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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铃玉虽然可怜,梅效白也的确可怜她,否则不会留她在西苑治病,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让他想起那不堪的四年,又怎么可能因为怜惜而心生爱慕。
“说过一切由你做主。”梅效白声音无波。
“那好,”兰清若依然雀跃着,“铃玉小姐好的这样快,看样子我判断的没错,她肯定是心病,也不知是哪句话成了她的心药了,回头我好好想想那晚的一言一行。”
铃玉身体晃了几下,两边一青一红两个丫头伸手扶住她的胳膊。
“瞧我,”兰清若嗔怪地推推梅效白,“老爷也不提醒我,任我在这里呱噪,梅妈妈,带小姐去歇息。”
“放心吧,小姐老爷。”梅妈妈福了福。
看着没入夜色之中的一行人,兰清若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愧疚道,“老爷,是我考虑不周,她是我召回来的,我原本想、、、、、、”
“说过,你做主。”梅效白打断她。
“可是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一次铃玉可没有那么容易被你送走。”
梅效白沉默着。兰清若心里忽地一片清明,他知道铃玉的病因,相伴四年也不可能没有留下丝毫痕迹,铃玉宁可装疯卖傻也要留在梅家,他呢,他不是一直认同着她的作为,姑息着她的任性?!
这所有的念头在心里反复起伏。
“走一步看一步吧。”她暗自叹息,忙说,“去看看静儿吧。”
梅效白点头。
“安心堂,你觉得如何,离正房近,不偏,却又安静,最妙的是门前有一汪荷花池。”丫头们在前面提着风灯,其实那一星灯火还不及月色来得明亮。
梅效白没说话。
“随着静儿回来的奶妈仆妇不下十人,连生契都带着,看那样子是不打算再管了。依我看奶妈可以留下,其它人都打发了吧。”兰清若小声建议,前面提灯的丫头明显正张着耳边,后背僵直,头微微侧着。
“不用,”梅效白轻声说,“他们是她外祖家给配备的,自然是好的,换了人手,难免多事。”
心安堂里灯光明亮,人还没有彻底安置妥当,看见梅效白兰清若一同走进来,都倏在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上前见礼。
“小姐呢?!”兰清若问。
“小姐睡了,”她说,“她一向睡得早,今天还有些闹觉。”
“那、、、、、”兰清若正好说算了。
“去看看。”梅效白已经迈步向睡房走去,长衫后摆被踢得飞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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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基本都上场了,戏台搭好,只等唱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