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2.伤口如花(第1/2页)废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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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十二shyly醉了,头重重地掉在桌上,侧脸看餐厅里的人,嘴里还一直哼着她参加“丝路花雨”半决赛时的出场音乐,一只手在脸的前面动作,手指头在桌上敲打出场音乐的节奏。

    她哼哼着,像给自己催眠一般。

    “shyly!shyly?”琼试着叫她。琼知道她醉了,心里想,该如何帮她?难道要把她送到罗滋那里去吗?琼无论如何不愿意。但是,在这个城市里,很显然,shyly没有别的亲人,没有自己的家。

    她想把shyly带回家。

    shyly听见琼的声音,稍稍清醒过来,立刻想到她刚才说自己是“人皆可夫”。“人皆可夫,人皆可夫……”shyly念叨着,又仔细想一想,不由怒火万丈。

    这个城市里,人人都在欺骗她、诋毁她,批评她、鄙视她,没有一个人帮她,没有谁顾及她的愿望,她曾经是个雄心勃勃的女人哦,是这个城市打击了她、糟践了她。她恨不得给这个城市一把火、一场铺天盖地的酸雨、一阵滚烫的陨石袭击……总之,她想把这个城市变成废墟,一切灰飞烟灭!

    就连眼前这个女人,这个典雅漂亮的女人,她的同类,也这样,同样地蔑视她shyly,她无法容忍!

    她勉强抬起上半身,扫视周围。午后餐厅里的人不多。她看见那些铺上格子桌布的餐桌,和桌上纤瘦的瓶花,似乎都在移动。她叫侍应,侍应却听不见,不理她。侍应在动,壁灯、酒橱、吧台,一切都在动。随着它们的动,shyly将已经喝空的大酒瓶使劲扔了出去。

    瓶子爆炸的声音引来所有的人,侍应们围住她俩。

    有侍应在请示主管:“她醉了,喝了整一瓶。要不要请她离开?”

    穿制服的男人想了想,过来问琼:“小姐,你的朋友没事吧?”

    “对不起,她喝多了。我们一会儿就离开。”

    侍应们散了开去。

    “shyly,你想去哪里,我送你走!”琼说,“如果你没地方可去,就去我家吧,就我一人。”

    shyly不理。

    琼看见她满脸是泪,一时没说话。

    “应该说——”shyly打了个嗝,抹掉泪水,“在我经历的所有男人中,他(罗滋)是最好的。我没有拿他当群众演员,真的没有,我是想让他当主角的。他没钱,只有艺术和道德。我不需要艺术,道德也是没用的,所以,他什么都没有给我。真的,他没有给我什么。”

    “你要他给你什么呢?其实,你一开始就不应该找他,他是个穷画家。”

    “他是没钱,但我没想到他那么没钱。不过他给过我一段体面的生活:在李恩抛弃我的时候,他对我很好,真正的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那样对待我。李恩给过我很多甜言蜜语,但没有尊重我,更不要说对我负责。如果没有那一段生活,我……”

    她看着琼,眼睛里又开始伸出毒刺:“但他是把我当成了你。每次到达高潮的时候,他叫的都是你的名字……”

    “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他?这样的男人,心里没你,你为什么还要纠缠他?这就是你不断伤害他的理由?”

    两个女人都发怒了,她们像乡间为向雄鸡争宠而战斗的母鸡,头前伸瞪视对方,颈部的绒毛都竖了起来。

    “我是要离开他了,不然,我为什么会约你!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要走了,不管去哪里,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再看见我,我也再不会给他添麻烦!而你,你来照顾他吧,他是一个不幸的男人,所有的女人都会爱他,但他竟然没有好好的得到过女人的照顾。”

    shyly一口气喝光杯里的水,好像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但是,你得有心理准备,因为,他还需要了解女人多些,要知道女人的需要。”shyly一字一顿地说。

    “你这类女人的需要?”琼讽刺道。

    shyly站起来,她的脸色已经因为酒精而再次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她的声音越来越高。

    “女人需要什么呢?需要漂亮的衣服和饰品,需要所有男人的追捧;需要美味佳肴,需要和不分白天黑夜地睡觉!”

    琼也提高了声音:“你错了,他不是那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明白你的需要!”

    shyly最后一次怒视琼。

    琼看到,她眼睛里的仇恨火焰熊熊燃烧,又越来越弱,越来越暗,暗如傍晚的潮水,起起伏伏,泛滥无边无际的忧郁。

    “以后的时间都是你们的,我走了……”shyly呻吟着说完这句话后,竭力控制自己的肢体,转身而去。

    琼的耳边回响着shyly沙哑的声音。shyly悄然离去了。

    午后的西餐厅里静极了,那些侍应说话也压低着嗓音。某个窗户透进来的一缕阳光,无数的尘埃在其中飞舞,它们定然有歌声,只是城市声音的洪流太大太猛了,人听不见尘埃的声音……

    八十三这是个灰蒙蒙的下午,城市的风带着些遗忘的味道,远远地吹来,吹过一切裸露在街道上的人和树,吹过所有的有序和无序,吹过女人们的膝头和高跟鞋托举起来的足踝。

    shyly在街头优游走着。

    这个灰暗的白天,在她的感觉里像是灯火过于苍白耀眼的夜晚。现在,酒精使她微微头疼。但是迎面而来的风吹进胸怀,又使她觉得很舒服。

    她的男式衬衫只扣了两粒纽扣,风吹来,掀开衣襟,半个胸和肚脐都微笑着向城市问好。

    她微笑着,像广告牌上的性感女郎,微笑着前进。

    在这前进的时刻,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些童年游戏的情景,出现了那些游戏的歌声——有一只小蜘蛛,爬进排水管道里。

    天下大雨,蜘蛛被冲出来。

    太阳出来,把雨水晒干,小蜘蛛又重新爬进排水管道里。

    夫人晚安,夫人晚安,夫人晚安,我们将离开你……

    伦敦桥正在塌陷,在塌陷,在塌陷。

    伦敦桥正在塌陷,在塌陷,美丽的夫人。

    口袋装满金和银,金和银,金和银。

    口袋装满金和银,金和银,美丽的夫人……

    你可看见一个小男孩男孩男孩,他在这里徘徊徘徊。从这里走过去那里走过来,你可看见一个小男孩男孩男孩?

    “丽丽——”shyly听见小伙伴们在呼唤自己,听见家人在呼唤自己。在北方哈尔滨的乡间,在春天和夏天,就是孩子们游戏的季节。

    “丽丽——呖呖——shyly——”郑丽呼唤着自己,声音带着哭泣。她的名字变迁的历史,也是她成长并且腐烂的历史,她为自己哭泣。

    你可看见一个小姑娘姑娘姑娘,她在这里彷徨彷徨。从这里走过去从那里走过来,你可看见一个小姑娘姑娘姑娘?

    如果生命可以重新生成,那么她渴望回去,回到她天真幼稚的岁月去,她愿意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在孩童的游戏和快乐之中。

    瞧,这个微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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