,浑身使不上劲儿,在院中的梨树下,有时一坐便是一整日。

    从朝霞曦起,到日落黄昏,她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看些什么。

    这梦很长,长到仿佛看到了她的一生。

    病,越来越重,无论喝多少药,吃多少补品都不管用,她撑了好些日子,终究还是躺在床上起不了身了。

    而兰舟,终于来了。

    他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半死不活的样子,那神情不知像笑还是更像哭,无力到令人心疼。

    他俯身,就如成亲那日,在她耳边温柔低语。

    “许许,这样折磨自己,满意吗?”

    ……

    “咳咳!……”一声咳嗽令这场梦戛然而止,她也因此醒了过来。

    然后,头疼欲裂。

    她挣扎着起身,浑身酸软得厉害,脑子还沉,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但看看窗外天色,已经日上三竿了。

    李姨该是已经去后厨,给她留了碗粥在桌上,药也熬好了,一直用小炉子温着。

    她试了试自己的额,还很烫手,口干舌燥,动动嘴唇都仿佛要撕裂般地疼。她起身,扶着墙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先灌下去,好歹让喉咙舒服了些。

    而后,她便坐下来,将粥端来喝。

    许是热度还没退下去,她也没什么胃口,但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她只得逼着自己多喝两口。

    这场梦做得可太累了。

    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嫁给兰舟,既然日无此思,怎会做这样的梦呢?

    她承认,兰舟那熊孩子的确生得好看,梦里揭开盖头时那一眼看来,比起沈虽白都丝毫不逞多让。数年后一旦长开,定然是个蓝颜祸水!

    可她怎么会梦到嫁给他了呢?

    难不成反派当久了,内心也跟着禽兽起来了?

    那可是个未成年小屁孩啊!再饥渴也不能……真是疯了!她懊恼地挠着头。

    “系统,系统……”她唤了两声。

    [壮士,怎么了?]

    “这究竟怎么回事?”她无力地趴在桌上。

    [您指什么?]

    “顾如许。”

    [顾如许……怎么了?]

    “少装傻,从半年前我就开始做这些梦,她究竟想干嘛,我都答应帮她查明死因了,她还想纠缠不休吗?”她病得头昏眼花,实在没这个精力在这跟它打太极,“你老实告诉我,顾如许是不是还在这副躯壳里?”

    [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

    [她的确在这。]

    “……”你特么果然是个坑货!

    她叹了口气:“她究竟想怎么样,我要怎么做才能不再梦见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都死了还总这么折腾她,她怕不是迟早得心力交瘁啊!

    系统想了想,[不如您快些帮她查明真相吧,或许沉冤得雪,她就走了呢,或许……]

    “或许是几个意思啊喂……”她一个脑袋两个大,“她那么能托梦,倒是把凶手告诉我啊,这都给我看了什么玩意儿啊……”

    搞得她像个饥渴难耐的恋童癖似的!

    [这我就控制不了了。]

    系统道。

    “晓得你没什么用……”她叹息道,“不过顾如许这记忆,是不是有些怪啊?”

    [怎么怪了?]

    “乱。”她皱着眉,“乱得没法儿说了,没头没尾。”

    让人看得云里雾里也就罢了,有时候还忒血腥。

    一会剖心一会斩首的,她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吓醒了。

    讲真的顾如许莫不是记恨她这个野魂夺了她的身子,抢了她的下属,伺机报复要把她活活吓死吧?

    穿越有风险,与原主共用一个身子的也有那么几个倒霉蛋,但至少人家都是和和气气好商量,但求相安无事过日子的。

    可她呢,哦,跟一魔教教主共用一副身子,有事没事给她托个噩梦还不算,冷不丁还得来个走火入魔,指不定哪天脾气上来,让她自戕谢罪。

    总而言之,每天都活得非常刺激呢呵呵……

    而且更令她奇怪的是,那些梦之间的逻辑。

    有些还能连上,有些瞧着根本是毫无关系。

    与其说那是顾如许的记忆,倒更像是把好几个人的人生都糅杂在了一起……

    嘶,这说法有些吓人啊。

    她赶紧打住。

    生活已经如此艰难,就别给自己再点灵异的戏码了,想想都怪瘆人的。

    喝完了粥,她服下药,便在榻上打坐调息。

    沈虽白给的清心丹的确是难得的好药,几周天后,她便感到丹田汇暖,气息渐稳,一番运功,竟出了一身热汗,方才服下的药也被尽数化在肺腑中。

    午时刚过,她这烧便退了下去。

    李姨来给她送午饭时,她要了些热水,梳洗了一番。

    “可好些了?”李姨担忧地看着她。

    “好多了,一会儿便可回后厨。”她感到灵台清明,这风寒不需多日便能痊愈。

    “不必勉强,我已经帮你知会过了,主事命你好生养病。”

    “主事?”顾如许放下手中毛巾,抬起头。

    “主事晨间来过一回,询问你去了何处,我说你着凉病了,不便下地走动,主事便来这屋中看过你一回。”

    “……什么?”她心头一紧。

    昨日病得确实有些糊涂,她竟没能察觉到有人进来过,着实不该。

    她下意识先走到床边,摸了摸枕头,确信护国令还在,转而问李姨:“今晨你与主事进来后,我可有说什么胡话?”

    李姨摇了摇头:“你那时病得昏沉,我喊你你也没醒来,许是病得难受,哭了几声,并未说话。”

    闻言,顾如许松了口气:“没说什么就好……”

    人在梦中最是没有防备,万一喊了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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