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2章 不能如意(第1/1页)重生之妃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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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牧昭得到消息后,带着李管家行色匆匆地离开了侯府。

    两人前脚刚走,看门小厮后脚就去禀报了陈阳安。

    彼时沈氏正在控诉舒牧昭的种种恶行,一听到这事,立即拍案而起,“反了反了!她将侯府当成了什么地方,随随便便就带着外男进出?还有没有一点身为女子的廉耻之心?”

    “母亲!”陈阳安皱起眉头呵斥了一句,见她气得扭头不吭声了,这才问那小厮,“可知道那男子是什么人?他们二人要去哪里?”

    那小厮畏惧地看了眼沈氏,缩着脖子如实回答,“回世子的话,小人听到舒大小姐称呼那男子为李管家,想来应该是将军府的人。看他们离去时匆匆忙忙的,像是将军府里出了什么事……”

    陈阳安诧异了下,随之挥退了那小厮,转身在沈氏对面落座,一脸沉思。

    沈氏却沉不住气了,“阳安,横竖现在没有外人在场,你就给我透个底,关于舒牧昭的事,你是怎么打算的?”

    陈阳安敛下眼睑,反问道:“母亲希望我有什么打算?”

    他顿了顿,又自顾自说道:“目前可以确定的是,无论我如何打算,恐怕都是不能让母亲如意了的。更何况,朝廷那边对江城各大世家虎视眈眈,这个时候谁要闹出点事情来,后果不堪设想。”

    沈氏顿时坐直了身子,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是,朝廷那除爵废侯的旨意是真的了?”

    早在十几天前,她便从江城一位交好的夫人口中得知皇上有意要“除爵废候”,对大祈朝繁冗的藩王侯爵制度挥斧动刀。只是,各地藩王侯爵与朝廷的关系非同寻常,她并不认为此举能落到实处。

    或许,那不过是当今圣上的突发奇想,只是各勋贵世家太过于草木皆兵而已。

    可如今看来,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圣意难测,”陈阳安瞥了她一眼,忧心忡忡道,“早些年南征北战国库消耗巨大,又没有加征赋税,势必要想其他办法去填补这部分的亏空。而有些御封的藩王侯爵空拿俸禄不办事,如蛀虫般吸食着权利和钱财,长此以往,势必会腐蚀大祈朝的根基。当今圣上忧国忧民,励精图治,会把主意打到各地藩王侯爵的头上,其实也不算稀奇事。只是,除爵废候事关重大,一个不慎就会引发各种不满,是以根本不能操之过急。”

    陈阳安起身踱了几步,背在身后的手不自觉握成拳,阴柔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他想了想,侧过头对沈氏说道:“母亲,如果将军府出了什么事,必要时也要伸一把手。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若是咱们一味地看戏,倒是会显得被动很多。”

    沈氏愣了愣,犹且没绕过弯来,不明所以地看着他,“阳安,你别忘记了,将军府除了那个丫头,还有个不能惹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咱们的小动作,只怕会凭空生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更何况,她已经对舒牧昭心生厌恶,巴不得作壁上观,哪里愿意对将军府的人施以援手?

    陈阳安自然晓得她的想法,可现在情况不同,有些话就算不好听,也不得不提前跟她说清楚,“母亲,江城的局势,早已不同于往日。朝廷的那把刀就悬在各大勋贵世家的头上,要落下来只需要一个时机。现在谁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怕的就是不小心碰到了这刀口。而火祭的事,一日没得到将军府那人的松口,咱们侯府要承担的风险就一日不能解除。”

    沈氏不自觉叫了起来,“你是说,皇上会因此事迁怒咱们?可这明明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又如何?”陈阳安猛地转身盯着她,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露一线锋锐光芒,像极了暗夜里划破苍穹的一片雪亮刀刃,无端叫人心尖发颤,他继续道,“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皇后娘娘能够掌控得了了。皇上如果真要寻觅时机,肯定不会让这次的事情轻易揭过。到时候,皇后娘娘处境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到这个,陈阳安眉间的褶皱又深了几分,心头也逐渐蔓延起一股无力之感。

    从舒牧昭醒来到现在,他已经好几次有过这样的感觉,这在前面二十几年顺风顺水的人生里从未出现过,以至于他快要以为自己跟舒牧昭八字犯冲了!

    而且,在事发之后,他也在不停地思索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想得越深入,越觉得此事疑点颇多。

    他抿了抿唇,那四个字在齿间徘徊片刻,终于吐了出来,“咱们还得去打探下京城的消息。我总觉得这事处处透露着一股猫腻,不然怎么除爵废侯的消息刚传出来,皇后娘娘就……”

    “你是怀疑皇后娘娘给咱们设了个局?这怎么可能呢?”沈氏想也不想就反驳他,气急败坏道,“你这怀疑来得毫无根据。皇后娘娘跟咱们本就是同出一宗,她这样做,跟自毁基石有何区别?”

    陈阳安仔细想想,也觉得沈皇后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可这些事里里外外透露着一股蹊跷,由不得他不怀疑。

    更何况,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万一,皇上借了沈皇后的手呢?

    陈阳安呼吸一滞,不敢再想下去,飞快说道:“现在整个江城里,处境最危险的就是咱们侯府。如果皇上真要有所动作,并且将军府那边配合地递上这把刀,那么……”

    后面的话,他没有再说下去,可沈氏已经听得浑身发冷。她脚步虚浮地退了一步,脸上三分不甘七分悲愤,怎么都没想到此事唯一的转圜余地竟然会掌握在舒牧昭的手里。

    而那个人……

    沈氏想起舒牧昭的态度,一颗心已经凉了半截。那丫头不去告状已经算是好的了,难道还要指望她将此事遮掩下去吗?

    那显然不可能——

    沈氏自顾自摇头,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从脑海里闪过,她咬了咬唇,眼神里透露出几分罕见的狠厉之色。

    陈阳安见状,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刻,却听沈氏咬牙切齿道:“既然不能保证那丫头会做出什么,那不如……一不做二不休!”

    这世上,唯有死人的嘴巴是闭得最紧的!

    “母亲!”陈阳安被她这个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连忙阻止她,“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你万不可有这样的念头。算了,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处理,你就不要去想了!”

    既然火祭出了意外,该死的人没死,那么接下来更不能轻举妄动了。现在多少人盯着他们,若是没忍住出了手,侯府离灭门也不远了。

    沈氏犹且不甘心,可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说一不二,既然说了不让她插手这些事,那她说再多也没用。想了想,最后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