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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牧昭扬眉一笑，正欲说什么，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现在淮令府的大使都如此好雅兴，大半夜还在玉魅河上游船赏景？”
舒牧昭闻言，整个人顿时精神一振，连忙循着声音看过去。
却见不远处驶来一艘小船，船头站着一袭黑衣的慕容凌，身姿挺拔，气度卓然，像是披着月光从画中走出来似的，说不出的翩然如玉。
那船上仅有慕容凌和闵东二人，不见船桨，却在水面上行驶飞快，不出片刻，船已经停在了画舫旁。慕容凌自船头坦然走下，自然随意如同在自己府中。
面具人起初看到他，那眼神里还写满了不敢置信，此刻看他如履平地坦然自如，那眼神又变得复杂起来，开口问道：“凌王难道不是好雅兴？不在府衙里翻看案宗？”
慕容凌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咸不淡道：“本王本来在翻看江城火祭的卷宗，正好遇到些疑惑，便去将军府寻舒大小姐。谁料想，李管家告诉本王，舒大小姐并未回府，而是大半夜在玉魅河上游船赏景呢？”
那面具人眼里的惊讶更多了几分，毕竟很少见到慕容凌一次性说那么多话，一时间竟然怔愣在了原地。
而舒牧昭无声扯了扯嘴角，指了指一身上下的狼狈，反问道：“王爷，你可见过如我这般落魄狼狈的游船赏景人？”
“这不就是见着了？舒大小姐还是跟本王回去一下吧，否则那火祭一案还真是疑团重重。”慕容凌凉凉瞥了一眼，转而看向面具人，“此处风景不错，你若是睡不着，倒是适合在这船上逍遥。”
说完，他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小船上。
舒牧昭连忙跟上，与面具人擦身错过的瞬间，忽然低声说了一句，“阁下今夜的招待，我会铭记于心的。将来有机会定要好好答谢一番。”
面具人紧跟着回她，“答谢倒是不用了，舒大小姐玩得尽兴就好。”
舒牧昭冷冷一笑，随即站到慕容凌身旁，背转过身去。
身后却远远传来面具人的声音，“凌王可真是会怜香惜玉，就是不知道凌王妃会作何感想。”
凌王妃？
那指的不就是她吗？
舒牧昭如是想，慕容凌会突然出现解了她的困局，心里还是挺高兴的，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
这么想着，她心中瞬间涌起一阵暖流，看着慕容凌的侧脸，目光柔和，“多谢凌王爷。”
“不用谢本王。就当是那晚你替本王周旋的回报。此后，咱们互不亏欠。”慕容凌也不看她，目光落于虚空中，一副不欲多言的样子。
舒牧昭没察觉他的反常，想起刚才他与面具人的对话，忽然道：“那淮令府的大使不知道那晚的人是你？”
“你觉得呢？”正说话间，船已经靠岸，慕容凌当先走下来，看着她的手臂道，“舒大小姐还是赶紧回府吧。再拖延下去，这手就真的要废了。”
舒牧昭点点头，那些没问完的问题，也顿时憋回了肚子，一转身就要离开，脑中却突然晕眩起来，随即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往地上倒了下去。