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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似乎没有了主张。老辛,我不会就这么跟你算完了的。我推开宫小雷,费力地坐直了身子:“辛哥,你继续问,我来回答你。”
老辛笑了:“哈哈,你的鼻子怎么破了?刚才是谁打你了?”
魏哥不知什么时候手上多了一把闪着冷光的刀子,“嗖”地插在桌子上:“我打的。”
我瞟了还在簌簌颤抖的刀子一眼,彻底放弃了尊严,冲他一笑:“魏哥,你在火头上,我不记恨你。”
老辛摇摇头,又倚回了被子:“大虎,给你四哥洗把脸。”
大虎被那把刀子吓傻了,迟迟不敢动弹。
青面兽摸着下巴看看我再看看宫小雷,最后把目光定在大虎的脸上:“魏哥叫你,你听不见吗?”
大虎迟疑着往前走了两步,畏畏缩缩地又退了回去,眼睛一直在斜着那把寒光闪闪的刀子。
魏哥忽地扑上去,朝大虎的肚子就是一脚。
大虎一声没吭,蹭着墙皮慢慢蹲了下去。
魏哥抄起立在门后的一块木板,一下接一下地在他的背上抡了起来。伴着“噗噗”的声音,大虎无声地抽泣。
“好了老魏,”老鹞子夺下魏哥的木板,把他推回床铺,过来摸了摸我的脸,“让你受委屈了。这是谁干的?真不长眼睛……好了,辛哥不是也相信你了吗?这里没你什么事儿,都是公鸡精这小子嘴不好。公鸡,你还不承认吗?”
宫小雷睁开浮肿的眼皮,冲老鹞子苦笑了一下:“我承认,我全承认,这话我确实说过。”
老辛抬脚蹬了蹬床帮:“承认了就好。大家先回去吧。老四,你留一下。”
我长吁了一口粗气。哥哥,你终于扯完蛋啦。
老魏从桌子上拔出刀子,掖回他的腰带,经过我的面前时轻声说了一句:“你好自为之。”
大虎还在磨蹭,老鹞子一把将他推了出去:“值班去!”
我把脸转向窗外,外面黑得一塌糊涂,落满尘土的玻璃映出我朦胧的脸,像个忽隐忽现的幽灵。
老鹞子在拖着地板。老辛冲我招了招手:“你过来。”
我机械地走过去坐在了他的对面。
老辛坐起来,把两条腿盘在一起,扬手丢给我一根烟:“老四啊,刚才实在是对不起,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在一起都挺不容易的,怎么可以这样?可是你有些事儿办得是不是也有些过火?你是一个聪明人,这还用我来提醒你吗?好了好了,让我看看你的鼻子……过啦过啦,魏三儿怎么能下这样的黑手呢?你看看你看看,还在出血呢。”
他的这些举动,让我感到万分恶心,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应付他,只好随口说:“没事儿没事儿,他又不是故意的。辛哥,我还是弄不明白我到底错在哪里。”
老鹞子停下擦地,把拖把支在门上,看我一眼,忽然笑了:“呵呵,功高震主啊。”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这个啊……我的脑子里仿佛有一座高楼轰然倒塌。
老辛还在眯着眼睛笑:“别听光明瞎说,我还真没拿这个当回事儿呢,我就是觉得你最近开始拿我不当哥哥待了,随便提醒提醒你罢了。咳,谁知道又让你吃了亏。别伤心,早晚我会收拾魏三儿这个混蛋的。”
这番话听得我犹如吞了无数只苍蝇,恶心得要命……我傻笑一声,作憨厚状摸了一把脸:“脸上看不出来什么吧?我觉得发木呢。”
老辛扳过我的脑袋,仔细看了一会儿,挥挥手说:“你也太娇贵了。明天我跟杨队说说,看看能不能让你早点儿结束面壁。”
老鹞子坐到了我的旁边:“本来我也想问你个事儿,看你遭了这么个罪,我又不好意思问了,你别记恨我就行。”
还有事儿?不行,我得都弄明白了,省得你们再找我的麻烦。
我故作茫然:“还有什么事儿?咱们一遭儿把它解决了,要不我睡不踏实。”
老鹞子蹬了蹬对面的床铺:“老辛你问他吧。”
老辛哈哈大笑:“都是林武这个半膘子闹的,他说是你说的老鹞子‘捅咕’侯发章贴你的大字报。”
这都什么嘛……我头痛如针刺,拔脚就走。
刚走出值班室,就听见黑影里大虎在轻声啜泣。我头也没回,直接奔了厕所。
这泡尿憋得我像是要从眼睛里尿出来一样。
“四哥你来一下,”宫小雷忽地从黑影里蹿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铁棍,用力在我的眼前晃,“今晚我要去严管队!”
我劈手夺下了铁棍:“你疯了?滚回去睡觉!”
宫小雷“呼哧”一声蹲在了地下,双手拍得地板“啪啪”响:“这是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谁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跟这帮人是玩不得暴力的,眼下更不是报仇的机会。
拉走宫小雷,我回到屋里,刚想躺下,林武翻个身,蔫蔫地问:“刚面完壁呀?”
我躺进被窝,轻轻蒙上了脑袋:“嗯……刚面完。”
林武把嘴吧嗒得山响:“刚才做了个梦,一个美女让我好一顿收拾,真过瘾。”
是啊,刚才我也让人家好一顿收拾呢,也很过瘾。忽然就有一种悲哀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在被窝里大睁着眼睛,抑制着即将流出来的眼泪。我真想把一切都告诉林武,让林武跟我一起趁他们睡着了的时候,一个一个去“摸”了这群混蛋!可是,那样我又能得到什么?那将又是一个无底的深渊……我感到了深深的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