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牡丹阁再聚(第1/2页)邺城昭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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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试一日便结束了,考的内容主要以四书五经为主的策论和解评。

    贺献是第二个交卷的,第一个是白若阳,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贡院,原本围在街上送考的亲眷们已经散去了大半,只有少数人还在等。

    白若阳特意在门口等着贺献出来,此人气度不凡,来头应该不小,这洛阳城里还未听说过这号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

    贺献从白若阳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向了自己的马车,白若阳无奈地笑了笑。

    “回府,有些饿了。”贺献对小厮道。

    白若阳见贺献走了,自己也没必要再待在贡院门口,转身进了自家马车命令小厮调转马头回府。

    待贺献回到府邸,知明早已在书房里等他了,待贺献走进房门便开口问道:“今日你的解评题目可是出自<孟子>?”

    贺献答道:“正是……所考的正是四端。”

    知明点点头,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幽草集》递给贺献,“你再仔细推敲一遍,便莫要再为秋试做准备了。”

    贺献接过书,道了声:“多谢大师。”

    知明起身,不再逗留,“今日便早些休息吧。”

    “是。”贺献让开身子,把知明送了出去,自己也熄了书房的蜡烛,回房休息了。

    次日,贺献用过午膳后便收到了刘不得送来的请帖,请他牡丹阁一聚,好好感谢他那日在贡院救下白小姐,否则就单单是凭冲撞洛阳府尹小姐的这顶帽子,都有够他受得。

    在请帖上,如是写道:“……只请贺公子赏脸一聚,刘某人自当感激不尽,非也,自当衔草结环以报……”

    贺献看过之后,默然,不做声,起身朝知明先生的书屋走去,“先生,是我。”

    “进来吧。”知明的一声,门内的丫鬟便应声开了门。

    “公子请。”

    贺献理了理衣冠,抬脚轻声走进,轻启嘴唇,“先生,刘不得邀我一聚,卯时牡丹阁见。”

    “去吧,进牡丹阁便莫要再饮牡丹酿了,失了情趣。”知明说道。

    贺献愣了一下,便回过神来,“是,学生知道了。”

    小丫鬟替贺献换上一身白色深衣,将他的长发束起,绑上一根黑色发带,再将他的鬓角梳理整齐。仔细打量一下,不禁夸赞,“公子真是丰神俊朗!”

    卯时未到,门童便驾车向牡丹阁驶去,贺献到时,刘不得早已在阁内等候,看到贺献走来便赶紧上去,“贺公子,这儿!快来!”

    贺献早就看到了,走到刘不得跟前,便一起朝雅间走去。加上自己雅间内总共只有四个人,白若阳也在,坐在白若阳旁边的就是昨日自己救下的那个女子,白若阳和白小姐一道起身,朝贺献点点头,说道,“贺公子。”

    贺献点头示意,便挨着刘不得做下。白若阳起身,举起手中的茶,向贺献说道,“在下多谢贺兄出手救下小妹,今日贺兄能赏脸一聚,十分感激,在下便以茶代酒,敬贺兄一杯!”

    贺献摆手,也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和白若阳碰了一下,“举手之劳。”

    刘不得看了你来一杯,我还一杯,便开口说道,“白兄,贺兄,这牡丹阁的吃食都是洛阳一绝,你们可要好好尝尝。”说罢,便开始往两人碟子里夹菜。

    贺献接到一块点心后,便推开了碟子,“多谢。”

    刘不得讪讪地收回手,“那贺兄你慢用。”

    这时,男装打扮的白小姐起身朝贺献走去,“贺公子,小女子白若冰,多谢公子相救。”说罢,便朝贺献微一屈身。

    贺献起身,作了一揖,又看向白若阳,“白公子,白小姐,你们无须多礼。”

    说罢,也不再管两人,自顾自地抿了一口茶。

    白若阳见贺献不愿再多说什么,也就坐了回去,刘不得见气氛越加沉闷,便提议道,“诸位,牡丹阁首席歌姬的歌声没听过吧,那声音可好比天籁,人间少有。我把她请上来吧,如何?”

    贺献抬眼看了他一眼,“……”,低头不语,只看着看着楼下的客人们饮酒作乐。这样的酣畅淋漓又能持续多久呢?

    “你这可有何佳酿?”贺献转头看向刘不得问道。

    “佳酿?牡丹酿如何?这洛阳城最出名的便是牡丹酿了。”刘不得摸不清贺献的话,瞎问道。

    贺献笑笑,“若是一直都喝牡丹酿,怕是腻的很,喝点别的吧。”

    刘不得点点头,大笑一声,“还是贺兄高!”白若阳看着两人谈话不语,白若冰也只端正地坐着看着地上。

    贺献抿了一口茶,示意立在一侧的侍女斟茶。刘不得大手一招,对大牛“来,上酒,小米清酒!再把伯爻姑娘请来,记住,不得无礼,快去!”

    大牛应了一声“是”,撒腿便撤了下去。

    “贺兄认为今天的夏试如何?”白若阳摇了摇手中的茶盏,朝贺献轻声问道。

    “比往年的容易了些,也好写一些,只是,不太好说……普遍容易了,想要写得出彩,就更难了。”贺献说道。

    白若阳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这可是贺兄你说的最多的一次。不过,确实如此,想来这次夏试第一对贺兄来说应是囊中取物吧。”

    贺献转过头,不再说话。朝扶栏望去,只见一身穿白色襦裙,腰佩绿色宫绦的女子一步一挪走上雅间,身后跟着一持阮小厮。

    女子双眼无神的朝一个地方看去,白若阳起身让女子走上乐台,示意小厮扶她坐下。

    那女子拦住他,“无须。”一开口,声音极其清灵,好似山间清泉,谷中百鸟脆鸣,贺献都不禁看向那女子。

    刘不得也侧过脸看向那名女子,点了下头“有劳驳爻姑娘。”

    驳爻微微侧了头,“无须。可要想听的曲子?”

    刘不得摸了摸鬓角,不好意思地说:“我一个大俗人只懂得喝酒吃肉,那里知道什么乐赋?”说完又看向贺献和白若阳兄妹二人,“不知三位可有何想听的曲子?”

    贺献摇了摇头,“我都可。”

    白若阳想了想,看向驳爻“铜雀台如何?”

    驳爻拨弄了一下阮,轻启嘴唇,“好。”适时,刘不得要的小米清酒也上来了,三人相互轻碰酒盏,便一饮而尽,满腔酒香,贺献不禁赞叹,“好酒!”白若冰也抿了抿,果真,这酒不似别的佳酿浓烈,味道更加清甜,回味甘醇。

    驳爻葱葱玉指轻轻拨弄阮弦,悦耳的阮声和着驳爻的歌声缓缓流淌在每个人都心间,抿一口小酿,闭上眼仔细听,带给心灵无法形容的冲击。

    一曲罢了,众人还在细细品味奏后的余音,“人间不得几回闻,多谢……”贺献起身朝驳爻点了点头。

    驳爻也起身,微微一笑,“非知心之人又怎体会到曲中的无限滋味,应是驳爻要多谢公子。”

    贺献拿起酒盏敬了驳爻一杯

    白若阳兄妹和拿起手中的佳酿,敬了驳爻一杯。刘不得吩咐小厮好生照顾驳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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