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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只哈士奇没着落,遂回头俯在它耳边道:“你先回去吧,厨房今日做了红烧肉,你去找卫岑,他会给你弄好吃的。”
闻言,哈士奇悄悄瞄了兰舟一眼,不过对上了眼神,它立刻别开视线,转身跑走了。
顾如许望着它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得皱了皱眉。
“怎么了?”兰舟问了句。
“没什么,只是觉得它似乎很怕你,你之前是不是对它做了什么?”她狐疑地看着他。
他目光淡淡,若有所思:“一只狗罢了,我为难它作甚,许是天生不合吧。”
她想了想:“也是,可能你俩八字不对盘,所以相看两相厌。”
“……”他头一回听闻人和狗的八字有对不对盘这一说的。
他们走出殿门,在游廊下慢慢地走着。
顾如许平日里是个急性子,不过难得陪“表弟”出来散散步,她愣是一步拆了三步走。
“胳膊上的伤平日里碍事吗?”她瞧见他可是伤在右手来着。
他信手折了一枝新开的桂花递给她:“不妨事,我惯用左手。”
闻言,她不免有些尴尬:“那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沉默了片刻,她想起了午后他同林煦他们商量的应对之策,诚然那都是为了红影教不受欺负,但她听到的那些计策,似乎……狠了些。
都说经历过变故的孩子,容易长歪,她觉得兰舟似乎正朝着条不算正直的路上走去了。宁国府的案子她已经晓得了大概,诚然她能罢手,但兰舟能吗?他对那些即将攻山的各派豪杰,从一开始就抱着赶尽杀绝的心思部署下去,她在一旁听着都觉得有些心惊肉跳的,届时尸横遍野的场景,她也能想象到。
可这个不过十几岁的少年,居然连眼皮都不曾眨一下,如家常便饭般谈论着生死攸关的事。
她也不是说这样就错了,对于红影教,对于反派来说或许这才是对的,但这些事,好像都应当是她这个教主来做才对。
“兰舟啊,中秋之后若是咱们能赢,你打算如何处置那些门派的弟子?”
兰舟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杀了。”
“……”
她默了默,斟酌良久,几度欲言又止,才继续说下去:“那什么……都杀了?”
“他们本就是来杀我们的,何须同情。”
“话是这么说……”她觉得自己在教育青春期少年这方面着实脑阔疼,但她不否认,兰舟说得也没错,她没有以德报怨的兴趣,但也没一言不合就大开杀戒的毛病啊,“这么多人攻山,都杀光多累啊。”
“那依你之见?……”
“不然这样吧,咱们可以挑着杀几个,让他们知难而退就得了。”
“你该不会是想让我放过沈虽白吧?”兰舟一语中的。
她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半天说不出来。
沈虽白她是不可能杀的,就算他真的带着一群剑宗弟子堵在了山门口,她气归气,也不能真拿他如何。
但兰舟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你不惜骗我,也要去云禾山见他,闯了祸回来,还想让我对剑宗的人网开一面?”
她抿了抿唇:“你跟沈虽白什么仇什么怨啊,成天你死我活的……”
“那臭小子!——”一提起沈虽白,兰舟便怒上心头,见顾如许神色茫然,却硬是将怒火生生压了下去。
顾如许忐忑地看着他:“你现在算是气他,还是气我去见他?”
他合了合眼:“我说不清……”
他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气沈虽白多些,还是气她多些,只是她每见沈虽白一次,他的心便揪紧一分,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早已深深刻在了他的骨血里。
“我也许只是很怕你哪一日,会一去不返……”
他忽然的不安,令顾如许没了辙,只得轻声细语地宽慰:“我哪儿也不去呀,你我是表姐弟,一家人,便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弃你而去的。”
“真的?”他忽然抬起眼,目光中透出一丝紧张。
顾如许笑了笑:“真不晓得你成天都在担心什么,青春期焦虑症吗?”
“啊?……”他一时没听明白。
“别‘啊’了,我认真同你讲,杀人这种事,你能不做便不做,回头打起来,我会亲自动手的,你也少说什么‘赶尽杀绝’这类话,与其打打杀杀不如好好想想你自己的将来,活得善良一点,总比像我这样成天被人骂作‘妖女’‘魔头’来的好……”
兰舟迟疑片刻,道:“你不希望我杀人?”
“你又不是什么嗜血的魔头,我不希望你受欺负,也愿你留一丝善念,说不定能换点福报。”她认真的与他道。
诚然她活的是个反派的人生,但兰舟不是啊。他还这样年轻,脚下的路千万条,没必要往死胡同里钻。
手上沾了太多人命,对他来说不好,哪怕是为了死去的顾如许,她也希望这小子哪天能堂堂正正地站在人前,无所畏惧亦不会为任何事感到心虚,最好还胸怀大志,活得再精彩一点……
“善念……”兰舟忽而一笑,“从前倒是有个人,同我说过一个关于善念的故事。”
她来了兴致:“什么样的故事?”
“说的是楚京城市井中曾有个无赖,平日里混吃混喝,有时揭不开锅了连脸面都不要,沿街乞讨,活得像个窝囊废。城中百姓都看不起他,一些地头蛇隔三差五总要找他麻烦,或是揍一顿,或是言语辱之,什么难听话都讲过,甚至连他的亲娘,都对他闭门不见,大家都觉得此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一年冬天,楚京下了一场大雪,正是除夕,他饿了三日,被关在自家门外,快要冻死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给他递了一个汤婆子,还有一包点心,那个小姑娘自己都没想到,就这么点善意的怜悯,救活了一个人的命。”
“后来呢?”
“后来,那个无赖便一直想再见见这个小姑娘,感谢她的救命之恩。饱暖之恩,就这么被他记在了心里。有一日,他终于在街头瞧见了那个小姑娘,欣喜之余,却发现这个小姑娘是楚京城中达官显贵家的嫡小姐,金枝玉叶,高不可攀,压根不是他这种人能近身的。”
“他放弃了?”
兰舟摇摇头:“没有,从那之后,无赖时常在小姑娘家附近等着,有好几次,都被下人拿笤帚驱赶,那小姑娘也并非一直住在府里,故而他能见到她的次数,实在少得可怜。有一年小姑娘生辰,无赖去瑞芳斋偷了一挑发绳送给她,且不说她今日收到的贺礼中有多少千金难买的好东西,这等赃物也不可能被她留下。
那无赖为了这条发绳,被瑞芳斋的下人打得满脸是伤,一心希望她收下这贺礼,小姑娘却只是给了他一些药,终究还是没有收下他的发绳。”
顾如许觉得他还有下文,便翘首等着。
“此后过去了三年,那小姑娘早已忘了自己随手救过的无赖,而那无赖也再没有出现过。直到有一日,小姑娘家遭逢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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