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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不是更年期的原因,只是因为过度劳累导致的内分泌紊乱。开点中药调理调理就行了,如果还不行下个月再来找我。”中年女大夫一边说一边在李萌萌的病历上飞快地写着一些难以分辨的汉字,不知是否所有的医生都经过了特殊的培训,病历上的字任你如何劳神费力都别想知道上面写的究竟是什么。不过大夫的话她是记下了,尽管还有些怀疑,总算让她和丈夫一直悬着的心暂时放了下来。
回家的路上,夫妻二人一直是谈笑风生的,好不轻松。今天是周一,公司例休的日子,一大早彭学彬就执意要李萌萌去医院检查一下。她的例假有三四个月没有好好来了,彭学彬很心疼老婆,近来像个老太婆样的整天唠叨非逼着她地看医生,说什么也不能再这样拖下去,为了不受打扰,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地关了李萌萌的手机。
等他们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中药一进门,家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真巧啊,手机关了,电话还追到家里来了!彭学彬一边换鞋子一边有些埋怨地说。李萌萌朝他笑了笑径直走到了话机前。
“喂,是我,啊,是王强的老师?哦,您好!什么?”李萌萌拿起话筒,刚说完这一连串的话就被对方的消息惊得张大了嘴巴,眉头紧锁了起来。不一会,听筒里传来一阵阵盲音,她木在那里过了许久,才将电话挂上。
“什么事啊,看把你急得!”一旁的丈夫过来关切地问道。
“王强不见了,老师打电话来找人。这孩子不知道又出了什么事,真是急死人。”李萌萌有些懊恼地说完就又拿起包准备出门。
“等等,我陪你去。”彭学彬立即换上鞋跟了上去。
老屋的门锁着,李萌萌敲了几下,没人,她只好掏出备用的钥匙。
屋里真的没有人,本来李萌萌还想那个贾春梅应该是在的。可屋里像是有人收拾过,桌子蒙了一层灰尘,应该好几天就没人住了。卧室里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王强的书还是那样在书桌上堆得像小山似的。李萌萌的心里有一种被针扎了的感觉。
她缓缓地走到书桌前,坐在那把熟悉的椅子上,默默地环视着房间里的一切。突然,她的视线落到了桌上的一个玻璃杯上——一张字迹工整的纸条出现在她的面前。
“*,我的恩师:
我要走了,不辞而别更让我增添了对您无尽的负疚。我没有脸当面和您道别,实在是难以启齿啊!我就是这个命,从我一出生就已经注定了,我没有选择。曾经有人说过你的命就是你周围的人,这话不假。在泥沼中,我不能自拔,是您不顾前嫌救了我,给了我母亲般的关怀和照顾——这是我一生都不能忘记的。我曾经充满希望地期待着成功的那一天到来,好让您有所欣慰,因为我对自己很自信。可是,我的恶梦还是来了,无论我是否拼命地去拒绝,但是没有用。我实在是无法对抗我母亲的以死相逼,我已经没有了父亲,所以不想再推动唯一的亲人。尽管她是这样一个令人不齿的女人,可她毕竟生养了我。我无法狠得下心来,从此只好亡命天涯,随波逐流了。
请原谅,老师!
王强跪泣拜别李萌萌看完信,一直傻傻地愣在那里。彭学彬从她的手里接过信小声地读着。
过了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她拢了拢头发,起了身,久久地站在窗前看着前方一个不知名的远处像是陷入了沉思或者回忆。
“周嫂,他们是什么时候走的?”李萌萌来到楼下的周嫂屋里,心有不甘地打听王强的消息。
“三天前吧,他们母子又吵了一架,那个女人要死要活的。王强这孩子真是可怜,本来一个人住得挺好的,学习也挺用功,还时不时还帮左邻右舍干些重活,多么懂事的孩子啊!我还真有些舍不得。”周嫂不无惋惜地说。
“他为什么要走,你知道吗?”
“还不是那个疯婆娘逼的,跟着这样的妈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这一走啊,那孩子八成也是丢了!”周嫂叹了口气。
“他走时有没有说去哪里?”
“我问过他也不说,当时我说要打电话给你,他就一个劲的求我别打,说是没有脸再见你了,还说等过几天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最后离开的时候除了他们两个外还有没有别的人?”
“有个男人,好像是那次和他一起吵架的那个。”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李萌萌心里一时烦燥极了,这件事让她怎么也搞不懂,怎么也想不通。
“回去吧!这孩子肯定也有难言之隐,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就随他去吧!”彭学彬劝道。
“只能这样,对这孩子我也只能尽力至此了。走吧,走吧!”李萌萌叹了口气,神情黯然地起身和丈夫辞别了周嫂。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风卷着吹落的树叶从街角处斜插过来,李萌萌的身体猛然哆嗦一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一头钻进车里。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有些事,大人也很无奈,更何况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呢?由不得你不信命的!”彭学彬发动了车子,轿车飞快地在风雨中穿梭着。天似乎只在转眼间就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