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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启进宫没有受到任何阻拦,想来皇宫里的大部分人已经被杨启收买,我跟在他的身后亦没人过问我的身份。
杨启边走边问我:“为何一定要见他?”
“想要问两件事。”
“你不是想要救他?”
“我为什么要救他?”
杨启侧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
杨文渊的寝殿在朝殿的后边,四周被带刀侍卫把守。杨启径直推门进去,伺候在里面的太监见到杨启进来,屈了身子跪在地上行礼,杨启面无表情的睥睨着地上的人,淡淡的问道。
“这几日如何了?”
“这几日情况稳定了,但……”随侍的太医说道。
“人就在这里了,看这情况你恐怕问不出什么了!”随侍太医的话没有说完就被杨启打断,杨启转身对着我挑眉说道。
“二皇子应该对我问的问题也会感兴趣!”
杨启听了我的话后思索稍许,随即转身遣退了一众伺候的人,走到皇帝的床边,将埋在杨文渊头发里的一枚短针拔了出来。
“现在可以了!”
杨启说完站在一旁,一脸冷漠的看着我,那枚银针被他拿在手里把玩,似乎被那枚银针伤害的人不是他的父亲,他也没有丝毫想要回避我的意思,似乎根本不在意我对他的看法。
“他不是你的父亲?”
“这不是你该问的!”
杨启明显的不喜欢谈及杨文渊与他的关系,我见杨文渊渐渐转醒,也不与他争执。
杨文渊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声音微弱的说了句“你来了。”
杨启不理会杨文渊,转头催促我。我见杨文渊嘴唇干裂,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嘴边,杨文渊看了我一眼,就着我的手喝了一点,没有因为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而拒绝,眼里也没有任何疑问,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透出临近死亡的气息。
“我还以为你真的冷情冷血呢!”杨启讽刺道。
“比起二皇子来,我的冷血无情差远了。”不再理会杨启,我看着虚弱的杨文渊问道:“他真的是你儿子?”
“萧离珞,你找死!”杨启被我的话激怒。
我不理会暴怒的杨启,看着行将就木的杨文渊。他弱弱的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只是眼里一闪而过的痛心被我捕捉。
“可惜了!”我看着杨文渊睁开眼睛,凝视着他那双带着疑问的眼睛说道:“你儿子为了找我发动战争,我看不下去了!”
杨文渊变得激动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我将他按在床上,示意他稍安勿躁,顺势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战争的代价太沉重了,就让你这位儿子承担吧,他这么对你你不会不忍吧!”
我不理会身后的杨启,我知道在他听见这句话后又多愤怒,可现在的他对我造不成任何威胁。身后的椅子被撞到,紧接着是身体倒地的声音,我知道是我下在杨启身上的毒起了作用。我坐在杨文渊的床边,用银针替他打通几处穴位,杨文渊的脸色变好了许多。
“姑娘真是……圣女?”
“你们东璃国为什么会有圣女的传说?”杨文渊带着激动的神色看着我却不回答“你的日子不多了,你的东璃国要谁来继承,恐怕要由我说了算了。”
“他,不能知道!”杨文渊抬手指了指杨启。
我在杨启的天星穴使了针他便昏睡过去。
“现在可以了!”
“姑娘真是?唉……能有这般本事,恐怕只有圣女了。我东璃皇室有一本只有皇帝才能看的史书,那上面记载了东璃国每两百年有一位神秘女子出现,那神秘女子惊才绝艳,与我皇室中人完婚,便可保东璃江山不败。可惜的是那女子与皇室只能养育一位公主,自古从未变过。可是到了我父皇继位的时候,正是另一个两百年的时间,可是直到父皇归天,都没有等到那位女子。父皇在临终之时告诉我,一定要找到那样一位女子,这一找就是三十多年。”
“为何说得圣女者得天下?”
“我继位后在天下寻找几年都找不到那样的女子,于是拿出史册研究,发现每当那女子出现的十年,我东璃国的国情都是最好的,国运昌隆可延续百年,于是我便以圣女称呼那位神秘女子。”
“是否那女子与皇室所生的公主都在十岁亡故?”
“是!”
那史册里记载的神秘女子便是祭祀一族每五十年出境一次的祭祀。北辰国那个提前五十年出现的人原本应该出现在东璃国。如果真如杨文渊所说,祭祀一族可使其所在国昌盛百年的话,那么祭祀一族可就不仅仅是蓝氏一族的守护着那么简单了。
“你说史册只能历任皇帝见到,为何杨启他们知道?”
“我继位三十来年,国运一年不如一年,自从我发现了圣女出现的规律后,将这一切都归咎于圣女,一次在酒后失言,将那句话告诉了一名妃子。”
“是杨启的母妃?”
“是的,我在第二日酒醒后意识到自己的疏忽,于是去找杨启的母妃,没想到她却正将那句话说于杨启。我心急之下失手误杀了她,自那以后杨启便将我怀恨在心。杨启本是我最看重的皇子,可是自那以后,他变得越来越阴郁,直至后来他竟……圣女可否救救他!”
“罪孽太重,我无能为力。”
杨文渊的药劲渐渐散去,他眼里的光也跟着散去,他不甘心的伸手想要抓住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抓到。他或许不甘心自己就这样结束了生命,或许不放心自己的江山归属,或许是担心自己的孩子。
人死如灯灭,再多的牵绊与执念,都会随着死亡一同消失。死亡是世人最害怕的东西,也是最奢侈恶东西,因为只有死亡是公平的,无论人们心怀良善还是恶贯满盈,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在死亡面前人人平等。杨文渊被自己的儿子害死是何其可怜,可他为了自己的江山杀死自己的妃子又是多么可恨呢,只是这世间的恩恩怨怨根本分不出对错,杨启变得如此残暴,何尝又不是杨文渊的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