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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小湫一溜烟跑到东宫外面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不认得去云达家里的路。
她看着人来人往的大街,看着渐渐西沉的太阳,急得直跺脚。突然间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淡淡的,安静而寂寥,那个声音说,“跟着我。”
声音从耳后飘到耳边在到身前,小湫定睛看去——原来是施阮!
施阮毕竟是习武之人,脚力不比寻常,小湫来不及细想只能赶紧跟上去。结果这一路跟着她走走跑跑,等她们走到苏府的时候,小湫差点累吐了,扶着苏府门口的大石狮子歇了好久才缓回来劲儿。施阮站在一旁看着她气喘吁吁累得不成样子,一言不发。小湫也不说什么,人家走得快那是人家的本事,自己没用干嘛要拖累别人?
她走上前去,告诉门口守着的一个仆人,“您好,请问苏云达苏大人在家吗?”
那人见小湫很有礼貌,便也很恭敬地道:“苏大人刚刚回府,小姐要进去吗?”看小湫点头,他便道:“请小姐稍后,容小的进去通传一声。”
“好。”
话虽说的很是客气,但是小湫其实急得不得了,虽然已经知道云达结束了回来了,但是她迫切地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女子急得直跺脚的情态施阮看在眼里,她问道:“你不是很急吗?”
小湫回头啊了一声,随即反应回来,“这,这不是进去通传需要时间嘛。”
施阮嘴角一扬,走近小湫,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足下一点,瞬间带着她飞了起来!小湫大惊失色,啊啊地喊了出来。施阮见怪不怪,抓着她一路飞跃,直到看见云达正好从一个屋子里面出来才纵身跃了下去。松开手,将吓得晕头转向的小湫丢在地上。
被吓得几乎要心肌梗塞的小湫在地上打了几个晃晃才勉强稳住,抬头看见云达一脸诧异,连忙伸手抓住他,“借,借我扶一下……”云达便赶紧扶住她,生怕她一个趔趄再摔倒在地上就大事了。
好不容易缓回神,小湫也来不及抱怨施阮,直接就问云达,“你去见过他了?”
云达看了一眼施阮,对侍从说:“你们在外面等着。”然后跟施阮道:“施姑娘,烦请你也在外面等着吧。”
施阮点点头,她明白规矩。
进了屋子,云达不放心,给小湫倒了杯水,“你还好吧?”
喝了水,小湫赶紧好点了,“没事,你没跟傅赛尔打起来吧?”
摇摇头,云达自己也坐下,“我赶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在旁边监视的人告诉我有一个女子进去了。”
“女子?初越吗?”
云达依旧摇头,“不知道,那人不认识初越。”
“那她出来的时候你没见到吗?”
“我没见到她出来。”云达执起茶壶又给小湫倒了杯水,“你身体很虚,要多喝热水,”
可是小湫根本没心思吃喝,“什么意思?初越进去了之后没出来?”
这次他点了头,但是点完又摇了摇,“我不确定,也许,她进去之后从别的地方出来了,而我并没有发现。也有可能她压根儿没出来。”
“你没进去看看吗?”
“我怕初越公主没走,便没有进去。”
“那你之前跟我说要在今天去见傅赛尔,今天不去岂不是……”
云达叹了口气,“有人告诉我初越会在今天去见傅赛尔,我怕她在今天劝服了傅赛尔,所以想抢在她前面劝动傅赛尔带走初越公主。但是如今看来,初越公主八成是已经跟傅赛尔说好了。”
“啊?”小湫顿时眉头大皱,“那怎么办?!”说着,她忍不住站起身来,“不行!我们得去见傅赛尔,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帮初越办成事,否则乱子就大了!”
云达一边叹息一边摇头把她拉坐下来,“你现在说有什么用?!初越已经见过傅赛尔了,难道我们的话会比蒙哲公主的话管用吗?!”
“不,”小湫依旧坚持,“傅赛尔知道初越此行的凶险,他虽然见了初越,却不一定会答应她啊!”
云达不说话。
“如果,如果初越在傅赛尔的帮助下杀了叶绪怎么办?!你难道愿意看见这样的结局吗?”
他当然不愿意,他还有奉叶绪之命要杀了初越呢。
“初越被叶绪骗得团团转这是事实,我们没道理要求超越不恨叶绪,而且我们说了她也压根不会听。”小湫条分缕析,“但是傅赛尔就不一样了,如果我们能劝服傅赛尔去劝初越,说不定初越就会听。让他们毫发无伤地离开卞京难道不是最好的结果吗?”
当然是。
“你为何觉得傅赛尔一定会同意帮我们?”
小湫摊摊手,“我当然我不觉得傅赛尔一定会帮我们的了,傅赛尔那个脾气,反正我去事肯定搞不定的。但是你嘛,你和我不一样。傅赛尔一直都把我当成敌人来看,他一直都坚信在叶城是我放你你离开的。我不能和他说,只能你去,云达。”
云达坚决拒绝,“不,他同样恨我,自从他知道我是金夏派过去的奸细,他恨不得一刀砍死我!”
“可他最终没砍你不是?还让你离开了塔达城。”
“不,他当时真的想砍死我,但是我被关起来了,所以我才留住一命。”顿了顿,云达道:“倒是四王子池鉴,是他把我从笼子里放出来的,要不然我真的要死在塔达城。”
“谁?池鉴?”池鉴从来没跟小湫说过他和云达的事,只字未提。
“总之。”云达不想再提前尘往事,“是我对不起傅赛尔,他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应该就是我。”
“可是今天我没跟着你去你不也一样决定要去见他了吗?”
云达一下被噎,“那——那是下策!”
“可即使我今天如约而至,你不也是要去见他吗?”
小湫说的对,不论如何,云达其实明白他要面对。之前希望小湫陪着他去,是因为那样可以给他点心里安慰,可以让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他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他一直拖,一直不敢去。这一点,小湫又岂能不明白。
“我陪你去,你不是一个人在前行。云达,这里是卞京,不是塔达城,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姐姐和弟弟在身边,你还有众多朋友在身边。你怕什么?”小湫拍拍他点肩膀,“没事的,既然迟早要面对,那么宜早不宜晚。”
云达抬头看了看窗外西沉的太阳,问:“该怎么做,怎么说他才可能愿意帮我们?”
小湫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是一片耀目的金色,从雄伟高大的房屋上漏下来,射在镂花窗棂上。
她说,“不用刻意为之,把你知道的,现在的,未来的,告诉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