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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一年过去了。朵儿不断会走路,还会咿咿呀呀地唱歌、叫人了。一般来说孩子大了,家里的欢乐是应该是越来越多才是,可偏偏耿子聪夫妇二人的矛盾却是越来越深。矛盾的引子是那个论文剽窃的案子,他常常是没有时间照顾家里还不说,即使回来了,也总是失魂落魄的,什么事也指望不上他。刚开始耿子聪还真能体谅,他知道卞克林是个很珍惜自己名誉的人,往往搞学问的人就是这样。起初,耿子聪总是劝说他名利乃身外之物,让他看淡些,家庭才是自己最终的归宿,不要因小失大,可是卞克林好像已经习惯了,任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济于事。
耿子聪开始对自己的婚姻失望透顶,要不是有白荷支撑着,有朵儿被她牵挂着,这个家她根本就呆不下去。
这天,卞克林又没有回来,打电话给他,说是有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要让他忙得夜不归宿呢?耿子聪半晚上都没有合眼,犹豫再三,决定亲自去看一看。
已经是凌晨了,大街上仍旧是车水马龙的景象,仿佛这个城市从不需要睡眠。耿子聪驾车在公路上狂奔着,此时,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这些年与卞克林经历过的风风雨雨,心里就无比的心酸和惆怅。当初他对自己的承诺现在看来只是一场头昏脑热时的美梦而已,她哪里会想到,自己总是在盼,可盼到头却是这种半死不活的日子。难道我们的婚姻已经死去了吗?以前他总是很恋家,就算再忙也从不在外过夜,除非是出差。结婚多年仍旧把自己看得像个珍宝似的,体贴细致得无可挑剔……可现在,他的变化真是太大了,首先是为了那个官司,他一再沉沦,然后呆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有时好心跟他谈心还对粗暴得冲自己发火,这是不是说明他对自己厌倦了?或者是另外有了别的女人?不,不会的,当初他苦苦追求自己时有多少诱惑都视而不见,现在两人还有了共同以的孩子,他没有理由弃我们于不顾啊!要不,就是为生了朵朵这个女孩没有达到他要儿子的愿望?这一点倒是有点像,怀孕的时候他总是念叨儿子儿子的,好像他就知道她肚里怀的就是个儿子。不过孩子出生后,他就很少在家,表面上倒也看不出他对女儿的真实态度……所有的猜测都有可能,但也值得人怀疑。今天一定要找到他,要他亲口告诉自己,他究竟是怎么了?
耿子聪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很快卞克林的单位到了。她把车子一直开到了他的办公室楼下,远远看上去,那间窗户的灯还亮着。这么晚,他究竟是在上面干什么呢?电梯已经关了,耿子聪只得爬楼梯了。十二层啊,这对耿子聪来说是什么概念啊!可是由于心急,她没有感觉到力不从心,很快就来到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门前。
她没有急着闯进去,而是稍稍站了一会儿,她要等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再与他对话。今晚,一定不能吵架,她需要与他好好谈谈。
门没有锁,耿子聪只轻轻一推就开了。当门打开的一瞬间,一股浓烈的酒精味扑面而来,耿子聪马上捂住了鼻子,她心里的火又开始往上窜了起来。
意外的是——里面没有人。他会不会出事了?耿子聪发现桌上也没有丈夫常背地那个挎包,地上放着几个空空的酒瓶,还有半瓶没有喝完,歪下来泼了一地……看着四壁空空的房间,她突然神经质般的担心起来。
思维只停顿了片刻,她就迅速往楼下冲去,她得要找到他,如果他离开后还开着车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到了楼下,她四处寻找着丈夫的那辆黑色的本田,楼下本来就停了三辆车,很明显——没有。她又开车沿着校园里的马路四处瞧了瞧,还是没有发现,她只好丧气而焦虑地准备离开。
车的速度很慢,耿子聪还有点不甘心。就在快要接近大门口时,她的眼睛也只是无意中的一瞥,围墙深处的那个树林边,一个昏暗的角落里似乎有一个外形酷似车辆的黑乎乎的影子,为了不放过任何机会,耿子聪立即掉头驶了过去。
那里果真是一辆车,而且正是卞克林的那辆本田。耿子聪打开车门就跑上前去,借着微弱的路灯往里一看,车箱里空空如也,不过靠里侧的门却开着。
就在耿子聪疑惑之间,一个男人微弱的呻吟声从车尾传来。她马上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过去,就在她越来越接近目标的时候,一种让人作呕的秽物的腥臭味迎风飘来,耿子聪忍住胃里的那阵翻腾,在一团黑影的面前蹲下了身子——原来,卞克林正靠在后面一侧的轮胎上呻吟着,一旁的地上洒满了难闻的呕吐物!
耿子聪本来已经伸出去的双手又缩了回来,她感觉自己的情绪正在燃烧!
眼前的哪里是自己昔日温文尔雅的丈夫啊,这分明就是一个酒鬼!耿子聪恨极气极咬牙猛的踹了他一脚,用自己也没有预料到的尖厉而愤怒的声音咆哮道:“卞克林,你这个废物,给我滚起来!”
“谁……谁这么……大声叫……我?谁?我……我倒……要看……看……”卞克林挣扎着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你……你是……谁?干……干什么,这……这么大声?我又……又没犯法!”
“卞克林,你,你给我赶紧回去!”耿子聪看着他那个醉醺醺的样子又可气又可怜,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扶着他往自己的车走去。
“呵呵,原……来是……是你,不!放,放放……下我,我……我不要回……去。”卞克林一边挣扎着,一边喷着酒气。
“为什么,你这是为什么啊!你是不是要把我的心伤透了才肯罢休啊!”耿子聪将卞克林一搡,顿足道。
“我,我回去干……干什么?看,看你的……脸色啊?还……还有,那里……早,早就不是我的……家了,一个……小,小保姆都……可以在我……面前作,作威作……福,你们……不就是……想我走吗?”卞克林靠在身后的墙上,手舞足蹈地叫喊着。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把自己给废了,知道吗?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我,我不跟你说了,你要不走,我走!”耿子聪气得脸色苍白,转身上车,将车子发动了。
“哈哈,滚……滚吧,耿……子聪,你以为我不知道?梅美……又……又回来了,你们……团圆了!不……不需要我了!”卞克林狂笑着,像个发疯的魔鬼一般拍打着耿子聪的车门。
“你说什么,你,你简直是个疯子……”耿子聪一气之下,车子像离弦之箭般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