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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小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离悦羞愧地低下头,声音闷闷的,“您也不是不知道奴婢之前的身份。要不,您问问李管家?”
舒牧昭眼睛一亮,当即骑马冲回将军府,进门就大喊,“李管家呢?让他来见我!”
李管家听到她的吩咐,连忙撇下手里的活儿赶了过来,“小姐,您怎么突然回府了?”
“李管家,我想问你件事儿,”舒牧昭平复了下呼吸,将刚才纪守谦说过的话粗略复述了一遍,随之问道,“纪守谦的话,我本来是半信半疑的。不过,他既然会说出来,想必也有他的用意。我现在就想知道,那普陀寺有什么特殊的。”
李管家古铜色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思忖道:“小姐,其实特殊的并非普陀寺,而是普陀寺里藏着的灵泉宝地。”
“灵泉宝地?”舒牧昭稍感诧异,脑中搜索了一遍,却没找到任何关于这个地方的记忆,“那是什么地方?”
李管家脸上现出一抹怀缅的神色,悠悠道来:“说起来,这还与华家有关。当年您的亲事定下来之后,将军和夫人便暗中命人打造了这处灵泉宝地,并打算将其作为您日后的陪嫁。只是,那处地方极其隐秘,知道的人并不多,那位纪大人……又怎会知道?”
“除了灵泉宝地,再没其他好玩的了?”舒牧昭下意识觉得,既然这是将军府的秘密,纪守谦作为外人不应该会知道。
或许是他们太过草木皆兵了。
李管家明白她的顾虑,一时间却也找不到其他的原因,便退下去让人查了查,没过多久,倒是查出了其他的事情,“小姐,卑职得到个情报,这几日陈世子频繁出现在那里,或许与此有关?”
“陈阳安?”舒牧昭勾唇一笑,乌黑灵动的双瞳转了转,饶有兴味道,“陈阳安不该是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怎么有闲情雅致去普陀寺?可有查出他去那里做什么?”
李管家犹豫了下,“据说去见一些江湖朋友。”
江湖朋友?
陈阳安居然还结交上了江湖朋友?
舒牧昭颇感稀奇,不禁对此上了心——
在大祈朝,江湖朝廷几乎是毫无交集的,江湖人嫌弃朝廷的虚伪森冷,朝廷中人同样也厌恶江湖人的粗莽低下。但也有朝廷中人从江湖上雇请一些能人异士,编进府内的护卫名列中,进而保护他们的安全。
这也是江湖朝廷之间一条较为薄弱的联系纽带。
可陈阳安与江湖人士来往,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一时之间,舒牧昭也摸不着头脑。
她很清楚,纪守谦并非多管闲事之人。相反,这个人头脑精明灵活,说出那些话应该也不是心血来潮。
起初她还以为,纪守谦与南信侯府私交颇深,暗中没少给他使绊子。后来隐隐发现,这似乎只是他斡旋生存的方式,倒不完全算是与南信侯府站在同一阵营里的。若说为了躲避她而透露出陈阳安的行踪,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尽管眼前之事云遮雾绕,舒牧昭却当机立断地吩咐下去,“李管家,你去挑几个身手不错的人,过几天随我去趟灵泉宝地。”
李管家似乎早已习惯了她如此干脆的行事风格,当即应了下来,顺便也提醒了句,“小姐,您若是要去那里,还得准备一些东西。”
“什么东西?”舒牧昭问道。
“您可还记得那琉阳佩?”李管家道,“灵泉宝地的入口不仅极其隐秘,开启手法也与众不同。它需要您手上的琉阴佩和原本在华公子手上的琉阳佩合成一圆,方可开启大门进去。”
舒牧昭霍地站直了身子,见他不似说谎,突然蹬蹬蹬地跑进了卧室,翻箱倒柜找出了那两块玉佩,摊在手心,细细端详了起来。
果真如李管家所言,这两块玉佩各呈月牙状,合于一处刚好是个完整的圆。
到了此刻,舒牧昭也不得不感慨舒万江夫妇对这个独女的良苦用心。
那两人于马背上挣取军功,死后为这个女儿留下无上尊荣。若不出意外,此前为舒牧昭定下的华家亲事,也足以让她后半辈子拥有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而从李管家的谨慎程度来看,这灵泉宝地里应该也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重要东西,想必也是为这个女儿的后半生锦上添花的。
舒牧昭忽觉掌心的两块玉佩沉甸甸的——
上辈子,她的亲生父母自小就将她送到太初子门下学艺,严格来讲,她对亲情并无太多深刻的感触。只是从太初子的教导中得知“生养父母恩”,待到学成归家后务必要尊老孝顺。后来顾家满门遇难,她满脑子都是如何洗清家门的冤屈,回想起来,那段悲恸的日子竟然就那么过去了。
她抿了抿唇,慢慢合上手心,感受着掌心玉佩莹润微凉的温度,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过了许久,才又听她无比慎重地问道:“这两块玉佩的内里玄机,除了你,还有谁知道?”
李管家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低头仔细想了想,这才审慎地回答她,“当年,为了保险起见,将军特意挑选了随身亲卫参与灵泉宝地的建造。后来,那些亲卫大部分都随将军战死沙场,剩下几个也因伤痛于前几年去世了。如今知道这个秘密的,除了卑职,似乎也没其他人了吧?”
“不过,”顿了顿,他又想到了什么,迟疑道,“卑职突然想起来,此前琉阳佩是在华公子手上的。当年,将军是否将此事告诉了华家的人,卑职并不敢妄下论断。”
舒牧昭嗯了一声,想着得找个机会去华家探探虚实,随后又将几日后的行程安排了下,便带离悦回了江城衙门。
既然是慕容凌嘱咐的,舒牧昭也没想过要阳奉阴违,便也百无聊赖地在衙门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秉承着无聊就要捣乱的原则,硬是将江城衙门闹了个天昏地暗。第一天差点放跑了大牢里的犯人,第二天又差点烧了牢房的半边天,第三天更是直接住到了牢房里,美其名曰“体验民生”,而实际上她还做了什么,却也无从得知了。
总而言之,饶是见多识广如慕容凌主仆,也为她层出不穷的折腾法子所折服,尤其是闵东每次看到她时眼神里流露出的崇拜之意,几乎让人以为他要当场跪下拜师学艺了!
到第四天的时候,纪守谦只差没敲锣打鼓雇个八抬大轿把她送出大门。
徐管涛听说就这么放走了舒牧昭,气得亲自上门质问。
谁料纪守谦哭丧着一张脸,拖着他去参观了下某个人的“杰作”,抱着他的大腿哭起来,“徐大人,这不是人干的事啊!”
徐管涛一脚踢开他,“懦夫!”
随后便带着人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府衙。
舒牧昭穿着夜行衣奔袭在出城的路上,听到这一段趣事,也不过勾唇一笑,马背上的身子很快就融入了深深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