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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墨行那丫头送过来的吧?给别人送自己的画像,普天之下也只有她了。当年也多亏了她那块玉,咱们才能打开白玉莲花,取出其中的免死金牌。听闻她现在也成了一方名宿,当真是可喜可贺啊。”
长孙绰淡淡地饮了口茶。当初的确多亏了墨行,他们才从残缺的白玉莲花中找出真正的秘密。所谓的江湖传言,不过是之前的皇帝为了找回白玉莲花,让当时的武林盟主故意编造,不想却害死了这么多人。
午时将至,二人又谈了些话,长孙绰前去迎客,蓝月涯则躲在后院清静。
宾客之中并无云蕊身影。长孙绰自觉失望,送走宾客之后,打算到长寿亭弹琴解忧。虽然成亲多年,他依旧保持了这个习惯。
行至湖边,长寿亭中,箫声突起,惊起了一片飞鸟。
长孙绰乍闻之下,立时盘膝坐地,拂琴以和。
久违的玉涧的声音。
一曲毕,他纵身上了长寿亭。
湖边,一个亭亭玉立的蒙面少女手执玉涧,迎风而立。她秀发微动,身影长长映入湖中,长孙绰一时恍神,犹似回到了当年湖上与陆小玖初见的那一刻。
她虽然做了陆小玖的打扮,垫高了自己的身高,手执玉涧,以与她一般无二的萧声来和他的琴,以她的剑法来攻他,但她不是陆小玖。
长孙绰微微一笑,提掌将她的玉涧一挡,“小丫头,让长孙舅舅试一试你学到了你娘几成功夫。”
云蕊见第一招便被拆穿身份,干脆堵气不跟他动手了。她一把扯掉脸上的面纱,红着小脸,气鼓鼓地道:“长孙舅舅,您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娘去。”
长孙绰心头一慌,忽然想起她不可能在此处,镇定下来,依旧笑意盈盈地道:“你娘若知道你如此戏弄长辈,非罚你跪祠堂不可。”
“这您便错了。我娘可从没罚我跪过祠堂。”云蕊犹豫了一下,声音放低了一些,“介儿倒是常常被罚。长孙舅舅,你说娘为什么对我这般宽容,对介儿这般严厉?”
长孙绰心中猛跳,当年的她才多大啊?她该不会记得当年之事的吧?
“那自是因为小蕊你有长孙舅舅撑腰啊。”
“小蕊。”蓝月涯闻了箫声,也赶了过来。只是他无法上岛,只能站在岸边大叫。
长孙绰道:“还不去接你蓝舅舅上岛来?”
云蕊知道他这是在考较自己,当下也不再执着于先前的问题,纵身跃到对岸,抓起蓝月涯的手臂提着便走。
蓝月涯惊慌之中,已然平稳落地。
若送他的人是陆小玖,他不会有半点惊慌。而今送他的人是云蕊,这个他看着长大的小丫头,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自己被这样一个小不点给拎起来带到了岛上。
长孙绰得意地道:“小蕊,再过几年,你便青出于蓝了。”
“没错,不过下次动手打你弟弟的时候轻点,还有,别总朝一个地方打。”蓝月涯呵呵地笑着,云蕊不解,她虽然武功较弟弟强上许多,但却从未对他动过手,他这是何出此言?
长孙绰见她压根把前几日的事给忘记了,提醒道:“你可不只有介儿一个弟弟。”向她使个眼色,云蕊马上明白过来了,傻呵呵地干笑了两声,“那时不知他是蓝舅舅您的儿子,出手是重了些,他没事吧?”
“没事,这臭小子,我早想揍他了,可惜总有他娘护着,没这机会。你倒是着实帮你蓝舅舅出了一口恶气。”
瞧他说自己的儿子倒像是仇人一样,云蕊觉得娘还真是没有说错。他就是表面男子汉,实际妻管严,又不肯承认,总想反抗的人,像她爹一样。
蓝月涯见她偷着乐,想必是想起他什么不好的事,他倒不在意,至少证明陆小玖并未将他忘了,还会跟她说他的糗事。
在岛上聊了许久,天色将暗,三人便一起下了岛。
云蕊不愿在长孙府中住下,只说想回当年的陆府瞧瞧。长孙绰便亲自送她回府。
十年过去了,如今的陆府,除了阵旧一些,与当年并无二致。
对于此处,她已几乎没有了记忆。她坚持要来,只是想看看当年她们在京城的家。
府中只留下了几个打扫的人。云蕊出身江湖,自然不像那些大小姐处处需要人伺候。她行事洒脱,吃过饭便在府中闲逛。
该夜,她在树上睡了一觉。蓝月涯早早过来,她仍眯着眼挂在树上。
蓝月涯忍不住忆了一回当年,说她自小便喜欢跑树上去,也不知属的是什么猴。
云蕊说自己是山猴。蓝月涯被堵得无语,倒叫长孙绰笑了好久。
云蕊祭拜过风娘和成郡王,其间并无异样,问及陆小玖的病情,云蕊叹了口气,说多年来并无好转,所幸也从未恶化。这倒是唯一值得欣慰之事了。
云蕊并没有马上离开京城,她在京里呆了几日,将所有好玩的都玩遍了。
离开的那一天,她一个人偷偷出了京城。她再次来到风娘和成郡王的墓前,缓缓拜下。
这一拜,足有万年那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