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1页)一袭离珞无尘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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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北辰学医种药,日子平平淡淡的过了近三年。我不知道别的质子怎么样,但是我却有那么一些时间感谢萧岚笙让我来北辰国做质子。我在北辰国的日子过的无比舒心,北辰皇帝对我很客气,对我也不像对待一个犯人而是像一个尊贵的客人。我一直不觉得我是一个尊贵的客人,但是北辰国的六公主因为说我是质子被皇帝禁足后我才意识到我的身份不是犯人而是客人。

    想来那还是我到北辰一年左右的时候,北辰的皇子我大都认识,但没有什么过多的交集。段无尘是老四,上面有三个哥哥,他们四个人都封了府住在宫外,因为已经在朝堂上听事议政了,几人不怎么常见。五皇子段无恙比我长一岁,是唯一一个住在宫里的皇子,他和六公主段无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

    和段无恙见面是在我初到北辰的国宴上,而真正与他认识是在一年后。

    六公主段无忧有一次无意间跑到交泰殿,恰逢我在药园里打理草药,她见我穿着粗布衣裳就跑到我跟前问我是哪里的婢女,为何衣服不似宫女统一的服饰。虽然见我粗布加身但她却没有刁难我,脆生生的叫我姐姐。我知道她小我三岁,长得机灵没有公主的刁蛮任性,心里不免喜欢她几分。见她问我我生出逗她的心思,微微向她行了一礼:“回公主,我是交泰殿伺候四公主的。”

    小丫头见我这么说一脸疑问:“四公主,哪个四公主,皇宫里只有我一个公主,而且我是六公主!”

    “四公主当然是咱们皇宫里的四公主了,六公主你怎么不知道呢!”

    “胡说,皇宫里有四哥,四哥是皇子不是公主!”

    “可是真的有四公主,是不是公主记错了,你的四哥其实是个女的,他其实是个公主来的!”

    “你胡说!我见过四哥的!”

    “你什么时候见过他的呢?”

    “嗯,是在国宴上,还有是给皇后请安的时候见过两次,四哥一直住在宫外我也不怎么常见!”小丫头话越说声音月底,想来她自己也觉得她不怎么确定了!我看她纠结的模样忍不住笑出来。

    “是啊,你才见他三次,我却天天见他,他是公主没错的!”

    我笑着跟她说话,小丫头眉头皱的紧紧的,好像在努力回想着段无尘的样子。

    我不知道段无恙有没有看到我欺负他妹妹,见他进院子来不免有些心虚。他走到段无忧身边,见她没事才回头跟我说话。

    “四公主怎么亲自打理药园,是丫鬟婢女使得不顺遂吗?”

    段无恙轻声问道,我忙说不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打算带了段北辰离开,谁知段北辰听他叫我四公主便来了脾气,双手叉着腰站在我面前质问我:“你是四公主?你是哪里的四公主?你怎么会是四公主?”

    我看着段无忧一副我不给出个理由誓不罢休的样子忍不住瞪了段无恙一眼,我不怎么擅长与人打交道,段无忧这样子着实让我无措。

    “好了阿月,跟我回去,一会母妃见不到你又要差邹嬷嬷来找你了!”

    想必那个邹嬷嬷应该是个挺厉害的人,段无忧听了竟然跟着段无恙走了。我以为段北辰这件事过去就过去了,可是几天后段北辰跑到交泰殿找我兴师问罪我才知道小孩子的执拗。

    “哼,你明明是个质子,竟然说自己是这个宫里的四公主,还说四哥是女的,你真是太可恶了,我一定要告诉四哥!”

    我知道段无忧因为我捉弄她生气,只能顺着她的意思,跟她道歉:“是我不对,我是个质子,你四哥也不是女的,都是我瞎说的我跟你道歉,六公主原谅我好不好?”

    “哼,你骗了我,还要我原谅你,不可能!”

    “我当初骗你是因为喜欢你,想要和你玩才骗你的,那你要怎么样才肯原谅我?”

    “你真的是因为喜欢我才骗我的?”

    “嗯嗯!”我努力睁大眼睛,想让她从我的眼睛里看到真诚的歉意。

    “那我就原谅你,这个皇宫里还没有人说喜欢我的!”段无忧说着坐到花圃旁边的石凳上,拿起上面的一块糕点吃起来,一边吃一边鼓着腮帮子说:“他们都不喜欢我,他们说我这里有问题!”

    段北辰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神色瞬间暗淡下来。

    “瞎说!”

    “不是瞎说,我有几次偷偷听见母妃和邹嬷嬷也说过,说我可怜什么的!”

    我被她的话一惊,以前因为她比我小我就将她看成小孩子,却从没有想过十岁的她言行如六七岁的孩子,听她这样说来才注意到。不要说我十岁的时候干什么,就是皇宫里其他的孩子十岁的时候都已经成熟了不少了,我竟然将这个问题忽略掉。

    “做母妃的,看自己的孩子都是傻瓜可怜虫的,不是你母妃这样,所有的母妃都这样!”意识到她可能真的有问题,我心里有些不忍,顺嘴又扯了一个谎。

    “真的吗,那你的母妃也说你可怜吗?”

    我的母妃?我的母妃会像她的母妃那样看着她心疼的说“我可怜的孩子”吗?我不知道!

    “无忧把你的手伸过来我们玩个游戏好吗?”

    “好啊好啊!”段无忧听我说玩游戏,立马放下手中的糕点,坐直了身子伸出手。

    脉象虚浮体质虚弱,想必是小时候受过惊吓得过大疾。我将自己的手放在石桌上让她学着我的样子号脉,她像模像样的学了起来。

    我以前一直有些羡慕段无忧,因为她一直显得很纯粹,在皇宫的孩子像她这样的恐怕不多。现在看着她心里无比酸楚,她的那些纯粹是假的,是不正常的。我虽然在南越后宫受尽折辱,但是那也没有让我变了心智。我想着如果我像她一般痴傻了会不会欺负我的人就不欺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