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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重新坐好。先是陆琛起了个话题,然后是萧紫玉提。他们谈人生,谈命运谈理想,自始至终她都是激动的,只不过这激动却被她始终控制在适度的情绪之内,即使谈到了最微妙之处,她也会巧妙地来个急刹车。陆琛表面快乐无比,内心却痛苦之极:今生今世他们只能站在各自的方阵之内,那条楚河不仅宽阔深渊,岸边还被她铸成了高大的铜墙铁壁。
临出门之前,陆琛回头直视萧紫玉的眼睛,翕动了几下嘴唇他最后颤巍巍地问:“如果有来生,你肯不肯让我牵你的手呢?”声音中容着无言的痛苦和殷切的祈盼。
萧紫玉的心似滚过一声闷雷,感动而又痛心地看着他思忖:如此痴情的男人是可以托付终身的,可惜自己不爱他。也许来生不同了呢?于是不由自主点了点头。
陆琛的眼里突然涌上了泪水,可他却笑了,笑得三分心碎七分柔情。“谢谢!那我就等待来生啦!”抽身下楼,脚步竟然有些踉跄。
萧紫玉慢慢关上大门,手竟然颤抖不止。
一辆出租车停在北方大学正门前的路边。车门打开,一身ru色衣服的萧紫玉下了车。司机打开后备箱拎出一只带滑*的皮箱。
出租车调头而去。萧紫玉拽着皮箱的拉杆,向熙熙攘攘的人群和混杂着各色款式车辆的门前广场走去。
各种车辆互相掣肘,挤挤插插各不相让,谁也别想走好,怨声骂声抱怨声此起彼伏。男人女人男孩女孩拎着小包扛着大包,吆喝着,议论着,赶火车似的往大门口涌去。
萧紫玉杂在人群里,当她走到大门前三米左右之地时不知不觉地站住了,看着门柱上烫金草书,她的心酸楚而又激动。
“哎,小姐你能不能往旁边挪挪?”一个粗声大嗓的男人喊着。
萧紫玉迅速看看左右——左边的人向前走着,边走边滴滴咕咕说着;右边的人也没有住脚,有说有笑地前行着。那么这是在说她啦,而且用了她最讨厌的两个字在这么文明的地方!她立即生气了,霍地转回身怒目而视。
男人的喊声不仅拽过去萧紫玉的目光,前前后后的眼睛也被他集中了过去。但是,马上那些目光就转移了方向,投射在ru色衣裤长发披肩清爽得像出水芙蓉似的女——子的脸上。
男人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肩上扛着个大箱子,手里提着个小箱子,肉乎乎的脸上汗水纵横,横眉立目地等着挡他道的人转回头来好再喊几句更难听的。然而,当他暴躁的目光对上转过来的视线的瞬间他不仅哑住且也傻啦。
周围的人也是不同程度地呆了呆,接着便响起戚戚嚓嚓的说话声。“我还第一次见过这么标志的女人呢!”“啥女人呢?明明是个女大学生吗?……”
“对不起!您先请。”细弱的略略带点冷漠的女声礼貌地响起。
男人一点反应也没有,傻乎乎地盯着娴静优雅的说话者让开了道。
“爸爸,走啊。”男人身边的女孩儿半垂着黄粑粑的脸,很生气地扯了下呆住的父亲。
“啊,啊。好。”男人的脚向前迈去,可粗壮的脖子却快速地向后转着。
女人都盼着自己年轻漂亮,为此常常不惜花大把的金钱与衰老抗争。我们的萧大美人无须劳那份神,她天生丽质,虽过而立,可那白皙的皮肤可跟少女媲美。眼睛嘴角周围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点皱的迹象也不见。乌黑的长发,高挑瘦削的体形,再配上质地优良的衣着,任谁也看不出她已经是个三十岁的女人啦!
大门很威严,门内的桥很壮观。萧紫玉已经站到了桥上,正用那双美目贪婪地端详着古香古色的拱桥。
拱桥南北走向,一端衔接着通往大门的路,一段连着旭日广场。桥面是花岗岩铺就,在中央部位拱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弓型。桥栏杆是汉白玉雕砌,两头有四只石狮子把守。一走上这桥,就会让人不自觉地心旷神怡起来。
萧紫玉下了桥,踏上旭日广场外围鹅卵石铺成的东向小道。当她来到一座三层小楼的前面时,心突然急跳起来。收住脚,她扬起头,呆呆凝视楼门上方三个篆体大字——文学院。“以后四年间我就要在这里度过了,那会是怎样的生活呢?”她轻轻呢哝,陶醉地微笑着,然后跟着别人进入一眼望不见顶的联合办公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