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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可是正宗的俄罗斯货啊……
广胜有些不耐烦,皱着眉头呵斥他:“不是有派出所,有法院吗?我没时间管你这些破事儿。”
老杜被广胜呵斥得很尴尬,半晌没有说话。
广胜注意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高声叫骂。
广胜犹豫了一下,对郑经理打声招呼,让他们先到酒店等着,自己去办点事儿。
匆匆下了出租车,广胜远远地看到俄罗斯酒店门口围了很多人,一个光着膀子的黑大个儿手里提着一个拖把,“噼里啪啦”地往门口的彩灯上抡。广胜屏了一下呼吸,扒拉开看热闹的人群,径自走过去拉住了黑大个儿的胳膊:“兄弟,别动手啊,有什么事情我来跟你谈。”
黑大个儿转过身,瞪着血红的眼睛上下打量广胜:“你他妈谁呀?关你什么事儿?”
广胜见他住了手,上前搂着他的脖子往店里走:“我是谁并不重要。来,消消火,进来我跟你谈。”
老杜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脸色蜡黄地冲广胜吆喝道:“大哥!你可来了。”
广胜注意到,从拐角处“呼啦”一下蹿出几个人来,斜眼瞄着广胜,贴紧墙根溜出门去。
广胜心里有数了,沉稳地冲老杜摆了摆手:“来来来,给我和这位兄弟找个单间,我跟兄弟聊两句。”
黑大个儿疑惑地站住了:“你到底是谁?我不进去,我就在这里跟你说。”
老杜隔得远远的,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兔子,畏惧地望着这边。
“好吧,那就在这里说,”广胜摸出烟给自己点上,慢慢抽了两口,“兄弟,这个酒店跟你有什么过节吗?”
“你先别说旁的……”黑大个儿被广胜的气势镇住了,擦着冷汗嗫嚅道,“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在问你话呢。”
“大哥,我喝多了……”黑大个儿的眼睛不停地往门口瞄,似乎是在寻找他的同伴。
“喝多了不是理由吧?告诉我,你是谁?”广胜的眼睛放出冷冷的光。
“你别问了……我给我大哥打个电话行不?”黑大个儿彻底软了下来。
好家伙,这小子的背后还有“大哥”撑腰?他不会是常青的人吧?广胜迟疑一下。管你大哥是谁呢,目前我就是大哥。捏一下嘴唇,突然笑了:“好啊!打吧,我倒要看看谁是你大哥。”黑大个儿猥猥琐琐地伸出手来:“我没有手机……”广胜把手机递给了他。
“胜哥,你找我?”手机那头的声音很响亮,竟然是老七的声音,广胜忍不住低下头笑了。
“我不是什么胜哥……七哥,是我呀,老黑。”黑大个儿偷偷瞄了广胜一眼,似乎有些明白了。
广胜劈手夺过手机,哈哈大笑:“老七,你他妈真行啊,跑我哥们儿这里来搅事儿?”
老七顿了一下:“阿唷!胜哥……我明白了!唉,这叫什么事儿嘛……让老黑接电话。”
黑大个儿接过电话,毕恭毕敬地点着硕大的脑袋,冷汗在脸上流了个一塌糊涂。
广胜拍拍黑大个儿的肩膀,笑眯眯地说:“我走了。刚才这事儿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就这么着吧。”
老杜长舒了一口气,疾步赶过来想要跟广胜握手,广胜已经走出了门外。
找到郑经理的时候已经是午后了,阳光艳丽,空气仿佛都是金色的。
下午赵玉明回来了,简单问了一下跟老郑签合同的事情,说声“广胜有能力”,搂着王彩蛾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啤酒节在广胜来到海岸广告公司的半个月以后开幕了。
一大早,赵玉明就开车拉着王彩蛾先去了。走之前,赵玉明告诉广胜,呆会儿朱胜利来了,让他开着客货两用车,拉大家去啤酒城先把气球拱门立起来,完了以后各人戴上工作人员的胸牌,进去随便喝,花多少钱公司报销。
老牛兴奋得像一只吃了伟哥的猴子,立着眼珠子问:“花多少,五千?”
赵玉明一把推了他个趔趄:“把你老婆让我睡三天就五千。一千以内,多出来的算你的。”
下楼的时候,广胜正碰上朱胜利上楼。朱胜利听说今天中午有酒喝,高兴得直拍大腿:“这公司真来劲!”
赵玉明冷笑道:“小朱,你刚来还不知道吧?喝我多少酒就得给我干多少活儿。”
朱胜利说:“对头,这事儿成正比,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从啤酒城回来,广胜意犹未尽,要拉着老牛和朱胜利找个地方继续喝酒,老牛不想去,广胜打趣道:“想你闺女了?”老牛翻个白眼答非所问:“闺女好啊,一出生就等于给我赚了三十万。”广胜纳闷,问他这话什么意思,老牛说:“你想想,要是生个儿子,你还不得给他攒钱娶媳妇?花了一大堆钱,接着又好买房子了,没个三十万五十万的你拿不下来。儿子孝顺还好,摊上个杂碎,你就等着遭罪吧……你就说我家隔壁的黄三吧,前天拿把菜刀把他爹撵得围着院子哇哇叫!老爷子跪下了,他还不饶……”想起黄三,广胜的心一下子就阴沉下来。
就在广胜甩开老牛往办公室走的时候,广胜的手机响了,里面传来的声音竟然是黄三:“姓陈的,你把我打了就这么算完了?”
广胜站住了:“你想怎么办?我陪着你。”
黄三“啊哈”笑了一声:“那好啊,咱哥儿俩找个时间好好玩玩。”
广胜刚把手机揣起来,手机又响了,说话的还是黄三,口气十分无赖:“我在俄罗斯酒店签了几个单,你看看不好过来帮我结了?”
广胜陡然火了:“我他妈弄死你!”
黄三冷笑着说,好啊,我在酒店等着你呢,你来吧。广胜飞奔下楼,打个车直奔俄罗斯酒店。刚下车,黄三就在门口掀起了肚皮:“来吧胜哥,拿刀子往这里捅。”广胜一抬腿把他踹在地下,抡起脚刚要踢他的脑袋,身后响起一声汽车喇叭,广胜回头一看——金林。
金林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站在一辆警车旁边,冷冷地看着广胜。
黄三嬉皮笑脸地凑了过来:“金所,你都看见了,陈广胜恶习不改,要打死我呢。”
金林冲黄三勾了勾指头,黄三刚一靠前就被金林揪住衣领,一把掀进了警车。
警车开走了,留下广胜孤单地站在酒店门口,就像一个找不到家门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