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4章 物归原主(第1/1页)重生之妃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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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闻乐心神一凛,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说下去。

    他从来没见过舒牧昭如此冷厉尖锐的模样,尖锐到连紧绷的面部线条好像都能划伤肌肤。

    他也知道自己所做的事并不厚道,那场火祭闹得满城风雨,多少人在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若是有人再雪上加霜,她不一定会承受得住!

    可大局当前,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临出门前父亲的嘱咐犹在耳边回响,他忽然多了几分底气,大大方方地看向那双眼,一字一句道:“阿昭,此事是我对不起你!你要什么补偿,尽管提出来,我全力以赴去满足你的要求。只是……”

    “只是,这个玉佩,你肯定是要退掉的,对吧?”舒牧昭凉凉地瞥了他一眼,语气寻常得似乎在说今天的阳光真好。

    华闻乐心虚地低下头,阳光透过树间枝叶洒在他的脸上,露一脸无奈却义无反顾的复杂神色。

    似乎说开之后,他整个人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双手捧着递到舒牧昭面前,低声道:“物归原主!你……收回去吧!”

    舒牧昭抿着唇,凝视着那个雕花小木盒,久久不语。

    她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代表两家姻亲的琉阳佩,与她手上的琉阴佩本是一对。当年两家父母定下的娃娃亲,唯一的维系就是舒万江拿出来的这对玉佩。而双方也并非拘泥于礼节之人,加上舒万江夫妇常年在战场上,在舒牧昭长大后,也没有补上定亲所需的三媒六聘,以至于华闻乐来归还玉佩,也显得多少有些随意。

    本来舒牧昭还头疼于如何解除这段莫名而来的婚约,刚好有人替她做了决定,她自然乐见其成。

    只是,想到原主为了这个人所做的种种事情,她忽然就有些胸闷,视线从盒子转移到华闻乐身上,冷冷问道:“作为当事人,难道你不该给我个解释?如果你真要解除婚约,之前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反而拖到了今日?是因为火祭的事,你们华府怕引火上身,还是……”

    “不是!”华闻乐下意识地反驳,很快又反应过来,补充道,“我们华家并非贪生怕死捧高踩低……”

    “可我看到的是,你们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对我落井下石!”舒牧昭柳眉倒竖,步步紧逼。

    她的容貌本就出众,眉宇间既有北方人的舒朗大气,又有南方女子少有的明艳耀眼,此刻大动肝火,竟隐隐能看到前世久居上位所特有的慑人气势。

    华闻乐一张圆脸涨得通红,脸上三分羞愧七分无奈,竟也没有反驳她,而是一声不吭地听着那些质问之语。

    看到他这个样子,舒牧昭准备好的话,突然也说不出口了,一把抓过那雕花木盒,转身坐回到了秋千上。

    华闻乐叹了口气,走上前,突然问道:“之前的事,我也听说了。你打算怎么做?”

    “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舒牧昭不答反问,清如水亮如星的眸子里布满了寒霜。

    华闻乐想了想,道:“此事颇有蹊跷,你不妨以不变应万变。横竖做了亏心事的是南信侯府,他们肯定要想尽办法将此事压下去,到时候,你再顺藤摸瓜也不迟。”

    “顺藤摸瓜?”舒牧昭轻声念了下这四个字,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审视着华闻乐,不痛不痒道,“你就这么肯定此事与南信侯府脱离不了关系?”

    华闻乐神色僵了僵,犹豫了下,终究还是咬牙道:“阿昭,你不是问我,为何会在这个特殊关头,归还了琉阳佩吗?”

    舒牧昭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

    不想,华闻乐却像怕触犯什么禁忌般,有所顾忌道:“你要想知道答案,不妨去查查那场火祭的前因后果吧!”

    说完这句话,华闻乐就大步离开了。

    舒牧昭慢慢咀嚼着他的话,在秋千上一坐就是一个时辰,直到李管家前来唤她,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大小姐,时辰不早了,卑职去给您准备晚膳,今晚要不就留在府里歇息吧?”李管家微微躬身,神色恭敬而诚恳。

    舒牧昭点点头,敛起复杂的思绪,忽又想到了什么,迎上李管家的视线,问道:“你似乎不喜欢我待在南信侯府里?”

    李管家怔了怔,不由得打量起她的神色,不想她并没有过多的情绪流露,一时之间,他竟然也无法窥探出这句话背后的含义。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舒牧昭懒懒抬眸,又追问道。

    李管家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有些忙乱地收回视线,斟酌着开口,“大小姐,作为属下,卑职本不该对您的做法指指点点,可有些话却不得不说。您是辅国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身份尊贵,怎么说都不应该住进别人家里。虽说有二夫人这条线在,可您也不必太给他们面子的……”

    舒牧昭不由得好笑,“这些年,这些话,你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了吗?”

    李管家还真的认真去数了数,不一会儿抬头看她,一本正经道:“卑职记不清多少次了!但想来没有一百次,也有九十多吧!”

    舒牧昭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你倒是有这个耐性!不过,如果我说,我要继续在侯府里住一段时间呢?”

    “为什么?”李管家不禁皱起了眉头,古铜色的面庞上满是不解,“您明知道,那南信侯府的世子与夫人并不是什么善茬,为何还要往狼窝里去?”

    舒牧昭忽然整肃了神色,目光变得悠远深邃,落在天边晚霞上,仿佛顷刻间风起云涌,雨雪肆虐。

    她握紧了手中的雕花木盒,声音低沉不起波澜,“连你都看出沈氏和陈阳安有问题,我岂会看不出?只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趁着他们心虚之际,我何不将他们的虚实探个清楚?至少……”

    她突然停住,过了片刻后,才道:“至少,我总要知道那场火祭背后的阴谋是什么吧?”

    本来她就觉得不对劲儿,好端端的,沈氏母子为何要将她和侯府不起眼婢女的生辰八字调换了?

    如今连华闻乐和李管家这两个局外人都能嗅出这事情背后隐藏着的不寻常气息,那么她又岂能将此事轻易地揭过去?

    舒牧昭将脑中思绪又理了一遍,末了才吩咐李管家道:“你让人收拾下我的房间,把那些有关于华家公子的物事儿都丢了,我不想再看到它们。”

    李管家点头,看了她几眼,欲言又止。

    舒牧昭递给他一个询问的眼神,却听他说道:“大小姐不必伤怀。卑职以为,这门亲事就这么作罢,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嗯?怎么说?”舒牧昭诧异了下,不由得重新审视起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