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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胜下意识地把枪从枕头底下抽了出来。
看着乌黑油亮的枪筒,广胜冷不丁打了一个寒战:我要干什么?我要去杀人吗?
我老了,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冷酷而从容地对付这些事情了……
冷汗从广胜的脑袋上一层一层地沁出,广胜开始颤栗。
我根本不可能正面跟他们接触!一阵恶心从小腹猛然涌到嗓子眼,广胜“哇”地干呕了一口,嘴里冲出一股恶臭,仿佛吃了过量的咸鱼。
广胜一手擦着嘴巴,一手掂着枪,身子开始不由自主地颤抖。
我该怎么办?继续过我平淡的生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那样,那样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杂碎。想尽办法找到他们,然后像一条狗那样摇尾乞怜,最后趴在地下哀告:告诉我,健平到底在哪里?死了?死了好哇,不关我的事啊,弟弟们请继续,继续杀,杀完了健平再杀我……啊?难道我也应该去死?不行,这不是我陈广胜的死法。对,我必须让关凯也牵扯进来。
有那么一阵,广胜竟然想给金林打电话,将所有的污水一齐泼向关凯,可是此念刚起,广胜就笑了,我神经了?
孙明在外面敲门,喊了好几声“广胜开门”,广胜也没有听见,呆呆地站在电话机旁边,看着电话出神。
孙明自己用钥匙打开了门,猛地将手里提的几根油条丢到桌子上:“我真的不明白,这几天你到底是怎么了?我每次回来你都不在家,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广胜“啊”了一声,上前几步,一把抱住了她。他感觉自己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婴儿,孙明就像是这个婴儿的妈妈。
孙明推了几下,没有推开,任由广胜抱着,心里发酸,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出来:“广胜,你想我吗?”
广胜不说话,抱着她的胳膊越发用力,尽管他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难受,可是他分明感觉到自己委屈得即将崩溃。
“广胜,别这样,你说话呀……”孙明的嗓音哽咽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离开你。”
“别说话,让我好好抱抱你。”广胜的心都要碎了。
“那天我走了以后去找了芳子,”孙明把下巴抵在广胜的肩头,嗓音软软的,“我们谈了很多……”
“你又去找她干什么?”广胜的脑子一乱,“你没有把我最近的情况告诉她吧?”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是担心芳子把这些事情告诉蝴蝶是吧?”
广胜松开手,稳了稳精神,伸出一只手捏捏孙明的肩膀,淡然一笑:“是啊,有些事情我不想让蝴蝶知道,这里面的关系很复杂的。”
孙明拿起广胜的手,让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来回滑动:“广胜,你不要太爱面子了,自己有了难处,多跟朋友们说说是应该的。”抬起眼睛幽幽地看着广胜,“你的事儿我没有告诉芳子,可是她已经知道了。她对我说,明明,你不要再让广胜伤心了,他最近有很多棘手的事情,他的处境很不好。后来她说,蝴蝶知道你跟常青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你不希望蝴蝶插手,蝴蝶不好去管。”
广胜把手从孙明的脸上抽回来,顺势挥了一下:“别说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需要他的帮助。”
孙明抬头看了看挂钟,脑袋又靠上了广胜的胸脯:“我要上班了,你好好保重自己,早饭一定要吃。”
广胜看着桌子上的油条,脸红了:“我现在可真成了一个没娘的孩子了,早饭还需要你来送。”
孙明移开脑袋,甩了一下头发:“以后不送了,我天天回来陪你。”
广胜推着她走到了门口:“先上班去吧,这几天我不一定在家,有可能我会出去几天。”
孙明走到门口又站住了:“不管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酌量着来,你不是一个人,还有我。”
广胜的心头一热,想要把她拽回来拥进怀里,刚伸出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能这样缠绵下去了,继续下去只会伤害她更深。
广胜打个机灵,伸出去的手轻轻关了门。
广胜觉得自己现在与孙明的关系就像皮肤与疥疮,外人看来亲密无间,当事者却痒在心头,一时不知道今后应该怎样下去。
疲惫地在门后闭了一会儿眼,广胜把心一横,猛地摸出了手机:“蝴蝶吗?我是陈广胜。”
蝴蝶“咦”了一声,口气十分冷淡:“有事儿?”
广胜皱着眉头,狠劲一咬牙:“关于常青的事情我得跟你谈谈。”
蝴蝶在那头心不在焉地笑:“你不是不需要我吗?”
广胜忍受着羞辱,轻描淡写地说:“不需要归不需要,可是我得告诉你这里面都发生了什么不是?是这么回事儿……”
蝴蝶停住了笑声:“我不是一件工具,想用就用,不想用就甩。以后不要给我打电话了,我管不了这事儿。”
手机那端传来一阵静音,刺激得广胜猛地跳了起来,一时感觉自己这个电话打得十分荒唐。
找金林吧,告诉他健平被常青绑架了,让派出所去找他。此念一起,广胜当即就蔫了:那是找死啊。
妈的,蝴蝶这个混蛋,他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正郁闷着,手机响了,广胜随手打开了:“谁?”
那边传来朱胜利忿忿的叫嚷:“你忙晕了?两个电话都占线。”
“唉,别提了,都是倒霉催的……”广胜倒退回来,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大清早的,找我干什么?”
“干什么?出事儿啦!”朱胜利的嗓音突然提高了,像一只被夹住的老鼠,唧哇乱叫,“啤酒城的牌子让人家给拆了!”
“为什么?不是刚刚画上去的吗?”广胜一愣。
“还为什么呢,被人家那个公司发现了,幸亏赵玉明跟商广科的人熟悉,不然人家要告咱们呢。”
“我知道了,你赶紧去找老歪,趁韩国人还不知道,先把钱拿到手再说。”
“拿个屁,老韩贼精,早知道啦!这事儿还是他们通知老歪的呢。”
“妈妈的……”广胜仰面躺到了床上,一时间感觉万念俱灰。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去找你,喷绘公司的人到处找你呢。你欠了人家多少钱?”
“别过来了,我要出去办个事儿。”
“这就是最大的事儿!搞不好人家要起诉你哪……等着,我马上过去。”
这阵子到底是怎么了?我怎么干什么事情都不顺心?放下手机,广胜大睁着双眼看屋顶,那里有一挂沾满灰尘的蜘蛛网,一只干瘦的蜘蛛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在冬眠,粘在蛛网中间一动不动,偶尔从门缝吹进来的风,将它刮得一颤一颤,像一块晒干了的鼻涕。
管你起不起诉呢,老子豁出去啦!广胜恼怒万分。我就是不给你钱你又能把我怎么样?老子也没挣到钱呀!不管了,正经事儿我还没办完呢……这样想着,广胜竟然发现自己走到了门口。我出来干什么?广胜哆嗦了一下,对,我应该出来,我不能瞎子一样地呆在家里。
清晨的风很硬,硬得像一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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