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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牧昭就带着离悦,大摇大摆地住进了她的竹沐阁。
听到这个消息,陈瑶顿时坐不住了,缠着沈氏为她做主,“母亲,这都什么时候了,凭什么她还能留在咱们府里啊?”
“就凭她是将军府的大小姐。”陈阳安从门外大步走进来,凝视着她,无比慎重道,“瑶儿,不管你现在有多不愿意,都不能跟她对着干,知道吗?”
“哥,你要我让着她?”陈瑶像是被触到了某根神经,再无半分大家闺秀该有的娴雅稳重,尖叫道,“你们不成事了,就要我来忍气吞声吗?哥,我才是最无辜的啊!”
陈阳安疑惑地看向沈氏,却见她也是满脸无奈,当即沉下了脸,不容置疑道:“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在没有得到我的允许之前,你不许去招惹她。否则,误了大事,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说完,他便甩袖离开。
陈瑶怔怔地看着,怎么都没想到他会为了舒牧昭而对自己说出那些话,忽然之间浓浓的委屈涌上心头,转身趴到沈氏的膝上哭了起来。
沈氏只有陈瑶这一个女儿,自小就把她当成心肝宝贝来宠着的。此刻见她哭得这么伤心,一时之间,又心疼又气愤,可除了好生安慰她,却也是无可奈何。
过了好一会儿,陈瑶才止住了哭声,拽着沈氏的袖子,抽泣道:“母亲,你帮我想想办法,我不想见到那个女人!刚才你也看到了,她那副不可一世的神情,就跟个公主一样。难道咱们要一直忍下去吗?”
“当然不可能一直忍下去。你放心,你哥自有办法,让她住不下去的。”沈氏心疼地擦掉她颊边的泪珠,语重心长道,“瑶儿,如今连你哥都在安抚她,说明事情并不像咱们所想的那么简单。你答应我,这段时间先别去招惹她,好吗?”
气愤过后,陈瑶的情绪也慢慢稳定下来,自是从她的态度中看出了异样,不解道:“母亲,你们为什么对她这么忌惮?就算是以前,也不见得就这样处处避让着她啊。”
沈氏突然叹了口气,将之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末了才道:“你也看到了,这事本来就是她占理,她要是闹起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故。更何况,如今凌王要亲自过问此事,咱们更应该小心为上。”
“凌王过问此事?”陈瑶眼睛一亮,连忙拽住她的手,急道,“母亲,你是说,凌王到了江城?”
沈氏嗯了一声,神色凝重道:“据说,凌王是昨夜才到江城的。今日一大早就传了那纪大人过去问话,竟似对此事格外上心。我想,这也是你哥会如此慎重的原因。这个时候,咱们能不添乱,就是帮了他大忙了。瑶儿,你可明白?”
“女儿明白。”陈瑶并非没有脑子的人,尤其此事还牵扯进了凌王,她的态度也特别小心,“母亲,你说,凌王怎么会突然来了江城?难不成,他听说了什么?”
沈氏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抬眸却见她兀自沉浸在思绪中,或眉宇舒展尽显少女的娇俏,或眉头紧锁像是有满腹心事无法述说,此刻这一颦一笑极为动人,丝毫不见方才被舒牧昭刺激的暴躁和烦乱。
不用想都知道,她所想的定是与凌王有关。
沈氏看了眼她的双腿,眼里划过一抹痛色,本来还欲开口提醒什么,却在瞧见那生动的小脸时,不自觉得将那些话吞咽了下去。
罢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
*****
陈瑶在想着凌王的时候,舒牧昭也在想着这个人——
想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以为,重生在江城,远离了前世那些熟悉的人和景,她可以摆脱前世的自己,暂时做个实实在在的将军府大小姐。可这个人的闯入,却在她平静的心湖里骤然投下一颗石子,刹那间波澜四起,完全打乱了她的节奏。
这一刻,她竟然不知该以何种心态去面对他。
“小姐,奴婢给您拿来了最新鲜的果子,您将就着吃点吧!”离悦脚步轻快地跑进来,手上端着的葡萄晶莹剔透,一眨眼就到了舒牧昭的面前。
舒牧昭伸手拿了一颗,眉眼柔和地看了看离悦,笑着道:“看起来倒是不错,该不会整个侯府最好的都被你拿了吧?”
“哪能呢?”离悦笑嘻嘻地凑上去,眉眼弯弯笑得格外灿烂,“小姐,奴婢可没有去偷去抢的!厨房那些婆子,一看到奴婢过来,忙不迭地端出来给奴婢挑选,就连陈大小姐的丫鬟都被晾到一边了呢!”
“竟然这样么?”舒牧昭玩味地勾了勾嘴角,指尖捻着那颗葡萄,眸光盈盈流转间,尽显狡黠之色。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能感觉到侯府那些人的忌惮,而从那个人来了江城之后,这忌惮似乎越发浓重了。若说为了陈管家的命案,陈阳安想要借机安抚讨好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她总觉得,这件事似乎还有其他隐情似的?
而茉香口中“国师为凌王卜卦”的说法,究竟是确有其事,还是只是一个幌子?
隐约中,舒牧昭觉得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简单,可一时之间,她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心下不免有了几分烦躁。
她正在原地踱着步子,也没发现离悦悄悄出了门,回来的时候,手上紧紧捏着一封书信,“小姐,李管家来信,似乎有要紧事。”
“拿来。”舒牧昭看了下她,伸出手接过那封信,将信上内容快速看过,脸上顿时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她将书信揉成一团,合起掌心,再摊开时,那封信已经成了一堆纸屑。
白皙如玉的手指微微张开,那碎屑四散开来,于混沌粉尘中,舒牧昭的笑容更明媚了几分——
“走,咱们去拜访下可爱的瑶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