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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头跑回祠堂,顾不得静声,朝门内大喊:“大小姐,月影和花影被二太太抓走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屋内,兰九天倏忽睁开眼睛,暗道一声,糟了,偏府内这段距离还不得安生,碰到了崔青,岂不是羊入虎口?
怎么办?!兰九天急得搓搓手,紧踱了几步,不行!还是得求助于母亲,但愿她不要只受崔青摆布,能护住花影和月影!
赖头得了指示,急忙火火往兰桂院跑。刚拐过游廊,差点同一婆子撞上。
“大兄弟,你急个啥哟,老婆子命去了半条了!”说话的是个头发梳得板板正正,身着藏蓝色对襟外襦衣的老妇。
老妇身后跟着一位青年妇人,生的娇俏可人,文文静静,身旁一左一右侍候着俩丫鬟。
赖头忙躬身施礼道:“见过二姨娘。”
此女正是兰宏业的二房小妾,秦卿卿。秦卿卿以帕掩面道:“免礼,却为何如此匆忙?”
赖头回道:“实是有事,急着入兰桂院请示。”
“噢,原来如此,唉……”佳人忽低低一叹:“大嫂身不由己,还得牵挂许多,真不容易,不得片刻清闲,倒便宜了玉溪这蹄子,老太太一连睡了几日,她整日甩着帕子游来荡去,闲的让人眼晕,你们是不知道,往日她那个神气劲喔,倒活像第二个老太太呢,咯咯……”
秦卿卿笑得不可遏制,身旁的婆子眼神闪烁一瞬,往赖头瞥一眼,笑道:“姨娘可不敢说这些话,若让玉溪知道了,回头又得找奴婢们麻烦了。咱们还有事,莫挡了大兄弟的道,走吧。”说罢,引着秦卿卿径自拐身走了。
赖头怔立一瞬,一拍大腿,紧赶着又跑回祠堂,隔门喊道:“大小姐!奴才有事禀报!”
“知道了!”兰九天低喝一声,蹿到窗格上,爬出来,来到院门处,低声问:“怎么样?母亲怎么说?”
“没有,奴才还没去到兰桂院,但奴才有更好的法子。”赖头说。
“讲!”兰九天道。
“是。大太太如今出入不得,实不方便,不如去求玉溪,在侯府里,玉溪的话可以说代表老太太的意思,很管用,您看呢?”赖头道。
对啊!怎么把她给忘记了!她也是奴婢啊,不说身份与花影月影类同,就是崔青一人只手遮天,也未必是老太太愿意的,兰九天赞道:“倒难为你想到她了,甚好甚好!这便去吧,其中利害关系,你知道怎么跟她说吧?”
门外的赖头却犹豫了,搔搔头道:“这个,这个奴才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去求她让二太太放了月影和花影呗?”
兰九天皱眉道:“这种说法,二太太能接受么?你能想到让玉溪出面,还没想到要怎么跟她说?”
赖头支吾道:“奴才也是刚才遇到二姨娘,她们聊了几句,提到玉溪,奴才这才想起来要去求她的。”
噢,原来如此,“这位二姨娘莫非就是二叔座下小妾秦卿卿?”兰九天问道。
“正是。”赖头回道。
兰九天轻抿嘴唇,微微笑道:“赖头,你这么跟玉溪说……”当即教了赖头一套说词,赖头再次跑走。
兰九天慢慢立于院中,仰头望望晴空在上,嘴角微勾:事情慢慢有意思了呢。
赖头气喘吁吁又跑到永福堂,果然见玉溪正立于外院浇花,看来她确实很闲,忙猫腰跑过去拜道:“奴才给玉溪姑娘请安了。”
玉溪扫一眼见是赖头,奇道:“今日太阳打哪边出了?我可受不了你一拜。”
赖头嬉笑一声,道:“玉溪姑娘肯定当得一拜再拜,要说在府里,还有哪个下人如玉溪一般出挑?跟在老太太身边,可劲的享用大把大把的荣耀呢,我们这些奴才们是不能比了...”赖头以前本就混迹于市,痞子习性十足,要他出嘴哄个丫鬟,还不是信手拈来的事?直夸的玉溪心花怒放,面上还得辛苦撑着。
玉溪端着身段,微昂起下巴说道:“你来没别的事?”
赖头急忙笑道:“姑娘眼神就是亮堂,也没别的事,就是花影和月影回府了,大小姐如今不方便,着奴才给送去潋芳馆,先让她们规整规整院落,谁知路上遇到了二太太,却给,给强要了去,奴才不敢放个屁呀,人家可是太太,动动手就能捏死我,可大小姐那边不好交代呀,明日还得赶去连青寺,没个可心的丫鬟伺候怎么能行?要说这府内能说得上话的就属姑娘你了,奴才这才巴巴的赶来,求姑娘一求。”说着话,深深的作了一揖。
玉溪的尊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听他一番话,不由说道:“既是大小姐的丫鬟,二太太为何要了去?还俩人都要了?明日大小姐要去连青寺,这是老太太准许了的,你放心,一会我就去春徊院一趟,你去回了大小姐吧。”
赖头喜滋滋道了谢,又是鞠躬又是作揖,回身出了永福堂,静静候在春徊院附近探看动静。
且说李二自领了命,没命的往霍太医府里赶,彼时霍太医正趴假人身上鼻子对鼻子研究穴道,皇上一心向道,天天研究黄白之术,倒把一帮太医给冷落了,他因此不用天天去太医应卯,落了闲。听家人通报昭昌候府大小姐有请,忙不迭换了衣衫叫人赶着牛车同李二奔赴候府。
候府永福堂,这几日,玉溪见唐老太只是酣睡,也觉奇怪,但每每醒来相问,都说无碍,就是想睡觉,看老太精神也还不错,玉溪随不放心上,今日遇赖头一求,便略略收拾,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往春徊院来。
赖头眼尖地瞅见玉溪带着人来了,忙哈腰迎上去。玉溪让他在院门口等着,自领人入得院中。
春徊院下人房,狭小昏暗,花影和月影被掼在地上,一婆子轮着鞭子,挥膀子猛打,“啪……”,皮鞭入肉,衣裳破烂,血肉自臂膀上翻出来,花影和月影抱着头,无处可藏,皮鞭带刺,甩在身上,疼得二人眼泪止也止不住。
正院花厅,崔青懒懒地倚着软榻,顺手捏起拨好的瓜子仁慢条斯理地吃着,耳朵却竖起来,仔细听外面的动静,听到不时飘来的惨叫声,满意地眯眯眼,笑得开怀。
福来低眉垂眼地立在一旁,不敢动弹。
崔青忽扬扬手吩咐她,“去,告诉胡婆子,人别给我打死了,留着气。”
“是。”福来小跑着出去了,哎哟我的娘,二太太这个脸真可怕,天天看着得做噩梦。
她伸手捂着耳朵,尽量不听不时传来的惨叫,小心的往下人房去,忽一小丫鬟跑来拦住她,“福来姐姐,玉溪大姐姐来了,说带了老太太口信,要见太太。”
福来忙停住步子,答应一声,只得又回身,跑回花厅,见崔青还是一样姿势,忙躬身禀道:“太太,玉溪来了,说带了老太太口信。”
崔青一下坐正身子,瞠目道:“老太太醒了?”
不待福来回答,一道脆生女音随着主人掀开帘子飘过来:“二太太,老太太刚醒了一次,现下又睡了。”
崔青忙扔了手里瓜子,站起来,笑容满面,“玉溪姑娘来了,快请坐。”又对福来使个眼色,“赶紧跟胡婆说一声,玉溪来了,备上好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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