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1. 靠这样的幻像决定前途(第1/2页)废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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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这样的幻像决定前途是我前半生里不断重复的错误但是我多么年青微笑着进入陷阱从不曾犹豫也羞于索取——西篱《一朵玫瑰》:《优雅的姿态和含蓄的沉思》)九十四从海城北上兰州的火车,下午十八点正离开海城火车站。

    那正是海城人下班回家吃饭的时间,市区的主要交通干道淤积着无数各种各样的车辆,公共巴士里塞满了脸色灰暗的烦躁而疲惫的人们。车停靠站的时候,车内的灯光就照亮了这些泛着油光的面孔,它们紧绑着,嘴唇紧闭,一张挨一张,坚强地忍耐着。

    这些面孔中的大多数,来自于海城以北的北方,他们以最富于韧性的战斗精神在这城市里生活,建立了自己的生活秩序,充实着自己的未来,忍受着生活的煎熬,日积月累,难免有些茫然和无奈。

    只有那些较为年轻的人,正在为成为海城人而奋斗,虽然也在苦熬,但他们的血流会更快些,情绪更为激昂。这些打工仔保留着老家里的生活习惯,吃、住都花最少的钱。与挣得多花得更多的本地人相比,他们的经济积累是较快的。

    打工仔散布在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在黄昏时分和周末出现。快活、兴奋,在下班的路途上,他们不断的探头往窗外看风景,或唧唧喳喳地聊天,谈论自己的同事和老板。

    尽管车厢里越来越拥挤,他们也不会皱眉。小个儿的人没有扶手可抓,像货物一般塞在别人的背腹之间。

    是外来人使这城市保持了活力。

    天色渐渐的暗下来,海滨大道的路灯,也昏昏黄黄地亮了。

    那些离开了空调房坐进小轿车里的人,毫无声息,像没有脑子的鸟,一声不吭。他们多数人始终无法从办公室政治中解放出来,烦恼,紧张,敏感。任何机构都不断的有新人、有高学历者出现,无处不在的竞争使大多数人面临溃败。

    琼和她的上司此刻也在小车里,她刚刚和罗滋告别,白色的宝马如风一般掺入城市气势恢弘的车流之中。

    她去和她的情人告别,而暗恋她的人驾车送她前往,并在车里等候的时候幻想着观看了他们在站台上拥吻的全过程。

    白色宝马走走停停,他和她,此刻都沉默不语。

    城市的黄昏是一个巨大的梦境,他们因为在车里,而避免了被傍晚城市世俗生活lang潮的席卷。

    李仁能回头看一眼琼:“饿吗?”

    “有点。”

    “想吃什么?我请客。”

    “主任你不用回家吗?我还担心会不会耽误你呢,瞧这交通!到处挖路,海城都成大工地了。”

    “没关系,慢慢走。我想请你吃晚饭。”

    “哦,好啊。”

    九十五按照琼的提议,她的上司把车开到子弹壳酒吧。

    酒吧里实在没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但现在它正被越来越多不吃饭食只吃情调的“80后”和“90后”光顾。

    走进灯光朦胧的酒吧间,一眼就可以看见大群“90后”面孔,他们来这里并不是真正为了吃东西,而是为了看别人和给别人看。

    李仁能和琼在一个角落里坐下来。

    有的“90后”可能已经独坐几个小时了——那种面孔青白、神情忧郁的女子,眼睛里演示出茫然和受伤,几粒眼泪若有若无,但一定不会掉下来;双手捧腮,似有所思……

    有的“90后”,一边细嚼慢咽地把玩刀叉,一边窃窃私语……

    还有的“90后”,捧一本20元以上定价的时尚(服装、轿车、宠物或美容)类豪华杂志。看没看不要紧,重要的细节是露出杂志的封面,巧妙地引人注意。

    一些浮躁的“90后”,拿着新款山寨手机,莺声燕语地“煲粥”,实际上对方仅是在家里打游戏的无聊同学……

    这是无忧无虑的一代人,他们习惯高消费,爱形式和排场,喜欢给别人想像的空间,要的就是在酒吧这个作秀场作秀……

    在时尚一族中,他们早把那些“红酒族”、“逛街族”、“泡吧族”的全部玩意抛在脑后,追逐的是脱颖而出的“富二代”精品,自己成为自己生活的楷模。

    酒吧老板阿林的女朋友安澜,一手托着头,坐在靠墙的餐桌旁,另一只手的几个手指头着桌上的一枝康乃馨。那神态,好像她刚刚看过一部黑白的言情西片,并为片中女主角的不幸遭遇而抱着公仔痛哭过。此刻,她还身临其境……

    “和他们坐在一起,我真有些不好意思!”年长的男人实话实说。

    “我觉得挺好啊,这就是城市生活嘛。你不觉得城市生活越来越精致了?”

    琼为自己要了鸡尾酒和雪糕,和她一起的男人只是大口喝着白水。

    她兴致勃勃:“西餐吃头盘要配雪利酒,如果是吃扒类,就最好是来点红葡萄酒了。我建议你吃扒,男人要多吃肉,这里的牛扒很有特色。”

    “咱不懂这些。虽然在海城生活了近二十年,咱还是什么都不懂。”这个山东籍男人说。

    “我告诉你,主任,”女人因为高兴,所以显得容光焕发,特别年青,看起来不到30岁。

    她兴致勃勃地说:“很简单,西餐就是6个:eing。”

    “菜单?”男人说。

    “对,华美的。”

    “还有美食、音乐、礼仪、气氛、约会?”

    “对了。”女人的脸红扑扑的,“菜单是华美的,音乐是迷人的,礼仪一定优雅,气氛必须高雅,而会面又是愉快的,这才是西餐文化的内涵。”

    “我们这种人,大小也是个文化人,但是生活得太粗糙了。”

    “你说文化人,不说知识分子。”琼调皮地笑了,揭他的短,“记得不?有次我们出去办事,在街头吃快餐,不知道为什么惹了别人,有个年轻人说你:‘你到底出了什么毛病啦?整一个知识分子!’”

    他也笑笑:“他是说我有穷酸气,又不了解生活。现在说知识分子就是嘲弄。就是在国外,也没有这个词儿了,人家都叫‘专业人士’。”

    他脑子里幻想琼和罗滋在车站站台上拥抱的场景,再不想说话。

    “主任,你怎么啦?是我请客,你要高高兴兴的吃啊!”

    “他……”男人有些迟疑,终于还是说了出来:“就是那个改变了你的生活的人?”

    “是的。”

    李仁能这个时候不再是理性、坚守秩序的那个上司,而复原他北方男人含蓄、腼腆的秉性。

    再喝一口白水,他说话自如了些。

    “我想,你们,应该是挺般配的……”

    琼不语。抬起头来,就可以看到罗滋的画,那么抽象,好像每次看去都有所不同。她想告诉李仁能,酒吧里全是罗滋的画,但立刻觉得不妥,没说。

    我不理解,你们……”

    聪明的女人说:“你是说,我为什么不离婚,又要跟他好,他为什么爱我,又不娶我?”

    男人默认。

    “这个,我下次告诉你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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