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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了起来,嘶哑着嗓子尖叫:“你咋不早说?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一甩腚,嗖嗖走了出去。
汪建文气得直喘,“国姐你说憋不憋气吧?天天迟到,好不容易踩着点来了,进门就瞎咧咧,连别人插嘴的机会都不给。到头来对的人还是她?怎么会有这么不讲理的人呢?真被她气死了!”
“往开想就不气了。”国育英憋了半天憋出这句话来,而且还是小声说的。
汪建文拍了下桌子。“我想不开。明明是自己的错,却偏偏派别人的不是?这种人怎么能长期霸占着领导的位子呢?真是天理难容!”
国育英心说:只有这种人才能长期霸占着领导的位子呢。
“哎,你跟她在一起几年了?”汪建文问。
国育英小声答:“六年了。”
“孜孜不倦,毫无怨言,老黄牛一般地干了六年却仍然是个小科员,好不让人惋惜呀!国姐,你那手正楷写得盖倒了全江林的人哪!可恨,有才被庸才使唤,有德被无德刻薄,太不公平了!你一定做了不少病吧?我看你老吃药。”
“哪有啊?我只有胃病。”
“看看,准是被她给气出来的。你干吗老忍她?下次她再嗤嗒你你就顶她,反正你在她跟前也没有啥毛病,怕她干啥?兔子撵急了还咬人呢,这么刁的人就得给她点颜色看看。”
走廊里响起急促的脚步声,国育英想说啥没说,赶紧低头看着桌上的汇总表。
汪建文轻轻摇摇头,抓过来报纸胡乱看着。
侯凤芝大步进来。“小汪,把给县保险公司打的报告给我找到。国,给我找花名册,要你上个月刚刚绘制的那份。”东一把西一把地翻找要带的东西。
汪建文一分钟也没用上就把报告书扔了过去。国育英也麻利地把职工花名册递了过去。侯凤芝呼呼啦啦往身上套皱皱巴巴的外衣,嘴上安排着她走后的工作。
“小汪,回来我要看昨天的会议纪要,方经理指示明天要下发。国啊,把工龄抓紧时间整出来,要全员的,有一个算一个,以八三年为界限,以前多少,以后多少,都列详细喽,完事再把去年的考勤统计统计一下。”叨叨完,拎着小包小跑着出去。
汪建文扔开报纸,拉开抽屉拿出会议记录摔在桌上骂了起来:“是不是想把人给累死呀?张口就这表那表的,六七百人哪?哪个表不得弄个两三天呢,真是要吃羊身肉不管羊死活啦。”
“没事。她说的表我早就整出来了。把记录给我,我给你写,有事你忙去吧。”去拿会议记录。
汪建文阻止国育英。“不用。她明知道你作完了表还说让你作,这是摆明了要寒碜我,我偏不让她得逞。有啥大不了的,不就是一篇会议纪要么?难不倒我。”说着动笔开写。
“其实也不一定像你说的那样,我作表没跟她说。”
“得得。你是好人,千万别替坏人说好话,看弄脏你的舌头。”
国育英不再说话,没事找事,复查起绘制的表来。
十分钟没用上,汪建文把会议纪要划拉出来了,扔给国育英,“国姐请指导。”
国育英拿起会议纪要看了两行——还真不行,拿起笔想改又怕对方不高兴,只好继续往下看。
“我说姐姐,拿我当妹子你就不要虚与委蛇。该删就删该勾就勾,我头回写这玩意儿,毛病肯定多。你是个老写手,千万不要看妹妹的笑话呀!”对谨小慎微的人,郑重要比夸奖来得重要。
国育英不好意思地咧下嘴笑了。“我算啥是老手哇?要说老手那是卢主任。我也瞎写。”说着脸红了,仿佛让别人抓住了短处。
门开了,卢杰趴在门口说:“小汪,来了客人,你去给倒几杯茶水。”
汪建文答应着却没有动地儿,待卢杰走掉才不耐烦地向国育英抱怨。“公司这是啥风气呀?每次来了客人,不是让我去倒水,就是让小萧去,要不就是关老九。我就不明白了,俺们没上来之前公司来了客人都干渴着?他们领导倒杯水手就烂掉了咋的?”
国育英息事宁人地劝,“快去吧,看一会儿又来催了。”
汪建文撅着嘴走了出去。
经理室的沙发上坐着四个男人,三个面对着对过儿的方海州唠着,一个侧着脸看着低眉垂目进来的汪建文。
汪建文走到墙角的桌子边往茶壶里放了些茶叶,倒上水就出去了。到财务科逗了会儿关思琦,然后她回来倒茶水。茶水一一端给客人,最后发现竟然少倒了一杯,忙回身去倒。当她端着这杯茶向那个一声不出的人走去时,心里的气没了只有笑。放下茶杯时她顺便撩了眼这个倒霉蛋,不想心却怦地一跳,手差点打翻了刚刚撂下的茶杯。
云鸿飞侧着身子坐在沙发里,一肘支在沙发扶手上,手指捋着鬓角,一手放在膝盖上,手指轻轻地敲着点,微垂着眼帘,调皮中掺杂着喜爱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汪建文说:“谢谢!”
倒了四杯茶,得到了唯一的一句谢谢,竟然把汪秘书的腿给谢成了面条,出了经理室还不好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