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偷不回来只能狗肉炖粉条了(第1/2页)夫人使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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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明几净,一缕朝阳从窗外照了进来。

    “嘶……”岳将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非柴堆旁,不由得愣了愣。

    之前发生的种种,似乎不过转眼之间,可外头天色大亮,少说也是第二日了。

    他觉得脑袋发沉,昏过去之前,似乎听到季望舒提起了一种名叫“绕指柔”的毒药,若是所料不错,他中的便是这毒了。

    就眼下的状况来看,他多半已经服下解药了,但身子依旧乏得很。

    他叹了口气,正打算起身,忽然感到耳边传来炽热的喘息,离得极近,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气息喘在他脸上,夹带着的潮气。

    他不由得浑身一僵,缓缓转动脖子,首先瞧见的,是两个乌黑濡湿的——大鼻孔?

    岳将影:“……”

    别问他发生了什么,他现在也想知道自己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为何一觉醒来,竟是和一条狗同榻而眠。

    近在咫尺的狗脸是他从未见过的品种,威严中带一丝高傲,高傲中又夹杂三分蠢萌,尤其是那双浅蓝色的眼睛,说是狗中一霸也不为过。

    嗯?

    等会儿。

    ……眼睛?

    “汪呜。”哈士奇突然发出了意味不清的一声狗叫。

    四下静了一瞬后,他嚯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连连后退。

    一人一狗,相顾无言,唯有互相吓唬的惊悚。

    顾如许推门进来时,看见的,便是一幅世子被母二哈逼至床尾的尴尬局面。

    她好奇地望着他:“岳世子这是……怕狗?”

    “你才怕狗!”岳将影想也没想就反驳道,看清来人,脸色顿变,“你怎么在这?”

    “整个阎罗殿都是本座的地方,本座在哪都行啊。”她摊了摊手,“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

    他动了动身子,皱眉:“胳膊麻得很……”

    “噢,那就对了,大夫给你多扎了几针。”她道。

    “那个萱谷毒仙呢,给本世子下了毒之后就不敢出现了吗?”回想起中毒那会儿发生的事,他就气得牙痒痒,那姓孟的居然真敢眼睁睁看着他毒发,若不是顾如许在那,他兴许真能让他被毒死!

    “你可别再去招惹思凉了。”顾如许无奈地摇了摇头,“绕指柔余毒未清,你这几日都虚弱得很,老实待着吧你,就你嘴欠,在人家师父面前说徒弟嫁不出去,换做我非得打折你的腿!”

    事情的始末望舒从半山小筑回来后也同她解释了,她就知道这俩能打起来,起因肯定在这混小子身上。

    “你说说你,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你都被关在阎罗殿里了,怎么还这么横?”她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

    岳将影别开视线,咕哝道:“本世子也没求你救……”

    “什么?”顾如许拧眉,“本座告诉你啊,你现在可是欠了本座一条命了,你从前也是江湖中人,有恩必报总该懂吧,这几日老实点,再去招惹思凉,回头谁都救不了你。”

    他哼了一声,转而指着哈士奇。

    “这狗怎么在本世子床上?”

    “你说银子啊。”她道,“昨晚你突然发起烧来,本座困得很,就让银子照顾你了。”

    “什,什么——?”岳将影错愕地打量着银子。

    狗眼炯炯,分外有神。

    惊得他抖一激灵。

    “你别小看银子,指不定它比你聪明,喏,你额头上冷敷的毛巾还是它给你换的,还不谢谢人家。”她冲狗招了招手,“银子,过来。”

    哈士奇扑棱着大长腿,朝她奔去。

    岳将影一把抓下额上的毛巾,一脸活见鬼:“你是说这只狗照顾了本世子一晚上?”

    “不然呢,本座可是要睡觉的。”

    岳将影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你们红影教穷得连个使唤丫头都没有吗?”

    连狗都用上了!?

    “噢哟,岳世子作为一个阶下囚,想得还挺美。”她挑了挑眉,“别说阎罗殿中没有使唤丫头,便是有,本座也不会派来伺候你的。”

    “……”

    她刚才说了“阎罗殿中没有使唤丫头”吧,这鬼地方果然是穷山恶水出刁民吗……

    “不过银子是只母狗,不如世子将它当做个丫头,凑合凑合?”

    “……”

    这能凑合吗你这混蛋!

    他顺了顺气儿:“罢了罢了,本世子不与你计较……”

    他捂着尚在发麻的胳膊,从榻上下来。

    “你这大清早,来这作甚?”

    顾如许想了想:“本座来看看你醒了没,若是没醒,早饭便省了。”

    “你!……”

    这臭丫头说话怎么就这么膈应人?

    “瞪着本座作甚?”她看着他,“所以到底吃不吃?”

    岳将影剜了她一眼,恶声恶气道:“吃!”

    从昨晚到现在,他可是滴水未进呢,都到了这时候了,横竖又逃不走,为何要委屈自己饿肚子?

    她出去了一会,提着食盒回来,给他带了些粥点。

    岳将影坐在那默不作声地吃着。

    她走近些,低头问了问,皱起了眉。

    “作甚?”岳将影吃了一吓,险些从凳子上跌下去。

    她犹豫半响,狐疑地打量着他:“……你多久没洗澡了?”

    闻言,岳将影的脸色更臭了:“从带着聘礼上山,到今日,三天。”

    顾如许瞪大了眼。

    “怎么,本世子被你绑来,关在柴房里,又与那姓孟的打了一场,哪有时间洗澡?”他低头嗅了嗅,果真闻到一股子汗臭味。

    想想也是,如今可是大夏天,三日不洗澡,都得捂出痱子了。

    顾如许忙带着银子退后三步,远离他身边。

    “喂!顾如许你用得着这么嫌弃吗!”他顿觉来火。

    “都馊了,嫌弃你怎么的。”她摆了摆手,“后山有处泉眼,离阎罗殿不远,一会儿喝完药赶紧去洗洗,本座现在都不想张嘴跟你说话……”

    这臭小子,到底是军中出身,一点儿也不晓得注意些,还忒理直气壮。还是沈虽白干净,在一朝风涟的时候,他每日身上都是香喷喷的,待在一间屋子里还能作熏香用。

    同是男子,还曾是师兄弟,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岳将影心中恼火,但无奈她说得没错,三日不洗澡,身上确实不大好闻。

    让他想起前些年被亲爹扔进军营中摸爬滚打的时候,半月没洗澡,一下水搓下半寸厚的灰。

    “本座的银子都比你香。”她拍了拍二哈的狗头。

    “……”

    岳将影的脸色终于被气得黑中发紫了。

    他吃完早饭,看了看食盒中还摆着一碗黑糊糊的药,端出来一闻,还有些刺鼻。

    “放心喝吧,没毒。本座要是想杀你,昨日便不会请大夫救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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