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不和(第1/1页)晴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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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老夫人和季征母子为了那个外室不和早就是人尽皆知的了,这样的场合谢氏不是第一次见,但还是同以往一样替季征辩解。“母亲真的是错怪老爷了,最近老爷确实有许多事情处理。而且老爷知道母亲喜欢听戏赏牡丹,特特邀了京城最好的戏班子,让我后日就在花厅摆上一桌再请上几家客人,好生热闹一番。”

    季老夫人心知这主意必定是谢氏的,季征不会放在心上,但是儿女面前也不能不给他这点颜面,缓了缓脸色道。“平日都是你伺候我的,我的心事只有你知道,如果你不说他必想不到此处。”

    谢氏和季老夫人把下坡路都铺好了,季征再不下就有些难看了,他连忙点头。“母亲说的是,多亏夫人心细要不然我也想不到这点。”

    季老夫人打量了他一眼,抱着季晴光无话可说,季老太爷赞赏的对谢氏点头,继而从中调和。“既如此我就把那坛珍藏二十年的桃花酿拿出来于后日宴客,让厨房准备些螃蟹,如今虽是夏日不过螃蟹这东西什么时候吃都好。”

    “是,儿媳立即着人去办。”

    “祖父怎么知道我嘴馋想吃大螃蟹了,祖母你都不知道我馋的的都咬嘴了。”季晴光嘟着红艳艳的小嘴,已经脱去婴儿肥的脸,下颌尖尖长成了标准的瓜子脸,一双明媚的凤眼忽闪忽闪眨个不停,像是、像是前些年她养的小白兔。

    “唔嗯,祖父也梦见你馋的咬嘴了,这么大了还贪吃,贪吃还不长肉,小时候圆嘟嘟多可爱啊!”

    这不是变像说她胖吗?

    季晴光气鼓鼓的反驳道,“因为我爱美啊,咱们大周女子以身形窈窕为美,像祖母这样多好啊。”

    “你又哄我,咱们家谁都比不上你这张油腔滑调的嘴哦!”季老夫人嘴角都快咧到耳边去了,覆在季晴光背上的手打了她一下。

    季晴容离得最近,目测看了一下,那力道委实称不上用劲儿了。不过经她一闹,之前略僵的气氛回暖,季晴容微微叹气,这才是她妹妹的本事,典型的扮猪吃虎。

    晚上,季征照例歇在谢宛房里,谢宛在灯下绣花,而季征坐在一旁看书,互不干涉,却让谢宛觉得舒适。

    有时候她宁可季征不回来,她真的是疲于应对,她不在乎季征,却在乎这个家,她无比珍惜现在的日子。季征不爱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何曾爱过他,年少时候的那个人想必是再也回不来了,可她还要活着不是吗?

    “今日在母亲哪儿,多亏有夫人仗义执言,不然定叫孩子们看笑话了。”季征望着谢宛,一脸感激,谢宛轻轻摇头柔声道。“老爷说这话真见外,你我夫妻一体,我如何看你被母亲斥责。母亲的话不大好听但她都是为了老爷,你千万别放在心上,老爷不常在家不知道,母亲看着硬朗,到底是上了年纪,时常咳嗽,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母亲心里还是惦记老爷的。”

    谢宛说完顿了顿,歉然一笑。“我不过是多嘴一句,老爷可千万别觉得我啰嗦。”

    季征放下书卷,摆手道。“怎会如此,这些年夫人照顾一家老小已经十分辛苦还要处理府里大小事务,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夫人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

    当初眼高于顶的季老夫人会看上名不见经传谢氏,本就让他觉得很奇怪,但是经过这些年下来,他突然明白季老夫人的良苦用心。倘若当初他娶的不是谢宛、而是别人,只怕早就闹得个天翻地覆,旁人的心胸自然不可能像谢氏宽容,容得下季云扬和他的母亲。

    其实季征不知道,在乎一个人才会为其嫉妒、疯狂,谢宛的心早在她决定嫁给他的时候就死了。

    “老爷昼夜忙于公务自然做不到面面俱全,不过方才话老爷放出去了,可一定要请到戏班子,否则母亲会失望的。”谢宛抿嘴一笑,明知道让季征忙碌的公务是那个玲珑,她却丝毫不提。

    都这些年了,一开始就没有纠结过,如今在说这些越显得没有意义,谢宛从托盘里取出茶盅添了水递给季征,季征接过点头道。“这是自然。”

    “说起来我也许久没有陪晴容晴光了,两个丫头都和我生疏了。晴容打小懂事也就罢了,但晴光以前可喜欢粘着我,如今见了我话也少了。下次休沐我带她们上街去好好挑几身衣服和首饰,女孩就是要娇养着才是。”

    谢氏心里嘲讽,面上却不显。“孩子大了知道老爷辛苦自然不敢像以前叨扰老爷,晴光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惦记老爷的,老爷忘了上次的荷包可还是她绣的。老爷带她们出门也就算了,但是别忘了还有晴华晴阳,养女儿的总要一碗水端平,咱们家也不缺给姑娘置办衣服首饰的银钱。”

    季征欣慰的捋着蓄了许久的半截胡子,握住谢宛的手,发自内心的感叹。“你放心我都知道,夫人,我有你这样的贤妻三生有幸!”

    谢宛勾唇、微笑。

    “哦,明日你下帖子别忘了弋阳王府送一张去,弋阳王毕竟是母亲侄儿,数年不见,母亲嘴上不上心里还是惦记的。”

    “弋阳王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一点风声都没听见。”谢宛奇道。

    “莫说你,今日在宫里看见弋阳王的时候连我都吓了一跳,好像是昨儿偷偷回来的,就是不想劳烦皇上亲自迎接。”

    听到这谢宛大抵也明白了,她虽然是闺阁妇人,但当年弋阳王与王妃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加之父兄在朝为官,她又如何不知道其中内情,她点头应道。“老爷放心,我定不会忘了弋阳王府的。”

    季征摩挲茶碗上的梅花纹络忍不住赞叹道。“夫人可没见弋阳世子,那真真是世间难觅的好儿郎,我原先觉得云扬是万里挑一的好样貌,可那弋阳世子……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