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3.幻想滋润的声音(第2/2页)废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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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对男女看起来特别的年青而健康,男人的笑容有些浅薄,但他英俊,也不乏硬朗,女人则是小家碧玉模样。

    罗滋注意到床上还有孩子的小枕头。

    让年幼的孩子睡到婚床的中央,应该是妻子逃避、拒绝丈夫的重要手段。

    罗滋突然想到,她的丈夫该回来了,他可不愿意见这个整日抱方向盘的大块头家伙。

    “对不起,我想,我该告辞了。”

    “嗯。”她的声音十分沉闷,也不抬头看他。

    显然,琼也不愿意。

    与罗滋共处的环境,迅速地发生转换,毫无过渡地,就让他看见了她的生活,看见她深陷世俗的泥沼,已经令她感到无比烦躁。

    十四罗滋是走回家的。

    步行可以将他和琼的会面、琼那如镜中人一样的面孔带给他的回味,延长得尽可能久一些。

    这一天他过得太长、太久、太多了,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他因此而更加不满足,同时也有些飘飘然。

    城市的灯光在夜深的时候尤为新鲜、明亮。

    他脑子里总是琼的面孔在晃动。这张面孔就像大巴山里的山茶花花瓣。

    大巴山的山茶花有白色、红色和粉色,琼的面孔也是由白色变成红色又变成粉色,最后他离开的时候她的脸又变成了白色。

    进了家门,他没有开灯。

    他感到累,很累,摸索着,直接去卧室躺下了。

    身体很轻,是那种美梦即将降临的感觉……

    电话铃响起来。

    他从半睡眠中被惊醒,不想听电话。

    寂静中的铃声总是令人心慌,因为它特殊、意外,使寂寞的压力变得尖锐,使薄弱的安闲变得紧迫。

    铃响了一阵,没有了。

    大约不到两分钟,电话铃声又响。

    响到第九次的时候,罗滋才把电话抓了起来。

    一个女人略带责怪的声音:“刚才你不接电话?”

    “我……”

    他反应过来是琼。

    “是,我刚才没接,我没有想到是你。”他解释说。

    琼的声音很轻,和在她家里的时候有些不一样,宛若他和她,已经离开了某种现实,进入半空之中。

    男人是在没有距离的时候才容易爱,这一点,和女人真是不一样。女人是在有距离的时候才会产生爱,只有有一定的距离,她们就容易进入幻想。

    她的声音,就是一种给幻想滋润过的声音,是音乐中那些最好听的音节。

    她现在很温柔,似乎他们已经相爱了很久、有了无数个夜晚的约会了。

    “我想看你到家了没有。你要休息了吧?”她小心地说。

    “没有呢!”他振奋起来,”你怎么样?回家顺利吧?”

    他想,也许张汉没有回家,开着的士,整夜在城市的街头溜达。

    他和她,他们彼此都有所盼望。

    那么,给一对翅膀吧,给她或他装上,飞过这灯火如金的夜空。

    “嗯……”

    他在想,在找一句话,准备说给她听。这句话,要把他们今晚那些愉快的、做梦一般的感受留住,把她重新带回那些梦境里去。

    “好吧,早点休息吧!”

    他还没找到那句话,她就用几乎接近耳语的声音,快速而简洁地说:”拜拜!”

    罗滋的翅膀被突然掐断了,愣了一下,丧气地放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