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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牧昭回了江城后,先命人将那些江湖人士藏好,直接调转马头去了华府。
华府离城门不算太远,一行几人马蹄飞快地穿过熙攘人群,很快就停在了华府门前。
这一次,登门拜访本是临时起意,舒牧昭也没想到要提前递帖子。正想着该如何不失礼数地进这华府的大门,却见华府林管家提着袍子小跑着出来,朝他们行过礼后,便将人恭恭敬敬地迎了进去。
舒牧昭看了下李管家,却发现他冲自己摇了摇头,心头越发诧异。
而这时,林管家适时地为她解答了疑惑,“舒大小姐,奴才可终于等到您了!我们老爷可是等您好久了!”
“等我?”舒牧昭微怔,随即尴尬一笑,“华叔有事为何不遣人去将军府说一声?”
林管家却说自己也不清楚,等把她引到待客的花厅后,才匆忙转身去禀报华纪鼎。
不一会儿,华纪鼎便大步走来。
只见他穿着一件墨色长袍,方块脸,浓眉大眼,挺胸阔步,步履沉稳,无端让人想起了巍峨的山。从他身上,看不到属于商人的精明。相反,他更像是行走于沙场的兵将,一步一步坚定稳重,给人莫名的安全感。
等他落了座,舒牧昭便走上前,躬身见礼,“晚辈见过华叔。”
“你这丫头,何时变得这么客气了?”华纪鼎拍了拍膝盖,哈哈笑了起来,带着行伍之人特有的豪爽之气。
舒牧昭受了这份豪气感染,也跟着咧嘴一笑,“这不是为华叔的气概所折服么?”
华纪鼎笑着指了指她,双眼眯成了缝,与此同时也不忘打量着她,待看到她垂落的右手臂时,腾地站起身,三步并作两步走上来,关切道:“丫头……你这……你这右手怎么了?”
舒牧昭垂眸看了眼,无所谓道:“不过是点小伤,并不碍事。休养几天就好了。华叔不必太担心。”
华纪鼎对此将信将疑,直说要去请个大夫来看看,都被她婉言拒绝。
到了最后,他也只能重重叹口气,无奈道:“罢了罢了,你也长大了。你爹娘当初把你托付给我,要我好好照顾你,我自知有愧啊,唉……”
闻言,舒牧昭有些手足无措。她来此只是为了求证一些事情,并非来与华纪鼎谈论旧事的。这真要打感情牌,自己似乎还不够道行?
华纪鼎却很快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当下收起满脸哀愁,叹道:“丫头,让你见笑了。突然之间想到了过去跟你爹娘并肩作战的日子,这心里头也颇是感慨……”
舒牧昭抿唇笑了笑,摆摆手,“华叔,您千万别这么说。这些年多亏您照顾,否则我能不能平安长大,都还是个未知数。”
话落,她便起身,朝华纪鼎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才继续道:“我听林管家说,您一直在等我。不知有何要事?”
华纪鼎瞧见她这般端庄大方的模样,心里不是不可惜。可事已至此,他也不得不接受现实,“丫头,先前退婚的事,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娘。你也别怪闻乐那小子,若非我红着脸逼他去退了婚,他也是死活不肯的。”
舒牧昭愣了愣,显然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过程。但她很快就恢复常态,不解道:“华叔,容我冒昧问一句,您为何想要在那个时候退婚的?”
谁想到,华纪鼎却已经长吁短叹起来,“丫头,这门亲事是我和你爹娘定下来的,你也知道,官商结合,总归是大忌,当年你爹也时常跟我提起这个,生怕惹来祸端。”
“我爹跟您提过退婚的事?”舒牧昭看了看他,又看了眼李管家,不敢置信道。
华纪鼎却是点点头,娓娓道来,“当时定下这门亲事时,双方都没想到我会成为大祈朝引人注目的皇商。起初也传出不少流言蜚语,只是碍于你父亲的身份,并没有传得太难听。可也正因为他是位高权重的辅国大将军,我是掌管财富的大祈朝皇商,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也不为过。”
舒牧昭自然清楚这样的局势,可没想到的是,居然他们也早就考虑到了这门亲事埋藏着的隐患,一时间,一股敬佩感油然而生。
华纪鼎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继续道:“说起来,这事也是我对不起你,而选在那个敏感的时候退婚,也是无奈之举。”
舒牧昭浅笑不语,却对原因了然于心。
如果“与凌王命格相合”的说法能站得住脚,那么华纪鼎想要尽快撇清与她的关系,那也在情理之中。
毕竟,她的身份本就引人注目,再牵扯上当朝亲王,谁又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蜚语?
果然听他说道:“当时,京城国师卜了一卦,大意是你与当朝凌王命格相合。虽然不知真假如何,可凌王是招惹不得的人物……”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在这件事上不厚道,始终都没敢抬头看她。
“所以,您索性趁此机会快刀斩乱麻,了断了这一层关系。”舒牧昭语气平和地接下去,并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除了,替原主感到有些不值。
华纪鼎低着头,唉声叹气,“丫头,你要怪就怪我好了。你是个好孩子,可惜我们华家没有这个福气。”
舒牧昭却是笑了,“华叔,您说得哪里话?这些年,您帮我的实在是太多了。我感激还来不及,又岂会怪您?更何况,当时情况特殊,您也是为了两家的未来考虑,我又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岂会错怪您的好心?”
华纪鼎当场红了眼眶。
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舒牧昭大吵大闹的准备,一直等着她上门来“讨债”,可谁想到她会如此通情达理,惋惜之余,更多的是欣慰。
舒牧昭却不想在这些事上多加纠缠,略一思忖,便问出深埋于心的疑问,“华叔,您能跟我说说,当初两家定亲时候的场景吗?”
“丫头,你想要知道什么?”华纪鼎问。
舒牧昭展颜一笑,那笑容明媚舒服,看得人心里也轻松了不少,又听她说道:“其实也没什么。那日看到琉阳佩,就有些好奇两家的定亲之礼都有哪些。”
华纪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还有些局促不安,“丫头,如果我说,那定亲之物,除了琉阳佩,就再无其他了,你会不会觉得寒碜?”
“不会!”舒牧昭斩钉截铁地回答,心里的石头忽然就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