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1.听屋顶的忏悔(第2/2页)废墟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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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握着她的肩,如果不是几个工人正在搬舞台上的大音箱,琼会以为是自己又做了梦。

    “亲爱的,我必须和你在一起。”罗滋低头在她耳边说。

    他好像离开太久了,所以,他的再次回来令她激动,她转过身来。

    他的气息令她心跳,那是爱人的气息,那种松树的气息。

    “当然,罗滋。”她拉住他的手,借他的力使自己站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

    “听我说,小姑娘,暂时我不想回家,我要找几个工人将那儿重新打理打理。你今天也不回家,和我在一起,可以吗?”

    “当然!”

    她那么爽快,令他吃惊。对于骨子里完全是传统的琼来说,在以往,这样的提议是个令她为难并且深感烦恼的事情。

    她没有把和张汉离婚的事情告诉他。

    “那么,我们今晚住在这里,可以吗?我已经接受了李恩的邀请……”他进一步说。

    “你这家伙,什么都安排好了,假装问我意见。”她无论高兴、撒娇,都要伸手拧一下他的大耳朵。

    “好的,”他拉住她,“我们到楼上去吧,李恩在等我们。”

    他们到了二楼的一间巨大的漂亮会客室。

    今晚的客人,部分在舞会之后告辞了,多半留在这里。

    众人的嘻嘻哈哈打闹结束,来自海城话剧院的男女两个演员给大家表演小品:不同地域的男人。

    首先是北京男人:北京男人和女孩子在饭店里吃饭,他就只有三个小时的时间了,之后他就要登上国际航班。第一个小时,他和她聊国际形势,第二个小时聊国内形势,第三个小时先聊北京形势,然后聊自己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哥哥姐姐以及自己对人生的看法。还剩最后一分钟,他说出了那三个字:“我爱你!”

    然后是上海男人。上海女人和她的女朋友们在玩麻将,男人不停地从厨房里端出给她们做的小食,满头大汗。最后,他在围裙上擦着手诚惶诚恐道:“看看还要什么,吩咐啊!”

    东北男人:男人接女友下夜班回家的路上,路过公园旁,几个持刀歹徒上来威逼女孩子。他奋勇拼搏,打跑了坏人,也倒在在血泊之中。他拉着女友的手,露出艰难的微笑:“别哭,谁叫我是男人呢?”

    重庆男人:重庆男人要南下打工,和女友在车站泪水涟涟地告别。女友说:“在外面要注意身体。”同时流下泪来。火车开动了,女孩子跟着跑了一段。男人从窗口伸出上半身,喊:“我挣到钱,就来接你!”

    最后是海城男人。海城男人开着靓车,驾驶座的旁边是一个时髦的女人。他们不时的互望一眼,心领神会的样子。女人拧了一下车里的音响,问男人:“想听什么?”男人微笑着说:“随便啦。”女人就放蔡琴的《读你》。女人又问:“冷气够吗?”难人微笑着说:“还可以啦。”

    演出结束,一致掌声通过,由众人评议,分别给予五个小品金鸭奖、百草奖、大酷奖、小酷奖和诺贝尔煽情奖。

    在评奖的时段,罗滋和琼看完了一部厚厚的加拿大风光画册。

    琼感到疲惫,歪靠着罗滋,很快就睡着了。

    客人们吃着水果。

    吃完水果之后,维多利亚风格的落地大钟愉快地敲响了零点。

    好像有所期待,众人很快安静下来。

    会客室的一个侧门无声地打开,一个有洁白羽翼大翅膀的美丽小天使提着藤编篮子走出来,是阿林的女朋友安澜扮的。

    篮子里放了很多串着可爱饰物的钥匙牌,那些饰物,包括面包、、女性。

    小天使挨个走到每人的面前,男男女女无声地微笑着,各自取了一串。

    罗滋注意到,当篮子来到那个做模特的瘦女孩面前的时候,她犹豫一下,抬头看李恩,李恩令人不易觉察地给她打了个暗号。

    篮子到了罗滋面前,他拒绝了。

    琼已经进入了她的梦乡。

    “这不行!”一位女士说。

    “是的,得遵守规则。”艾艾说,她看着罗滋,表情微妙。

    罗滋明白了这个游戏:一人一只钥匙,每两只钥匙进同一个房间。

    他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这样吧,”艾艾幸灾乐祸地,“你还可以替你的女朋友拿,既然她已经睡了。”

    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他。

    站立在场外的李恩举着他的巴西木大烟斗,说:“没什么,罗滋,遵守游戏规则嘛,别扫大家的兴!”

    琼动了一下。她被李恩的声音惊醒。

    “什么呀,罗滋?”

    罗滋怕她看见那个盛钥匙的篮子,把她的头按进自己怀里:“没什么,丫头,继续睡吧!”

    他想挑两只相同的钥匙,无奈里面全是磁卡钥匙牌,无法挑选。

    众人看着他,都露出了和艾艾一样幸灾乐祸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