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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徐联系一下,然后你和张屐两个人去,我跟王彩蛾去办一下公证。”
好不容易拨通了小徐的电话,小徐在那边说,别的广告活儿这阵子怕是够戗,有几个路段新建了几个候车厅,那里面倒是想张贴几张广告画,我可以给你们介绍几个厂家,你来一下也可以,我领你去跟厂家谈谈。广胜皱着眉头想了想,笑着说他没有时间去,让公司里的业务员去谈行不?小徐笑了,是不是嫌活儿小?还是怕请客送礼?没事儿的,这事儿我基本可以拍板,先来吧,我请你。广胜笑得很尴尬:“我今天真的没时间,谈好了我请你去‘十字坡’吃‘人肉’。小徐在那边哈哈大笑:“那就好,先派人过来吧。”
朱胜利带着张屐走了。中午跟王彩蛾在公司吃了点盒饭,广胜领着王彩蛾下了楼。
午后的阳光很毒,像一个被抛弃的怨妇,刺得广胜几乎睁不开眼睛。
手续办得很快,出门的时候,阳光还是那么毒辣,追着广胜不依不饶。
王彩蛾用一沓材料挡着脑袋直呼俺害怕,广胜横了她一眼:“你害怕就先滚回去!”
王彩蛾把嘴巴撅得能栓住一头驴:“你瞧不起女性!”
广胜笑了:“那得分什么样的女性,你这样的我还真的瞧不起呢。”
王彩蛾横横地说:“等着吧,赵总回来我就走,不跟你这个流氓干啦。”
广胜从后背推了她一把,心中竟然泛起一丝凄凉的感觉。
无精打采地过了几天,赵玉明终于来电话了,说他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定把公司交给广胜全权处理。
广胜说:“你的意思是把这个烂摊子便宜处理给我了?”
赵玉明说:“可以这么说吧,不过那不是个烂摊子,经营好了还是很有前途的。我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业务好是一方面,关键是我信得过你。”广胜已经有了把公司接过来的思想准备,推辞一番,最终答应了他。这样,广胜直接就成了这家公司的“总经理”。
这两天广胜郁闷得很,开车拉着朱胜利跑了好几家企业,一事无成,好容易培养起来的信心又打了不少折扣。
胶州那边的活儿也黄了,有家公司近水楼台,先抢走了那几个路牌。广胜气得直骂小徐是个贪官帮凶,破坏和谐社会。
这天,在办公室闷坐了一阵,百无聊赖的广胜冲朱胜利凄然一笑:“真没劲啊……走,去你家喝酒去。”
迈着沉重的脚步下楼的时候,广胜的心脏犹如绑着一只秤砣,死命地往腹腔里沉。
高悬在天边的太阳红色褪尽,变成了一个月亮那样的白瓷碗,曾经在大院里飘荡的薄雾也已消逝殆尽。
车子刚拐上大路,广胜的手机就在裤兜里响了起来。广胜烦躁,掏出手机没好气地吼:“说话!”
关凯在那头“嘿嘿”地笑:“胜哥,上那么大的火这是跟谁呀?”
“哦,是凯子啊,找我有事儿吗?”这小子终于还是出现了……广胜放慢了车速,示意朱胜利别说话。
“有点事儿……”关凯迟疑了片刻,讪笑一声,“胜哥,你还是一个人住啊?”
“你问这个干什么?”广胜警惕起来:小子,你不会是又想打我什么主意吧?
“没什么……胜哥,我遇到了点儿麻烦。这次的麻烦真不小,有坐牢的可能……我想去你那里躲两天。”
“可以啊,”你还真想把我也牵扯进去?广胜皱起了眉头,“那我让我女朋友另找地方住去。”
“这……那就不麻烦你了,”关凯阴笑一声,说,“我再想办法吧,再见。”
“多保重啊。”挂了电话,广胜叹了一口气,预感到关凯肯定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没准儿黑白两道都在抓他。
在朱胜利家刚喝了两杯散啤酒,广胜的手机就又响了。
广胜看了看号码,眼睛蓦地一亮,连忙按了接听键,嗓音有些颤抖:“四……四哥,是我。”
胡四在那边笑呵呵地说:“广胜啊,这些天没想哥哥吗?”
“想,怎么不想?你在哪儿呢?”广胜很紧张,摆摆手示意朱胜利别出声,“快过来吧哥哥,我请你吃饭。”
“我在深圳,来了两个多月啦。”胡四的声音低沉下来,“多留意留意街上的事儿……好,就这样吧。”
“嘿!”广胜把手机“啪”地拍在桌子上,冲朱胜利哈哈大笑,“四哥真办事儿!”
朱胜利看着广胜,不解地问:“哪个四哥?你兴奋什么?做大买卖了?”
广胜一把搂过朱胜利的脖子,照脑袋上“啵”地亲了一口:“大买卖!”
喝完十斤散啤酒,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广胜意犹未尽,把钱包塞到朱胜利手里,胡乱摇手:“快,再去打点儿上来。”
朱胜利打开钱包,眯着眼睛往里瞅了瞅:“就这点儿钱呀,不够打三斤的……得,我去赊点儿吧。”
广胜嘟囔了一句。瞧这日子过的,拿着手机开着车,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俩大款呢。
朱胜利关门出去,广胜阴着脸想了一阵,突然笑了,抓起手机给老七打电话:“七哥,又在哪儿吹牛呢?”
老七很不满意:“我什么时候吹过牛?我在帮黄三料理后事呢。”
“什么?!”广胜一下子愣住了:四哥你也太猛了吧,怎么把黄三给弄死了?不是说好一条胳膊的嘛。
“这事儿你不知道?”老七蔫蔫地说,“黄三都死了两天了。”
“老七,我真的不知道,”广胜很紧张,压低嗓子问,“怎么死的?出车祸了?”
“出车祸?出车祸那算是让他赚了呢,是被人给杀了……可也是,这小子该死!前天他喝多了,拿刀子威胁一个在他家楼下吆喝卖蛤蜊的,说人家影响他睡觉,让人家拿一千块钱给他,谁知道那个卖蛤蜊的不是个善茬子,掏出一根扛包用的铁钩子就钩在他肚子上了,这小子当场就挂了……真他妈惨啊,尸体躺大院里晒了老长时间也没人管,有几个老人还在旁边放鞭炮庆祝呢……这傻逼混的。”
“杀人的抓住了吗?”这一刻,广胜觉得这短暂的欣喜犹如黑夜里的闪电,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深沉的黑暗。
“抓个屁抓?东北的,人家早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无头案一个……行,你也算报仇了。”
“好了,改天我找你玩儿去,好好请你喝一顿。”广胜感觉自己的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谢谢胜哥,”老七很受感动,压低声音说,“你对我这么好,我也得表现表现啊,跟你汇报个情况。”
“别说什么汇报,应该叫‘透露’,”广胜摇着头笑了笑,“说吧,我听着。”
“胜哥认识一个南方人叫阿德的不?”老七的声音很是诡秘。
“阿德?认识啊,你不是知道的吗?最近你见过他?”广胜有些吃惊,他很想跟阿德见上一面,顺便问问阿菊的情况。
“没见过,可是我真真切切地听一个跟我玩儿的小伙计说过,他说那个叫阿德的人想杀了你。”
“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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